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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动静,直到天透晓,月渐隐,日初升才缓缓消停。

当帷幔不再抖动,红帐不再翻飞时,楚澜低低一笑,再一次往怀里的人儿落下一个吻。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唇,不是颈,而是额头。

轻轻浅浅的,如蜻蜓点水,又如风吹杨柳,带着爱意,甚至带着虔诚。

一吻落下,楚澜抬起眸子,手指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那吹弹可破仍带着红晕的脸颊,却又在一寸的距离时,堪堪顿住。

看着当真是没有一丝要清醒意思的睡颜,楚澜的嘴角露出一丝餍足而又无奈的笑意,“傻丫头,这种事情,怎能撩拔。”

便是自诩圣人的人,在面对这样的诱惑都不知能够经得住几分。

更何况他既不是圣人,更何况,他面对的是一个自己爱极了的女人。

“如今也好,倒也让你明了,我并非君子。”勾了勾唇角,轻轻地将章青酒垂落在外的手臂塞进被子,楚澜再看了一瞬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

甫一落地,便听到了一阵不正常的动静。

于是乎,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楚澜和小盘,便这么对上了。

楚澜眯了眯眸子,看着那同样微眯双瞳嘴里吐着信子,盯着自己处于戒备状态的小黑蛇,再看了看因它身下那盘了一个晚上而在地面上留下的明显痕迹,脸色顿时一沉。

小黑蛇明显感觉到了楚澜的危险,散发着绿幽幽光芒的竖瞳直勾勾地盯向他,仿若只要他往前踏上一步,它就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不死不休。

看着那如护卫一般的小玩意儿,明明心中对它听了一晚上墙角颇为不满,可到底楚澜没有法子对一条灵宠生气,最终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挑了挑眉头。

小盘自然是认得楚澜的,方才那一下也不过是因为心中时刻要记得保护章青酒而将胆子撑大了几分,这一下认定了章青酒无碍,又确认了楚澜没有歹毒心思,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扭着身子去了一旁,给楚澜让开了出去的道儿。

楚澜见它这般“能屈能伸”,不由得扶额一笑,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宠物——

昨天夜里,他的阿酒不也是如此?

舒服时便予索予求,满足后便推搡着不要。

不过,他的阿酒比这小黑蛇可要聪明太多。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里响起,就在楚澜准备伸手去开门时,脚边瞬间蹿起一道黑色的残影。

楚澜的脸瞬间黑了,飞速转身,站在了某条欲要往榻上钻的蛇面前,眼神凌厉。

小黑蛇:“???”

我不就是想要去和主人贴贴睡觉觉吗?你为啥拦我?还瞪我?

楚澜的表情几乎都要结成冰块,看着那双眸澄澈的小黑蛇,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来,伸出了手。

小黑蛇似感觉到了什么,双瞳又一次猛地瞪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将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咦咦咦,这个人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可怕!

楚澜再在屋里等了一会儿,见小黑蛇没有再要往床榻溜的心思,这才重新朝外走去。

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想到刚刚他瞅自己的眼神,小黑蛇吐了吐信子,转头看了看床榻的方向,最终还是没有胆子再回去了,可怜兮兮地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

屋外,艳阳漫天。

彼时,天空已经由金色渐渐变成橙黄,颜色一点一点的加深,不但染红了天,还染红了地,所有的一切,都处于这样美好的祥和之中。

太子府书院外侯着的人,一夜未眠。

虽说一直心急如焚,担心里面究竟怎么样了,但当看到那温暖的日头射在脸上时,众人还是不由得被这一缕阳光给感染。

众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浮现出同一个念头:昨夜虽雷声阵阵,但今日这样的好风光,当有好事情方才不算辜负。

几乎是下意识地,侯在门口的人身子一怔,将目光投向了那紧闭的大门。

而也就在此刻,那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道缝隙。

刺目却又温暖的阳光,让方从灰暗中出来的楚澜眯了眯眸子。

“殿下!”

看清楚门口的人时,两道带着惊喜的惊呼同时响起,风止和火舞相视一眼,喜极而泣。

只听得噗通一声响,两具铮铮铁骨的身躯,恭敬地跪在了地上,目光含泪:“恭迎殿下!”

天知道,他们这一夜是如何度过的?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传来,每一时每一刻都如煎熬。

好在,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信念——章青酒说能救太子殿下,那就一定能!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一副场景,虽然在出来的那一刻就告诉自己该阻止他们,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拍。

楚澜轻轻叹了一口气,带好门后,挥手让他们起来,“准备沐浴。”

风止自然知道,楚澜醒来后会有沐浴的习惯,擦了一把眼泪,便要起身去忙活,可刚刚准备抬起来的腿,却又在想到了什么似的,“啪”地一声又跪了下去。

“殿下,小章大人呢?”风止捏了捏拳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何,殿下的身边没有她?

为什么,她不和殿下一起出来?

她不是最喜欢太子殿下,恨不得寸步不离的吗?

可是……

虽然他的话声音极为轻细,但楚澜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胆怯。

看着他那咬着牙齿脸色苍白的模样,楚澜不由得摇了摇头,转身朝他身边虽然也将焦灼挂在脸上,但明显沉得住气一些的流光看去,点了点头道,“她还在歇息,安排人打好水送进来便好。”

说罢,楚澜转身回了室内。

流光在昨夜得知章青酒来了太子府,便同风止一同守在了书房外。

在原地愣了三个呼吸,当那关上的门传来细微的轻响,她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手指都哆嗦了起来,“不,不是吧?”

“不是什么?”风止还在惶恐之间,一看流光这个模样,更加担忧了。

火舞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第一回大着胆子编排起了主人:“你刚刚看到殿下的发髻没?”

“看到了。”风止点头。

“和往日里有何不同?”流光再问。

“无不同。”风止皱眉摇头。

太子殿下的墨发一如既往的乌黑亮丽。

见风止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样,流光不由得瞪大了眸子,“无不同?是我眼睛看错了?殿下发髻散下来了,乱了!”

非得她一个女子说得那么明白?

“所以?”风止眨了眨眼眸。

所以??

流光一口气差点儿堵在嗓子眼,这一回他的眼神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鄙夷了,“说你憨你是真憨。”

算了,看在他如今也知道这么记挂太子妃的份上,还是她安排人去打水罢。

且留点儿时间,让这个憨憨好好想想,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端庄严谨、一丝不苟、克己复礼的太子殿下,发髻散乱、衣襟松散,还让人大清早的送浴桶过去?

别忘了,这可是他们一起睡过的房间啊!

瞧,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