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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陆晚倒吸一口凉气。

这说话风格,果然是小反派。

她怯怯地道:“可……阿晏哥哥,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吗?”

——“统统!怎么办怎么办,他好像根本没有退婚的念头。”

——系统沉吟半晌,劝慰地说:[没事,反正起码还有几个月呢。实在不行……宿主你就从了他。]

陆晚:?

这是你作为系统该说的话吗?

沈晏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阿晚怎么会这般想,你对我真心一片,我自然不会负你。”

不知道是不是陆晚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说“真心”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陆晚脸上流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羞声道:“阿晏哥哥真讨厌,尽会打趣我。”

她立刻转移话题,问道:“芸芸回来以后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沈芸比她回京城要早一步,是被沈晏手下的得力干将白术亲自护送的。

她回来这两日被陆父陆母拘在房内,今天才找到空闲跑出门。

“原来阿晚刚刚说的话都是哄我,”沈晏看着她,“今日不是来找我,是来找芸芸的。”

陆晚心虚:“顺便,顺便。”

顺便见谁却是不说了。

沈晏也没有继续为难她,只轻笑道:“芸芸身体弱,奔波了几日有些不舒服,近来都在房里休养。”

陆晚闻言,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加打扰了,阿晏哥哥。”

她扯了扯沈晏的衣角,“送我回家吧。”

女孩子声音甜软,语气却是理所当然。

沈晏不由失笑。

他伸出手,刚想像来的时候一样搂着她。

陆晚却往后一退,笑盈盈地说道:“不要。阿晏哥哥,我要你背我。”

沈晏看着她没动。

陆晚嘟起唇,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了沈晏先开口道:“怎么?我不背你,你就在这里待着不走?”

少年语气慵懒,唇边含着一丝戏谑,将她以往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陆晚语塞。

可恶,台词被抢了!

她梗着脖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对,你要是不背我,我就不走了。”

沈晏问道:“不怕这山里有狼?”

银月之下,他的黑色墨瞳闪过幽深的暗光,叫人看不清晰。

陆晚只觉得周边的温度都降了下来,风吹的有些冷,她禁不住颤了颤。

“不……不会吧,这城里怎么会有狼呢……”

看她怕得脸色苍白,沈晏故意逗她,“怎么不会?现在是春季,正是野狼出来捕食的季节,这城里可出过不少小孩被狼叼去吃了的官司。”

沈晏说话向来是淡然又笃定的,看他这般模样,陆晚心里便信了三分。

好巧不巧,不远处隐约传来什么东西踩到枯树枝的声音。

山林幽幽,谁知道有没有藏着什么野兽。

陆晚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刚还觉得极美的景色,一下子在她眼里变成了危机重重的险地,连忙扑到沈晏怀里瑟瑟发抖。

“阿晏哥哥,快带我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沈晏笑了声,“胆子真小。”

陆晚悄悄瞪了他一眼。

就你胆子最大!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从小就进军营上沙场,对阵敌兵吗?

她只是个平平无奇天天在家里混吃等死的小咸鱼罢了。

沈晏没再多说什么,在她面前蹲下,低声道:“上来。”

看着这个过于熟悉的动作,陆晚突然晃了晃神。

她想起小的时候,沈晏还没有从军,那时候她经常拉着沈芸偷偷跑出去玩儿。

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每次都能被沈晏抓到。

他也不骂她们,只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

陆晚小时候身体不好,常常玩着玩着就累了。

沈芸那时都还比她好些。

每每这个时候,沈晏就会一手牵着沈芸,一边背着陆晚回家。

陆晚三两下爬上沈晏的背,两只手搂着沈晏的脖子,轻轻笑了起来。

“阿晏哥哥,我想去看花灯!”

她想起一出是一出。

沈晏边走边问:“不是要回家吗?”

陆晚在他背上揉了揉眼睛,想了想说:“那就明天去!”

“好,”沈晏颔首,“明天去看。”

陆晚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道:“带芸芸一起。”

“嗯,”少年依旧应着,“一起去。”

大概是小反派太有安全感,陆晚也不知过了多久,晕乎乎地想睡觉了。

但她还没忘了自己的任务,扯了扯沈晏的发带,“步闻歌……步世子也要去。”

沈晏脚下一顿。

“步闻歌?”

他嗓音清冽,淡淡地问:“阿晚这般想见他吗?”

“当,当然了,”陆晚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含糊不清地回答,“必须得见到他……”

她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事,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好困……

身上的小姑娘说完这话便闭了眼,气息悠长绵久,显然是睡着了。

沈晏皱起眉,心里升起一股不虞的郁气。

嘴上说喜欢他,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啧,小骗子。

……

……

等陆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桃枝叫醒她,“小姐小姐快醒醒,您今日要去书院报道的,忘了吗?”

陆晚垂死梦中惊坐起。

!!!

鹿亭书院开学了,她真的忘了。

幸好桃枝早就知道这个主子的性子,已经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她递给陆晚,无奈地道:“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候在门口,您快些洗漱吧。”

陆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在心里给桃枝点了个赞,不愧是她手下的一等丫鬟!

她迅速将自己收拾整齐,连早饭都没来得及用,就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

若是第一天就迟到,恐怕她这一年都不会好过了。

幸好时间没过,陆晚理了理衣裙,神清气爽地进了鹿亭书院的门。

发现叶伊伊还称病告假在家,让她觉得有点可惜。

毕竟叶伊伊是唯一一个,能和她的小白莲演技有得一拼的人。

她本来还想今天跟她一起碰一碰,最好众目睽睽之下闹出点什么大事,传进陆臣衣的耳朵里。

最近沈晏对她的态度太好了,好得陆晚有点不太习惯。

她想作一作,可惜叶伊伊没在。

无趣。

陆晚撑着下巴发呆。

“陆晚,”旁边有人蹿了过来,满脸写着求八卦,“听说你之前院门口把薛媛媛狠狠怼了一顿,你出息了,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陆晚偏头看去。

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张讨喜的圆脸,肤色偏白,可爱的大眼里闪烁着吃瓜的光芒。

是她的同桌兼表姐——姚兰。

“你之前没出去看吗?”陆晚有些奇怪,她这表姐平生最爱好看热闹。

这事连沈晏都清楚,姚兰居然不知道?

