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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丸?黑丸?”秦落烟一听,脸色立刻一沉,“陈氏,你说这饭菜里的毒是你下的?”

陈氏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恨恨的咬牙怒骂道:“小((贱jiàn)jiàn)人,你诈我的话!”

秦落烟却摇摇头,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怎么会呢,陈氏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你自己说出了红丸黑丸的事来,怎么,你给饭菜里下的是红丸,是毒药,给秦将军吃的是黑丸,是解药?”

她说到这里,又走到(床chuáng)边,对(床chuáng)上的秦天城缓缓地道:“秦将军,陈氏的话你可听见了?原来这毒,是陈氏下的呢,唉,真是没想到,将军夫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秦落烟还在感慨,那一头,管家和青竹已经带回来了解毒的奇珍一草,不过青竹似乎舍不得,所以只拿了一小节草药的根茎,给那大夫的时候,还满脸的不(情qing)愿。

“这草药可是珍贵得很,哪怕是这么一小节也能抵得上万金,秦将军这命可真是金贵得很。”青竹不满意,说话也就刻薄了些,不过有武宣王撑腰,青竹似乎并不惧怕任何人。

那大夫只得点头应是,不敢随意发表意见,倒是秦落烟漫不经心的问了那大夫一句,“这一小节草根可够用,不够的话,我再让这丫头去取,虽然草药珍贵,可也比不上人命来得贵重。”

那大夫也算是个有见识的,看了那草药就认出了是能解百度的无常草来,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这无常草,我还是在医术上看见过,还没亲眼见过,据说这无常草能解世间百毒,哪怕是这么一小节,都能救回上百人的(性xing)命了,所以救回秦将军,肯定是够的。”

“既然够,就赶紧给秦将军服下吧。”秦落烟点了点头。

那大夫捧着一小节草根,小心翼翼的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型的研磨工具,将那小节干枯的草根研磨成粉末之后才就着(热rè)水给秦天城服下。

这无常草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厉害,秦天城服下不过片刻,苍白的脸色就渐渐红润了起来,连歪斜的嘴角都有了渐渐恢复正常的趋势。

只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秦天城,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踹翻了陈氏,他体力稍显不足,气喘吁吁,在管家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指着瘫在地上的陈氏怒骂道:“好你个陈氏!竟然敢在饭菜里下毒!你这是想要害死将军府所有人吗?幸好我今(日ri)来陪落烟吃饭,否则中毒的就是落烟了!你个陈氏,好歹毒的心肠,原来在我表现出来的温婉大度都是装出来的?”

“不、不,老爷,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想陷害我!一定是这个小((贱jiàn)jiàn)人,是她,是她想要陷害我!”陈氏跪在秦天城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到底是十几年的夫妻,哪怕到了这种时候,秦天城也顾忌着夫妻感(情qing),看她这模样,也是有些心软,可一想到先前自己差一点儿就被她毒死,心中又是怒火燃天。

秦落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砍杀的男人,会在乎夫妻之间的感(情qing)?她冷笑,怕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这陈氏的手中而已吧。

不过,想这么放过陈氏?她可不同意,否则就白费了她一番心血了。

“唉……”秦落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陈氏真是蛇蝎心肠,竟然想毒杀于我,虽然我幸免于难,却让秦将军遭此大罪,我这心中实在是愧疚。看来我是个不详的人,这才回将军府半(日ri)就惹出了这么多的事端,我还是回武宣王府去吧。秦将军,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劝我了,我不能再给将军府带来不幸了。”

她口口声声都是自己的过错,可是话里话外,却都是对自(身shēn)安全的担忧。

她的意思,秦天城懂。

秦天城低着头,似乎还有些犹豫,秦落烟见他这模样,心中冷笑,抬起脚就要往外走,在她的脚快要跨过门栏的瞬间,秦天城到底轻喝一声,“落烟,等等。”

