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李飞白知道方圣手算是理解了自己的苦心,心中松了口气。
“如今时机成熟,方家一案也该水落石出了,又遇此良机,也是该告诉你们真相的时候。”
三人就在废弃的房屋里聊着,神情沉重。
“公子,听刘基方才所言,似乎也心心念念,要为方家平反?”方圣手出言问道。
“在他内心深处,早就这样打算,只不过碍于眼前局势,只能暂时压住此事。”李飞白回道。
“那他封你客卿一职?”方庆心中狐疑。
他在怀疑,刘基认出了李飞白。
“你放心。”李飞白淡淡一笑:“封我客卿,应是在招揽我。三日后不是太后寿诞,届时我会进宫,那便是替方家翻案之时。”
“公子,需要我俩做什么,尽管吩咐,纵死无悔。”
摆摆手,李飞白笑道:“不用,你们在老金府上,看好毕良就行。”
姜国太后寿诞,刘基给祝卫两国都发去请帖。
一年当中,三国之间在表面上都互有来往,不是这个皇帝生辰,便是哪个太后过寿,抑或哪国初封东宫。
总而言之,他们总会找个名目,或真或假将其余两国聚在一起,一是为了打探敌国底细,其次也是想在两国面前,炫耀自己一方的实力。
而受邀的其余两国,必然都会到场。
原因很简单,他们担心己方若不赴约,其余两国一怒之下,若立即结盟,己方一国便会有覆灭的危险。
这两日,祝国和卫国的使臣,纷纷到了长风。
一时之间,长风更加热闹。
金府。
李飞白独坐饮茶。
金才元敲门而进。
“公子,卫国来的是南宫半梦的妹妹,南宫灵梦。”
他气喘吁吁说着打探来的情报。
“南宫灵梦?”
李飞白微微皱眉。
此人年仅十八,是南宫社的姐姐,南宫半梦的妹妹。
怎么如此场合,竟派一个年方十八的人来?
“随行的是谁?”
“宰相黎重和青衣司统领徐元忠。”
“黎重来了?”李飞白略微惊讶。
“正是。”
黎重升任宰相,他已经收到徐芊芊的情报,可他亲自赶赴姜国,这让李飞白颇为意外。
既然他心中猜测黎重便是祝国的密谍“玄武”,那此行姜国,祝国必定有阴谋。
“益阳战事,现在如何?”李飞白突然问道。
“祝国将领费无常显然低估了南宫半梦的能力,久攻不下,现在已经陷入了僵持。”
“难怪,这种场合南宫半梦应该是最合适的,可惜益阳战事让她脱不开身。”李飞白嘀咕。
思索之时,方庆也随后出现。
“公子。”他也喘着大气,只唤了一声李飞白,便径自端起杯子喝水。
“祝国那边如何?”
“他们派了朱安河前来,随行不过寥寥几千精兵。”方庆答道。
“朱安河?”
李飞白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贪杯好色。
他是祝国皇帝朱安邦的弟弟,碌碌无为,整日流连风月,不思进取。
在祝国诸位皇子当中,他是最不受朱由绍待见的。
“派他前来,祝国可够敷衍的。”金才元随口一句。
“不仅是敷衍,估计朱安邦恨不得他死在姜国,才派了几千精兵护送。”李飞白沉吟。
“公子,这是为何?”
“如果朱安河真的死在这里,姜国必定负有责任,届时他们若攻下卫国,便有借口和实力对姜国开战了。”
听完,方庆啐道:“狼子野心,痴心妄想,朱安邦是犯了失心疯吗?他哪来的自信,能够一举吞灭两国?”
摸着下巴苦笑:“还别说,卫国黑龙卫和白袍军皆已消失,祝国还真有可能攻下卫国。加上他们手上还有南宫稷母子,届时控制卫国,一起对姜国发动攻击,一统神州不是没有可能。”看书喇
“公子。”方庆听完,着急说道:“祝国皇室,个个没有人性,连自己的父兄都能毫不眨眼地杀掉,这天下让他们得了,岂不要遭殃?”
“那依你之见,这天下共主,谁来当最合适?”李飞白笑着反问。
“当然是公子你。”方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我也这么想。”金才元立即拱手附和。
摇了摇手,李飞白否定道:“如若我取天下,必定要经过一番血战,届时血流成河,非你我之愿。”
闻言,两人神色一黯。
“老鼠,我想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肯说出罢了。”
听到这话,方庆低下头,有些不情愿。
“公子,我知道刘基年少有为,爱民如子,但是……”
“之前或许因为方家之事,你仇视他,我可以理解,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我来问你,咱们‘独尊’小队聚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结束这乱世,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方庆低声咕哝。
“嗯,不忘初衷,很好。我告诉你,这次的太后寿诞,我不仅要替方家翻案,或许……还是一统天下的好时机。”
此言一出,两人大为意外。
“一统天下?”方庆重复一遍:“公子是想,让刘基做这天下共主?”
很明显,李飞白将卫祝两国搞得天翻地覆,目的就是为了替刘基铺路。
“此事,我也犹豫许久。但不得不承认,刘基不错,虽然登上帝位,但却不失本心,时刻将百姓利益放在前头,这点从削减赋税三年便能看出。让他做天下君主,百姓必能安居乐业,彻底脱离战乱。”
两人对视一眼,尽皆沉默。
此时,方圣手和赵千城也走了进来。
“公子,你的话我们听到了。”方圣手率先出言。
“你们是如何想的?”李飞白顺势问道。
“于私,我和老鼠自然不想姜国皇室得了天下,但对天下百姓而言,似乎这才是最好的选择。”方圣手也客观承认了李飞白的话。
“千城你呢?”
“全凭公子做主。”
“我也听公子的。”金才元也开口。
毕竟他是姜国人,久居长风,对姜国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可万一,这只是刘基的表面,实则他暗地里也是残暴之君,该当如何?”方庆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