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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俩自从知道了,是刘基救了他们,并且好生安葬方家之人。

两人对刘基的仇视,已经逐渐减少。

“如果刘基只是表面的仁义之君,那我必定让他万劫不复。”李飞白语气坚定。

众人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话语。

“好,我们听公子的。”方庆终于说道。

翌日,太后寿诞。

李飞白在赵千城的陪同下,进了皇宫。

令他意外的是,姜国皇宫,并不像之前那般繁花锦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朴实无华。

就连最基本的花草点缀,都被换成了青泥石子。

“这皇宫也太寒酸了吧,相比我大祝,这里简直像个贫民村。”

一人摇头晃脑进入李飞白的视野。

说话的正是祝国来的使者,朱安邦的弟弟朱安河。

他身边跟着祝国的护卫。

此时,领路的太监转过身,笑着脸对朱安河说道:“好叫使者得知,我大姜天子体谅百姓疾苦,下令减免赋税三年,凡是皇室以及文武百官,都削减用度。天子以身作则,将皇宫虚华之物,一律撤走。那些假山花园,光维护一年就得花上数十万两,这足够让一万户寻常人家温饱了。”

一番话,说得朱安河面红耳赤。

“哼。”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过李飞白身边。

“白费礼?你怎么也在这?”

来者是卫国的使团,说话的正是黎重。

他身边站着一位风华少女,她便是南宫半梦的妹妹,南宫社的姐姐,南宫灵梦。

“黎大人,别来无恙。”李飞白略一拱手。

“赵千城?”

黎重看到了李飞白身边挺立的赵千城。

后者微微颔首,以示回礼。

在卫国,赵千城算是救了他一命。

故人相见,却是物是人非。

“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黎重看向两人的目光,竟隐隐有些担忧。

“在下刚被封为客卿,受天子邀请,来此参加太后寿诞。”李飞白回道。

“客卿?”黎重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股轻蔑笑容。

“想不到你也免不了俗,区区一个客卿便招揽了你。”

“客卿有何不好?不用做事,还能拿俸禄,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李飞白笑着反问。

根据他的猜测,黎重便是祝国的密谍“玄武”。

而此时,他又当上卫国宰相,风头一时无两。

黎重冷笑一声,反问道:“看来,你是姜国的人?”

“那你呢,你又是哪国的人?”李飞白嘴角神秘一笑,盯着黎重。

接触到他的目光,黎重浑身一冷,禁不住打个寒颤。

特别是他的话,让黎重如坠冰窟。

“你什么意思?老夫是卫国宰相,你何出此言?”黎重有些气急败坏。

“好一个卫国宰相,失敬失敬。”李飞白笑着拱手。

知道他话中有话,黎重心中大为不安,还待再问,领路太监出言催道:

“黎大人,太后寿诞即将开始,可不要误了时辰。”

“哼。”黎重冷哼一声,带着南宫灵梦拂袖而去。

见到他的反应,李飞白更加断定,黎重便是那神秘的“玄武”!

“白客卿,陛下在书房有请。”

此时,李飞白身边的太监,低声出言。

“哦?陛下要见我?”

“正是,已等候多时。”

刘基的书房,与寻常人家无异。

这里并没有挂满名家书画,只是简单地摆放着一张桌椅,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只不过桌椅都用黄布包裹,或许这是唯一能显示皇家威严的地方。

“启禀陛下,白客卿已在殿外等候。”

“有请。”刘基放下笔说道。

李飞白走进书房,见刘基旁边站立一花甲老人,他便是久违的风匕及。

“见过陛下!”

殿前免跪,李飞白只是略微拱手行礼。

“不知陛下在此时召见在下,有何要事?”

双眼打量着李飞白,刘基饶有兴致开口:“你便是白费礼?”

望着眼前两位故人,李飞白识得他们,而他们却认不得李飞白。

“正是。”李飞白不卑不亢回道。

“听说你在卫祝两国翻云覆雨,将他们搞得鸡飞狗跳?”

本想刘基会说一些官话,没想到他的用语,几乎与市井无异。

这让李飞白顿生好感。

“耍了一些小聪明罢了,不值一提。”

“你可知道,是谁举荐你担任我朝客卿,还能殿前免跪?”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便是陛下身边这位风大人。”李飞白也不装傻。

“哦?你知道他?”刘基指着身旁的风匕及,有些意外。

要知道,风匕及虽人人皆知,但却没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

而今李飞白一句话便点破,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堂堂风匕及,统领整个姜国的密谍,与‘白虎’对弈多年,声名赫赫,谁人不知?”李飞白回道。

“朕说的不是这个,朕的意思是,你如何认得风大人?”刘基心中狐疑。

此时,风匕及也出列,拱手回道:“陛下,白先生手段通天,知道老朽自然不稀奇。”

看了他一眼,刘基知道风匕及是不想让自己再问。

心下会意,刘基继续道:“白先生在卫祝两国之举,倒是大大帮了我姜国的忙。”

“无意之举,在下不敢居功。”

闻言,刘基欣然一笑。

“太后寿诞即将开始,朕特意抽个时间,就是想见见白先生的风采。”

“陛下仅仅是想见我一面?”

“对,别无他意。”刘基点头微笑。

风匕及解释道:“白客卿,你的事,我都跟陛下说了,陛下非常欣赏你的能力,他怕今日醉酒,又错过了与白客卿相聚,因此特意在寿诞前,抽空见你一面。”

“果真如此,那在下倒是受宠若惊了。”

“白客卿不必客气,一会放开吃喝,美酒佳肴管够。”刘基右手虚抬。

没有理会这句话,李飞白停了几个呼吸,再次出言问道:“不知陛下对卫祝两国的使臣,有何看法?”

“看法?”刘基一脸疑惑:“什么看法?”

“这次可以说是三国之间的会面,万一发生点意外,那必将让姜国陷于战火之中。”

听到此,刘基立刻神经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