那时候书院门外围着那么多人,这般喧杂的场面,姚兰不可能不在啊。

提起这个,姚兰一脸痛惜之色:“别说了,我那天早上吃坏了肚子,一来书院就跑去更衣了!”

结果实在撑不住,向夫子告了假。

等她好了回来就听边上的人在讨论陆晚,没想到竟然错过了如此精彩的吃瓜名场面!

姚兰悔不当初。

她想抓着陆晚问个清楚的时候,又跑去找沈晏了。

陆晚就将之前那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末了,她还不忘装可怜:“都是郡主对我偏见太深,才会受了别人误导。”

“帅啊姐妹!”姚兰听得双眼放光,只恨没能亲眼看见薛媛媛的吃瘪现场。

“我就知道,你虽然成天娇气又做作,但不是能做出毁叶伊伊容这种事的人!”她豪迈地拍了下陆晚的肩头。

陆晚一哽。

被夸了,但又好像没有完全被夸。

“对了姐妹,”姚兰吃完了瓜,看着陆晚真诚发问,“先生前几日布置的三篇文章,你写了吗?”

这门功课是马老先生布置的。

马老先生是谁?鹿亭书院第一死板的儒生。

上敢骂院长,下说教乞儿。只要是不合规矩的事被他看见,少不了得挨一顿痛批。

若是没完成,少不了得在院门口罚站,丢尽脸面。

陆晚向她展示了一下手里满满当当的纸张,挑了挑眉:“当然。”

“牛哇。”姚兰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

但她很快猜到:“沈少将军帮你的?”

此刻姚兰脸上的表情,和桃枝让她看同人本时的笑容如出一辙。

陆晚扯了扯嘴角,“表姐,你就不能相信一下你的表妹我吗?”

姚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然后得出确切结论:“肯定是沈少将军帮你写的。”

陆晚:“……”有被侮辱到。

不过这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陆晚点点头。

姚兰满脸的“我磕到了”。

真情侣就是最甜的!

她还想说什么,台上的先生已经来了,忍无可忍地猛咳几下,瞪了二人一眼。

姚兰吐吐舌头,转了过去好好听讲。

第二堂课就是马老先生的课。

他佝偻着腰,拄着拐杖走进来,浑浊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咳嗽了下:“将功课交上来。”

轮到陆晚时,他还有些意外。

马老先生认认真真看着那三篇文章,半晌,淡淡地道:“不错。”

中规中矩,用词平庸,但也挑不出错来。

蒙混过关的陆晚长长舒了一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薛媛媛竟然没完成。

此刻的琼安郡主涨红了脸,再高贵的身份在严肃讲规矩的马老先生面前也没用。

没完成功课的贵女们果然被罚在外面罚站,丢脸丢到家了。

下学以后,幸灾乐祸的陆晚特意拉着姚兰在薛媛媛面前转了两圈。

“郡主,你的好朋友怎么没有提醒你要做功课啊?”

薛媛媛眼里满是愤恨,只能放几句不痛不痒的狠话:“陆晚,你别太得意,风水轮流转!”

“郡主,”陆晚一脸无辜,“我只是好心关心你而已。”

“少来假惺惺了!学院考核的时候,本郡主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出丑的!”

陆晚这人,除了在搞事业——如何惹沈晏心烦生厌上,对于其他事都比较佛系。

比如学院考核,除了半点不会的骑射,其他一向得过且过。

在一群削尖了头争夺内卷大赛第一的贵女中,没人觉得她好清纯好不做作,只会觉得陆家小姐果然是京圈第一花瓶,不学无术。

薛媛媛这话倒是激起了陆晚所剩无几的好胜心。

没人看好她,那她偏要亮瞎她们的眼。

陆晚在薛媛媛面前站定,认真地道:“既然如此,郡主,我们来打个赌吧。”

薛媛媛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没什么呀,”少女笑容甜美,又带了一丝漫不经心,“郡主笃定我会在考核上出糗,那我就和郡主定个赌约。”

“如果我不仅没有出丑,还能拿一项考核的第一,郡主就当众向我道歉。如何?”

薛媛媛下意识地反驳:“你还想拿第一,你做梦吧!”

陆晚只问:“郡主敢不敢赌?”

“本郡主有什么不敢的,倒是你,若你输了,你要怎么样?”

“若我输了,”陆晚道,“任凭郡主处置。”

陆晚豁出去了。

她就不信,接受了社会主义多年高等教育,还能比不过这群娇小姐吗?

再难,能有高考难?

姚兰拉了拉陆晚,“姐妹,你认真的吗?”

陆晚点头:“非常认真。”

姚兰见劝不了她,只能感叹:“姐妹,你果然超勇的。”

这种事,永远不缺吃瓜的人,四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薛媛媛听了陆晚的话,几乎想大笑出声。

她还真以为今早陆晚变了,没想到还是一样愚不可及!

“好!这赌约,本郡主接了。”

薛媛媛拖着站了太久的两条腿,一瘸一拐地离开。

人还没走出鹿亭书院,她和陆晚这个赌约,倒是先传遍了整个书院。

鹿亭书院分为男女两院。

男院这边。

刚得知消息的少年们,正是爱闹的年纪,当即嚷嚷起来:“少将军!你的未婚妻又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