秦落烟收回脚,等着他继续说。

秦天城一咬牙,一巴掌甩在陈氏的脸上,这一掌他用了十分力气,所以一掌下来就打得陈氏的牙齿落了一地,想要什么,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词语来。

秦天城这一掌,是打坏了陈氏的咽喉,让她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了。

果然,他还是那个狠辣的,可以亲手砍杀了自己女儿的男人。

这一瞬,秦落烟的心中越发冰凉了许多,眼神也渐渐凌厉了起来。

“来人,将陈氏拖下去!做出投毒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死不足惜!”秦天城一句话,已经定了陈氏的生死,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秦落烟一个交代而已,“只是,明天就是落烟的大婚了,实在不能在这个时候冲撞了喜事,陈氏的处理,就等到大婚之后再说吧。先将人关在柴房里去。”

秦落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事(情qing)既然已经这样了,为了明天的大婚,我也不能这么不懂事。毕竟是陈氏的个人行为,我也不能因此而怪罪整个将军府的人。罢了。管家,赶紧将秦将军带回房好好休息吧,明(日ri)大婚,秦将军作为我的高堂出席,可千万要养好(身shēn)体才是。”

管家的看向秦天城,见秦天城点头,他才扶着秦天城往外走去。

有老麽麽来收拾了桌子上残留的饭菜,厨房里也着手准备着新的饭菜送过来。

青竹关上房门,忍不住快步走到秦落烟的面前,笑道:“夫人这招果然高明。”

秦落烟淡淡的笑,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悠悠的道:“不过是陈氏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已。幸亏你提前发现有麽麽在饭菜里动手脚,否则我也不好来这么一出将计就计。那陈氏,以为自己下了毒要害我,殊不知,饭菜里,我们又加上了新毒,她的解药自然就成了没用。”

“不过,夫人怎么知道秦将军会来这里吃饭?”青竹还是有些好奇。

秦落烟一阵失笑,“这还不简单,想秦天城这种人,必然不会讨好我的每一个机会,我在将军府只会呆这一个晚上,吃这一顿饭,这个机会他都不懂得把握的话,就不是一个能当将军多年的人了。”

“也是。”青竹仔细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经过这件事,她对秦落烟的赞赏忍不住又加深了许多。

半个时辰以后,小厨房重新做好的饭菜送上了桌。

经过一番折腾,秦落烟也的确有些饿了,坐下之后对站在一旁的青竹招了招手,“青竹,坐下一起吃吧。”

青竹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即便摇头道:“主仆不能同桌而食。”

“这里不是武宣王府,便没有那么多规矩,青竹,跟着我也很多天了,难道你还没感觉出来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吗?在我的眼中,是没有奴仆的。”

“看是看出来了,夫人的确和其他的人很不一样,只是,青竹是奴,便一辈子都是王爷(身shēn)边的奴,王爷让我伺候夫人,我就是夫人的奴。夫人,您吃吧。”青竹摇了摇,一脸的认真,没有丝毫的犹豫。

秦落烟直直的盯着她认真的表(情qing),终究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得拿出一副空碗筷,挑一些饭菜然后起(身shēn)将碗筷塞在了青竹的手里,“都忙了一天了,饿了就吃饭,哪有那么多的顾忌。你不愿坐着吃,就沾着吃吧。”

说完之后,秦落烟便自顾自的坐下埋头吃饭,没有去看青竹,更没有看见青竹眼中一闪而逝的泪光浮动。

手心里传来的是炙(热rè)的温度,鼻尖闻到的是饭菜的香味,那一瞬间,青竹看秦落烟的眼神越发变得不一样了。她突然有些了解为何王爷会对这个女人不一样了,她的确和其他人不一样,这样的女人,就无法让人以对待常人的态度来对待她。

夜深了,秦落烟吃饱喝足躺在(床chuáng)上歇息,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这大半夜的,鸟儿还叫个不停?

