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皇兄愿意帮我,我保证离开国师府后,就带着冶儿去草原,永不踏入帝云国半步,如果二皇兄不愿,那我只能杀了楼盈盈,诓骗楼将军,给他假的解药,反正风曜说了,就算我要了楼盈盈的命,他也会让楼家的人来收尸,可是这样,朝堂必乱。”温蔓说话时,死死地盯着温荀。
帝云国除了国师神圣不可亵渎,楼将军也是众臣之重,边关的太平靠的都是他,加上亲妹妹又是后宫之主,一旦他真的和风曜作对,就算风曜不在乎,温承云也定会焦头烂额。
温荀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思虑再三,只好点头,“好,你可千万不能动楼盈盈,我这就回去给你拿,明日你让侍卫去找我。”
“多谢二皇兄。”温蔓终于松了口气,顺势溜须拍马了一番,笑嘻嘻地挽上温荀的手臂,“我就知道二皇兄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所嫁非人,抱憾终身的。”
“你这丫头,得了便宜就卖乖。”温荀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楼盈盈犯了什么事?居然要她的命?”
听他问起楼盈盈,温蔓觉得有些不对劲,二皇兄为什么对自己被发狂的风曜杀过一回的事,一点也不意外?反倒打听起了楼盈盈的事?这是觉得她在国师府遭遇杀身之祸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不过,温蔓还是把楼盈盈做的好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温荀听,温荀听后,气得一掌把桌子给拍裂了,“胆敢利用你,她该死。”
“二皇兄也觉得我应该杀了她?你就不怕朝堂大乱?”温蔓笑说。
温荀被她这话给呛住了,起身道:“怕呀,怎么会不怕,那楼盈盈可是楼将军的掌上明珠,还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女,她想进国师府,国师都无法拒绝,哎,算了,假死就假死吧,我先走了,记得派人来请我。”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小声说:“也别太早来找我,你知道的,我那刚娶的侧妃,粘人得紧,每晚都缠着我大战到天明,要不是你二皇兄我有那药,怕是受不住啊...”
说完,他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在,才又往回跑去。
温蔓额上青筋直跳,他居然还有脸说那个药?风曜吃了纹丝不动的药,居然还有脸拿来吹嘘?
她不禁担心,二皇兄到底靠不靠得住?
进国师府这些日子,她一直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逃出去,让楼家帮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绝对不能出什么纰漏。
“公主,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冶儿将门关好后,走到温蔓的身边。
温蔓手里拿着魂玉,若有所思。
冶儿没有打扰她,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温蔓摇了摇头,“二皇兄一定有事瞒着我,我和他说自己死过一回,还是死在突然发狂的风曜手里,他不该这么冷静,这世上仅此一块魂玉,他就没有一点惊讶?反而对楼盈盈的事这么好奇。”
“公主,圣上向来喜欢二皇子,给了你真的魂玉,二皇子知道也是正常的,国师心狠手辣,他或许觉得,你在这里发生意外也...哎呀,总之公主你别多想了,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和楼将军说吧。”
温蔓点点头,“是啊,这事要是说岔了,楼将军非但不会帮我,反而会直接杀了我,所以,只能让楼盈盈自己来说。”
“公主,咱们什么时候去找楼小姐?”冶儿问道。
温蔓摸了摸肚子,“不急,咱们先吃饭。”
冶儿没多问,连忙跑去厨房传菜,不得不说,进了国师府后,吃穿用度上,国师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们,给温蔓吃的用的,甚至比宫里的贵妃娘娘还要好上几分。
就连一顿普通的饭食,也都会准备八道菜以上,且每一道都做得比宫里的御厨还要美味,才来几天,冶儿觉得自己都吃胖了。
看着冶儿脚步轻快地去取饭食,温蔓拿起茶杯,无奈地喝了一口,想着得多准备些盘缠,不然她这见了好吃的就走不动道的侍女,保准十日的行程走成二十日,甚至三十日。
第二天,温蔓让人去请了温荀,温荀没有来,只让国师府的侍卫带话回来,所托之事还需些时日。
第三天,温蔓又让人去请温荀,可他还是没有来,派去的人说,温荀已经在他的新侧妃那里待了好几天,大门都没迈出一步。
第四天,也就是婚礼的前一天,温蔓一早又让侍卫去了温荀的府上,这回虽然他人还是没有来,但是让侍卫带回了一包药粉。
侍卫转交药粉给温蔓时,说:“九公主,这是二皇子让属下带回来给您的,说有些事不是他能教您的,只能给您这个,他说,只消用一点点,就能让国师大人在洞房之夜,猛如...下山之虎。”
侍卫越说越小声,除了有些不好意思,还恍然大悟,好像终于明白九公主一连几日急着要把二皇子找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敢情是怕自家大人不能人事。
侍卫想着想着,便脱口而出,“怪不得要逃婚,原来是怕国师大人不行。”
他的声音虽小,可温蔓还是听见了,接过药粉,沉声道:“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告诉国师。”
“九公主放心,属下绝对守口如瓶。”侍卫一脸“我懂的”,说完就跑回去了。
冶儿小声问:“公主,二皇子送这药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打算帮我们了吗?”
“也许是查不出参汤的问题,怕丢人,所以不敢来。”温蔓说着,打开了纸包,里头居然有字,也许是侍卫信了这药的作用,所以没有仔细查看。
字迹确实是她的二皇兄温荀亲笔写的,通篇都是些兄长教导出阁妹妹的无用之话,不过,里头有几个字的笔迹似乎和别的字不太一样。
连着读,就是:药已送到,按计划行事。
果然,这药就是托温荀送来的假死药。
“公主,那咱们该怎么办?”冶儿有些着急。
“放心,这药没问题。”温蔓将药粉收好,起身道,“走吧,是时候去找楼盈盈了。”
冶儿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
自从温蔓假意答应了和风曜的婚事,她在国师府倒是一路畅通无阻,两人到了囚室,等侍卫打开门后,就听到了楼盈盈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