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龙看到那名年轻的公子扇着扇子走到了他的桌子对面,他也不问问宋瑞龙让不让他坐,自己便非常大方的坐下了。,
那名公子坐下以后面带微笑,嘴边的胡子颤抖着,道:“公子,这酒好喝吗?”
宋瑞龙抬头看了一眼那名公子道:“这酒有毒。”
那名公子还没有生气,宋瑞龙身后的老者,突然暴跳如雷,道:“哎,我说客官,这酒可以随便喝,但是这话却是不能随便说的。这酒要是有毒,你岂不是早就被毒死了?”
宋瑞龙道:“老板难道没有听说过,色乃杀人钢刀,酒乃穿肠毒药这句话吗?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死在了酒桌上?现在还有多少人还挣扎在酒水中?”
宋瑞龙虽然说的“毒”不是毒药的“毒”,可是那名老者听着却非常不舒服。
那名公子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道:“这酒如果是穿肠毒药,那我宁愿让这酒把我的肠子给融化了。如果色是杀人钢刀,本公子愿意让刀把我碎尸万段。”
宋瑞龙觉得那名公子的手柔软的就好像是天边的白云,他的手要是能杀死一只鸡,那绝对是一件天大的怪事。
宋瑞龙甚至怀疑那样的一只手根本就不可能把桌子上的那碗酒给端起来。
可是宋瑞龙错了,那只手不但能把酒碗端起来,而且端的还非常的稳,稳的滴酒不漏。
那名公子把酒喝完之后,使劲把酒碗向桌子上放,很惬意的说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那名公子抬头看着正在摇椅上躺着的老板,高声喊着:“老板。再来一坛好酒,十个茶叶蛋,十碟花生米。所有的账都记在我的头上。”
酒铺老板似乎对那名公子十分的恭敬,他听到那名公子的话之后,就立刻开始行动了。
一坛好酒,十碟花生米。每一碟花生米要价一两银子,一坛酒十两银子,十个茶叶蛋十两银子。
“总共三十两银子。”
酒铺老板板着脸,把花生米,酒和茶叶蛋上完之后,叉着腰,站在那名公子的旁边,就好像做好了随时打架的准备。
这不是趁火打劫吗?一坛酒,十碟花生米。十个茶叶蛋,在明辉县最多也就卖一两银子,可是这位老板却要了三十两。
宋瑞龙没有说话,他想静观其变。
很多人听到这样的要价之后,都会觉得不能接受,会和那名酒铺的老板大吵的,可是那名公子却一点也不生气,他反而满脸堆笑。道:“这价格倒也公道。”
“小舒,拿银子。”
那名公子旁边的小伙子就好像是一个钱袋子。他的手在怀里一抓,就抓出来一把碎银子道:“一两不少,一两不多,总共三十两。”
老板拿着银子也不数,一把就装进了口袋里面,道:“客官一定会以为小铺的钱要的多了。其实,这些钱和这些货都是匹配的。所谓的一分价钱一分货就是这个道理。”
宋瑞龙忍不住问道:“在下看不出你的酒和花生米为什么可以卖这么好的价格。”
酒铺老板面带微笑,道:“这花生米,是给当今圣上进贡的,选的种子都是皮薄。个大,肉香而且还都是三个仁的,大小也一样,绝对没有一个花生的颜色不好看的。每一个花生米卖十文钱,总不为过吧?”
那名公子说话之间已经吃了十颗花生米,又喝了一口酒,这才说道:“给皇帝进贡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一颗花生米要价十文钱,一点都不贵。”
酒铺老板笑得更加的开心了,道:“公子既然说这一颗花生卖十文钱一点都不贵,那公子可以算算,这一碟花生米里面有花生一百颗,是不是要卖一千文钱?一千文也就是一贯钱,一贯钱不就是一两银子吗?”
那名公子看着桌子上的十碟花生米,似乎不相信那十碟花生米有一千颗,所以,他把手往桌子上一拍,那十碟花生米竟然像听话的小鸟,一下子就从桌子上飞了起来。
十碟花生米在空中全部散开了。
酒铺老板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以为那些花生米从桌子空中掉下来的时候,一定会散落得到处都是的,可是,结果,酒铺的老板错了,那十碟花生米竟然没有一颗掉落在地上的,它们飞起来以后又落到了原来的碟子里面。
那名公子看着面前的十碟花生米,道:“老板果然是诚信之人,你这十碟花生米果然有一千颗,每一碟里面也的确有一百颗,我这十两银子花的果然不冤枉。”
酒铺老板又得意的介绍着桌子上的酒,道:“酒是十年佳酿女儿红,茶叶蛋是用最精良的粮食喂出来的最大的母鸡下的,用最好的茶叶,龙井的茶尖熬制的茶水用小火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才做成的。公子,我的五十个茶叶蛋用了四十九天才做成,您觉得一个茶叶蛋卖一两银子还贵吗?”
那名公子道:“当然不贵。不说这鸡蛋好不好吃,就说这么复杂的工序它就应该值这个价。”
酒铺老板又躺在了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睛,似乎要睡着了。
那名公子用筷子指着一个茶叶蛋给宋瑞龙说道:“公子,吃蛋!”
宋瑞龙看着那十颗茶叶蛋就好像是看着十颗金蛋一样,道:“这么贵重的蛋,在下只怕吃不消。”
“我请客!”
“你有这么大方?”
那名公子笑道:“不大方的人怎么会用三十两银子卖这么一点东西?”
宋瑞龙道:“我总以为你的脑袋进水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大方卖这些东西,原来公子是因为大方。”
那名公子笑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道:“一个人舍得为自己花钱,那不叫大方,舍得为朋友花钱,这才叫真正的大方。公子,请!这顿饭算是我请你的。”
宋瑞龙对那名公子的好心有些怀疑了,道:“难道公子已经把在下当成了你的朋友?”
那名公子道:“四海之内皆朋友,你我在这里相逢,也算是一种缘分,为了我们的缘分,公子是不是应该干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