“青竹,外面的鸟叫有些怪异。”秦落烟对软榻上歇息的青竹道。

青竹一直很警醒,真开眼睛翻(身shēn)坐起,立刻来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窗外,牧河冲青竹做了一个鬼脸,“青竹姐姐,你反应可真慢。”

青竹见是牧河,瞪了他一眼,“这大晚上的,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牧河冲她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来找你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又道:“王爷给夫人的,赶紧给夫人看看,王爷还等着我带回信回去呢。”

青竹接了信,转(身shēn)走到了秦落烟的面前,将信交到了秦落烟的手上。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秦落烟忍不住嘀咕着,赶紧拿了信展开来看,可是,当看见信上的内容时,她却忍不住脸颊一红,赶紧将信拿低一些,唯恐被青竹看见,殊不知她这(欲yu)盖弥彰的动作,已经泄露了信上让人脸红心跳的内容。

原来,信纸上只写了一句话,“为夫甚为想念夫人唇舌。”

这傅子墨,真是放((荡dàng)dàng)得可以,这种话也好意思写出来!秦落烟拿着那信,脸颊通红,想念她的唇舌,还能更露骨一点儿吗?男人,不耍流氓就浑(身shēn)不自在吗?

“夫人,王爷交代了,让您马上回信,我还等着呢。”牧河站在窗边,见秦落烟拿着信纸发呆,只得摸了摸后脑勺,硬着头皮开始催促。

秦落烟回过神,收敛了一些羞涩的神色,摆出一副圣洁的表(情qing),走到桌边将那信纸放到蜡烛上方,火焰碰触到信纸,瞬间让信纸成为了灰烬。

她这才拿起纸笔,准备给傅子墨回信,不过……她拿着笔,想了许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这信才好,傅子墨不要脸,她总不能跟着一起写这些(淫yin)词浪语吧。

在牧河再一次的催促下,秦落烟才咬着牙在信纸上写了三个字,然后将信纸叠起来放进竹筒里重新交给了牧河。

“对了,给你家王爷带个话,早些休息注意(身shēn)体,我也要睡了。”说完之后,秦落烟不顾牧河莫名其妙的眼光,伸手将窗户关了起来。

转过(身shēn),就见青竹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似乎想问什么。

秦落烟却不给她问话的机会,直接打了一个哈欠就爬上了(床chuáng),道了一声,“睡了睡了,这么晚了,明天做新娘子,总不能顶着一双熊猫眼吧。”

青竹怔怔的盯着有些狼狈的秦落烟,不自觉的笑了。

月影西斜,漆黑的夜空里,只有那么零星的几颗星辰还在闪耀。

武宣王府的主院里,傅子墨一手抱着小御景,一手戳着小御景富有弹(性xing)的小脸蛋,惹得小御景对他呵呵大笑,在小御景的世界里,似乎没有白天和黑夜,他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可不管外面是天明还是天黑。

牧河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傅子墨如此慈父的一幕,他脸上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王爷,信给你带回来了。”

傅子墨伸出手,牧河赶紧恭敬的将信放在了他的手上。

“么么哒?”傅子墨看着信纸上的三个字,眼中一片迷惑,他拿着信纸左右看了看,确定的确只有这三个字之后,才问牧河,“她可还有什么话说?”

牧河点了点头,“夫人说了,让您早些休息注意(身shēn)体,她也要睡了。”

“就这些?”傅子墨似乎有些不信。

被他看得一阵头皮发麻,牧河嘴角抽了抽,“真的只有这些。”

“好了,下去吧。”傅子墨拧着眉头摆了摆手,牧河心中偷偷舒了一口气,拔腿就往门外跑,可刚跑到门口,又听傅子墨的声音凉悠悠的从(身shēn)后传来,“牧河,你知道么么哒,是什么意思吗?”

