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无穷,琼浆如似啊~”
郑云河看着手中杯盏,直接出声,丝毫不吝啬对这逍遥轩美酒的夸赞之辞。
“逍遥轩的酒,呵,果真还是有几分滋味儿的……”
而王端,也是细挪着手中酒杯,眼神有些微凝。
逍遥轩,好一个逍遥轩……
“王兄,此“酒”不如稍后再论~不知,刚才之事,王兄意下如何?”
郑云河话不多说,直接回归正题。
王端霎那间收起了细微的神色,面色轻顿间,便持着沉稳如磐石的笑容答道。
“郑兄相邀,自然无有不可,况且这先圣遗宝,我也想一窥究竟,与其各家敝帚自珍,不如一商玄妙,郑兄这中间人,甚得其妙啊。”
“哈哈哈,王兄抬举了,那如此便说定了,到时候几家共商玄机!对先圣遗真一睹为快!”
郑云河豪气一笑,再一次为王端斟酒。
流水空响,为这静谧添了一似诗意。
“来王兄,祝我等文兴四海,宗脉孟季!”
两人一杯而尽~
须臾。
酒杯放下。
郑云河面色一起,似笑非笑的说道:“王兄,既然正事说完了,不如聊聊这题外话?”
“呵,郑兄是想说这酒吧?”
王端轻笑,刚刚明明高冷的一批,矜持自谦,可手中端酒的动作可没有慢上半分。
逍遥轩的酒,可是风头无二,这小半年来盛极长安的第一美酒。
可那逍遥轩偏偏有个不外卖的规矩,哪怕权势如斗的王端,这小半年也没喝过几回。
“知我者王兄,想长安美酒,数不胜数,哪怕当年无数盛传的宫廷玉液,玉露琼浆,不才,也品过许多。但这酒,说是真正的长安第一美酒,也丝毫不为过啊~”
郑云河遥叹一声,话里有话。
王端依旧沉稳,不做先话,等着郑云河继续如同叹话般的说道。
“想来,这唐苏凡不过一个乡野小辈,却在半年来,名动长安,确实本事不小。”
突然,郑云河话锋一转,狭长的眼眸直视而去,似笑非笑的平淡说道。
“王兄,这唐苏凡背后,站的,应该是陛下吧?”
王端眼眸微抬,对于郑云河的话,也没有附和应和,反而问道。
“呵,看来郑兄也很看重这唐苏凡呐?”
郑云河一边再次斟酒,一边沉吟道。
“何止看重,不瞒王兄说,这半年来,长安声势不断,‘热闹非凡,,但近来闲暇之时,老夫细想之下,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与一人有着微妙的牵连~”
再一次端酒杯的王端手中的动作一顿,面色迟疑的一问,
“王兄何解?”
郑云河轻笑一声,慢言细语的说道。
“自清河园孔祭酒举办的诗会起,唐苏凡之名,落入长安眼中,文才惊艳,一夜成名~”
“逍遥轩立业,一跃成为长安第一美酒~”
“这半年来,石炭兴起,收归流民,长安日报,太子登朝,学子盛会等等,无一不是牵动长安的大事——”
“其中,石炭的工坊除了有当今朝廷的背书,亦然还有着那唐苏凡的份子~”
“长安书局,恐怕王兄几家亦然早就有心而知,那长安书局的背后,却是城边的景河村,其中更多的微妙,不足多言……”
郑云河微做停顿,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后,盯着手中杯盏,在王端沉吟的面色下继续说道。
“学子会上,唐苏凡桀骜不凡,名满长安~”
“这唐苏凡……一个无官无景,只得文才惊艳的少年身,还不过区区十七岁,更何况,只身一人,他何来这般大的胆量,气魄,乃至……底气?”
郑云河最后微凝的语气,让王端跟着眸子一缩。
确实,这背后的哪一件事情,都有着那小子的身影。
在石炭乃至长安书局事情上,虽然那唐苏凡只是站在边缘,甚至没有主动出面,但其中意味,已经不可深想。
其中少年意气,让人误以为莽撞嚣狂之为,更让人不屑冷讽。
但一个胆敢以一人之力就敢公然蔑视甚至打脸四大世家,除非那人是个傻子。
但很相反,那唐苏凡不仅不是个傻子,还是个文才出众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天才。
这长安的波橘云诡间,那唐苏凡,成了最容易看到,也最容易被忽视之人。
如今向来,除了是有着圣上一开始就为他做保啊,还有其他深意啊。
王端跟着说道,
“所以郑兄笃定,这唐苏凡背后的,定然是陛下,并且其中关系,不许以为外人道也~”
“这已不是什么秘密,陛下之前朝堂上公然为唐苏凡做保,这朝堂上下皆闻,而唐苏凡与陛下之外的依仗,才更值得人深思~”
“王兄不如细想,这半年来陛下的手段,与过往两年,何止是一成之变?”
王端不由得闻言点头,眼神细微。
从那三计治国的大计,乃至对漠北突厥的见微知着,明见万里,甚至以石炭经营之权巧善盈利等等等等。
哪怕今日,那一辞《满江红》,震绝长安,民心向齐,古今未有!
跟过往两年的李世民来说,简直一反常态。
可以说这等手段,说是有鬼谷为辅也丝毫不为过。
其中意味,那这半年来让人无暇顾及甚至是令人思量对策的唐苏凡,往往是最边缘的人,也是关联最大的人。
长安的每一次风波,都会在唐苏凡的动响相映得彰。
王端亦然也是见一孔可窥全豹的老狐狸了,从郑云河的话头,忍不住跟着接了下去。
“以郑兄的意思,那陛下背后,亦然还有一人,而这三人之间,有着不可深察的关系。”
二人谁也不敢所有的事都往唐苏凡身上想,古往今来,哪怕鬼谷在世,亦然无有这等恐怖绝然的手段与智珠在握。
从郑云河的眼神中,王端读懂了答案。
如此一来,那太子最近盛传的神秘之师,也就有了关联。
还有……
那大唐日报上,频出传世佳作的神秘之人,佚名……
莫非这些所有手段,出自一人之手?岂不是太过玩笑?
“王兄,这逍遥轩的美酒,与石炭其中的利润为何,相必已然不用我多说了吧。”
“逍遥轩如今的美酒,因为有陛下在,不可妄动,而石炭当今陛下也不敢顶着与民争利之名对抗天下,各家都有了经营之权。”
“若是,日后这长安是否还会出现其他手段呢?”
说到这儿,王端不得不眼神一凝。
这其它手段,从如今长安盛名遐迩的天香阁不就可见一斑吗?
虽然不是什么民生大计,经济命脉,但也绝对是个一时无两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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