牧河被他突然叫住,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听了他的话,赶紧站起(身shēn)摇摇头,不过他仔细想了想,悻悻的笑了笑,“属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倒是很亲密的。”

“是么,很亲密?”这几个字似乎取悦了傅子墨,他的表(情qing)这才缓和了一些,牧河在他的示意下,赶紧退出了房间。

只是,牧河出了房间之后还一阵后怕,王爷的气场真是太强大了,问句话都能让人心惊(肉rou)跳。他看见院子里角落里守夜的金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金木统领,你知道么么哒,是什么意思吗?”

金木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这什么意思?”

牧河摇了摇头,“不知道就算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臭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金木抱怨了一句,不过等牧河走了之后,却又忍不住嘀咕着,“摸摸打?”是摸了就要挨打的意思吗?

冬(日ri)的天气,总是让人想缩在被窝里一辈子都不出来。

秦落烟昨(日ri)明明睡得很晚,可是天一亮,她却奇迹般的清醒了过来,也许,骨子里,对这场婚礼还是带着些许期待的吧,毕竟,这算是她两世为人的第一次结婚。

只是,嫁的却是一个有妇之夫,说起来竟是非常可笑,在这里,她竟然名正言顺的嫁给了一个有老婆的男人,而且,似乎将来他还会娶别的女人。

“夫人,喜服送来了。”青竹拿着喜服进屋,见秦落烟坐在(床chuáng)前发呆,脸上并没有其他新娘子应该有的喜悦,眼中有些疑惑,“夫人,嫁给王爷是多少女人们都遥不可及的梦想,王爷如此钟意您,您不高兴吗?”

秦落烟一听,忍不住笑了,“男人和牙刷不能与别人分享,嫁给一个二手货,我有什么好开心的。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来看看喜服。”

二手货?青竹嘴角一抽,和秦落烟越是亲近,越是能从她口中听到奇奇怪怪的话来,就好像现在,炙手可(热rè)的武宣王竟然在她口中成了二手货,这句话,青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向傅子墨汇报的。

“咦,”秦落烟拿起喜服,诧异的看向青竹,“这不是我定的喜服啊?”

她前两(日ri)亲自去挑选的喜服,绝对没有手中这件来得珍贵,不管从质地还是款式上,手中这件都不是她定的那件能相比的。

明明是冬天,这喜服看上去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可是偏偏拿在手中就觉得异常的暖和,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丝线的范畴。只是,这喜服似乎上了些年头,边角处虽然经过细心修饰,可还是能看出它曾经的沧桑。

“对,这不是我们前两(日ri)去定的那件,那件王爷已经退掉了。这件是王爷从府中库房里拿出来的。”青竹说着,便帮秦落烟将喜服展开。

喜服展开之后,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原来那喜服上的花纹竟然都是用一种亮晶晶的丝线绣成的,一旦光线变化,立刻呈现出流光溢彩的美景来。

“这喜服是谁穿过的?”秦落烟是聪明人,绝对不会以为这件上了年岁又这般与众不同的喜服是现在能赶制得出来的。

青竹笑了,赞道:“夫人真是聪慧,这喜服是当年王爷的娘亲,那时候的贵妃娘娘穿过的。”

傅子墨娘亲穿过的,对他来说一定是有不一样的意义,至少在他娶正妃的时候,他都没舍得拿出来,而现在,他给了她。

心中有着丝丝的感动,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淡淡的哀伤。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快要被这古代的观念所同化了。

他有老婆,只是比起他老婆来,他似乎对自己更好,然后,她感动了。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心境?

如果换在现代,便是义正言辞的小三和原配的关系!有多少小三就是这样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所蛊惑,她们以为,男人们对自己是不一样的,殊不知,在男人的眼中,谁都是不一样的。

幸而,这是古代,这里的男人们婚姻并不是完全由自己能掌握得了的,所以她可悲的能为自己找一大堆的借口。

“夫人?”青竹见秦落烟又神游了,忍不住唤了一声。

秦落烟回过神,淡淡的笑了笑,“这衣服太漂亮了,忍不住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赶紧穿上吧,一会儿有官家夫人会来为您梳头。”青竹伺候着她穿衣服。

“官家夫人?”秦落烟有些疑惑,“梳头这种事,不是自己梳了就可以了 吗?”

“那怎么可能呢,女子出嫁的时候都是由娘亲为其梳头的,开始夫人的娘亲不在了,昨(日ri)又出了那种事,将军夫人也是没有资格替你梳头了。这事儿我昨(日ri)让人带话回了王府,今(日ri)王爷会替夫人安排官家夫人梳头。”

“哦……”在她不知道的(情qing)况下,他还安排了这么多的事(情qing)。

喜服和一般的衣服不一样,分为里外三(套tào),每一(套tào)的穿着方法又很不一样,青竹在秦落烟的(身shēn)上鼓捣了半天才将喜服穿好。

秦落烟穿好喜服之后,就觉得整个人都被束缚了起来,这喜服虽然合(身shēn),却也将她的(身shēn)材勾勒得太完美了一些,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当看见镜子里那个前凸后翘的女人时,竟是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

“这喜服……”秦落烟嘴角有些不自觉的抽搐。

“好看吧?”青竹却不觉得有什么,“这喜服似乎是王爷找人改过的,很合您的(身shēn)材呢,您看这(身shēn)段儿,连我看了都有些血脉喷张。只是活动有些不方便,不过没关系,这样一来您更能缓缓的走出端庄大气的韵味。”

“呵呵,”秦落烟忍不住一阵干笑,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人群的脚步声,在管家的带领下,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带着几名随从走了进来。

当秦落烟看清这女人的脸时,忍不住震惊得忘了反应,要不是青竹扯了扯她的袖子,她还回不过神来。

“给贵妃娘娘问安。”秦落烟回过神,赶紧向魏贵妃行礼,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来替她梳头的人,竟然是魏贵妃,这个在后宫里俨然有与皇后一争高下实力的女人。

“起来吧,今(日ri)可是你的大喜(日ri)子,赶紧坐好,别把喜服弄皱了。”魏贵妃亲手将她扶了起来,又笑道:“很惊讶吧,我也很惊讶,昨天晚上武宣王急匆匆的进宫,找到皇上说了梳头这件事,他愿意是要皇后替你梳头的,不过皇上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所以就让我来了,妹妹不会觉得委屈吧?”

“不、不、不,我是觉得太荣幸了!”秦落烟是真心觉得太荣幸了。魏贵妃是如今皇帝最宠(爱ài)的人,是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对象,绝非一般的管家夫人能够比拟的,就这份尊荣,就足以让任何女人觉得骄傲了。

魏贵妃满意的笑了笑,“这就好。”

她说完又冲(身shēn)边的老麽麽吩咐,老麽麽立刻就抱着一个锦盒走了上来,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整(套tào)的头面,“这(套tào)头面是皇上赏赐给你的,算是给你的新婚礼物。”

那头面是一(套tào)黄金头面,做工非常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宫廷匠人之手,这御赐的东西,其价值远远大于这(套tào)头面的本(身shēn)价值。

秦落烟立刻行礼谢恩,然后才端端正正的坐好,让魏贵妃替自己梳头。

“其实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十六岁进宫之后就得了圣宠,这都过了七八年了,才终于生下一位小公主被册封了贵妃的头衔。不过看看你这眉眼,再看看我的,唉……我老了。”魏贵妃一边梳头,一边和秦落烟说着话。

二十多岁的女人却说自己老了,这让秦落烟有些不解,魏贵妃的容貌自然是不用说的,否则也不能得到傅子恒的喜(爱ài),不过她的一双眼睛,却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一般,老了。这双眼睛里,绝对找不到丝毫二十多岁女人该有的单纯,反倒是一种老人才会有的透彻。

秦落烟想奉承她一句,您不老,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又实在说不出这违心的话来,只得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老了。”

魏贵妃一怔,随即就爽快的笑了,“难怪武宣王喜欢你呢,就你这(性xing)子,我也喜欢。是啊,在这些有权有势的男人们的(身shēn)边,每天面对的是各种勾心斗角,我们能不老吗?不老一些,怕是早就被人连皮带骨吃掉了。”

她说得有些鬼气森森,可是又出奇的一针见血,让秦落烟也心有感触,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魏贵妃似乎喜欢和她说话,又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男人的宠(爱ài),男人,就是我们的天,只要他对我们宠(爱ài)一天,我们就能仰着头过活一天,可是,男人们的宠(爱ài)又能有多久呢,子嗣,才是你罪能倚靠的。所以……”

秦落烟看着铜镜中,魏贵妃微微的拧头,似乎明白了她想说的话,“我会好好保护小御景的,王爷……也会。”

魏贵妃又笑着点头,“嗯,那就好。我只是觉得难得遇到一个谈得来的人,所以希望你也能过得好好的。”

魏贵妃眉眼之间,都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这种哀伤里,却又带着几分同(情qing),似乎她现在的心(情qing)很矛盾。

而她的矛盾,也让秦落烟有些紧张起来,她总觉得,魏贵妃是想给她透露些什么,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她有极力的忍了下去。

“好了,你看看,满意吗?”魏贵妃没有给她开口询问的机会,而是笑着指了指铜镜里的影像。

秦落烟不得不收回视线,“真好看,魏贵妃好一双巧手。”

“你喜欢就好,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梳新娘头,就怕弄不好,今早起来就让老麽麽仔细教了我一番,还好没有出大差错。”

魏贵妃谈笑嫣嫣,脸上也丝毫找不到先前曾露出的担忧痕迹,就好像先前的一瞬间,不过是秦落烟的错觉而已。

梳好头之后,又有专门的喜婆来屋子里唱祥,秦落烟以前没有见过,这也是头一次见,一名(身shēn)着红衣,脸上画得很夸张的喜婆端着花生、链子、桂圆等等一边在屋子里念叨着吉祥话,一边随处洒着花生等。

等喜婆所有程序弄完,也已经到了吉时,听前院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然后秦天城就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

经过一系列的程序,秦落烟盖上盖头,便有秦天城背着一路往将军府外走。

将军府门口,早已经是人山人海的场面,看(热rè)闹的人群已经挤满了街道的各个角落,有些人为了看得清楚些,更是爬到了房顶。

而正街之中,有护卫划出了一个通道,通道上已经摆满了装嫁妆的箱子,有装扮统一的汉子挑着,人群中,有人粗略的数了数,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八十八台!竟然是八十八台!”

“是啊,当初武宣王娶正妃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呢,如今娶一个侧妃,竟然也是这么多的嫁妆。”

“这可是在打萧家人的脸啊,不过也难怪,王妃都嫁入王府一两年了,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反倒是让这秦氏先生下了武宣王的子嗣。母贫子贵,自然也就扬眉吐气了。”

“我呸!我听说啊,这秦氏不过是武宣王的暖(床chuáng)丫头,借着狐媚的手段勾引了武宣王,又偷偷的剩下了孩子,孩子生了之后才回来的,不就是怕王爷和王妃的规矩吗?这种狐媚胚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哎哟,我的姑(奶nǎi)(奶nǎi),你小声些,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了,我们全家都要被杀头的!”有人将那乱嚼舌根的妇人拉了下去,可是她的话却已经被周围的人听见了。

凤栖城中,原本小道消息就传得特别快,尤其是这样大户人家的密文,传播的速度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傅子墨骑在马背上,一(身shēn)大红的喜服,将他的天人之姿更是衬托得多了几分魅惑人心的意味,他就那么坐在那里,就足以让所有人移不开视线。

人群里,但凡是女人没有不嫉妒羡慕的,不要说嫁给武宣王做侧妃,就是能做他(身shēn)边的一个女人,也是够满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