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欧胡岛才刚刚划归到中华帝国统治之下,就经历了一场外敌的入侵之战。知道发生战争的很多,大都是从那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得知。至于交战双方损失的真实情形如何,就不得而知。甚至就连入侵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大多数岛民都不得而知,临近战场的檀香山市民知道的还相对多一些,很祥细的话不太可能,最多也就是知道交战的双方是中华帝国的军队和入侵的日本军队,胜负的话应该猜都能猜得到。
这场战争来得可以说十分的突然,英国的海军进攻倒还在大多数人意料之中,必竟前段时间发生在汇丰银行和英国领事馆的事情知道的人可不少,日本的陆军出现就只能算作意外了,除了中华帝国的高层以外,没有人知道同日本人有什么瓜各,也就无法猜测日本人这是所为何来。最为让大多数人所能接受的就是日本人做了英国佬的打手,在替英国人办事。
事实到底如何,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就像真理总是掌握在极少数的人手里一样。也许这句话用在这里并不恰当,但的的确确就是这个意思。
市间的传闻大多都是听风就是雨,以讹传讹,别说第一个知道信息的人就可能不准确,即便是准确的,到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之口后就已经完全变了样,一样东西原本是方的,到了后来人口中的时候百分之八十以上会说成圆的。这点相信只要有过一段平凡的民间经历的话,就会有很多这样的经历。
一位刚刚来到檀香山的东方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本来他对于前面的战事并不清楚,因为他是第二天才到的檀香山,不过初来乍到的他却听到了坊间关于昨日岛上海陆两场战事的传闻,传闻中对于战斗的双方是描述的绘声绘色仿偌亲眼所见一般,让初闻其事的他几乎信以为真,以为真是英国人带领海陆军一起进攻欧胡岛,分别同中华帝国进行了激烈的陆海战。而且两场战事结果正好相反,陆败海胜。让对英国还算了解颇深的他大为惊呀!
就他本人而言,对于英国这个西方帝国主义列强的行径是深恶痛绝的,犹其是关于鸦片贸易方面。竟管如此,他也不会否认英国这个世界海军霸主的称谓,因为事实上它确实拥有称霸全球的海军实力。海军战胜并不值得他大惊小怪,在这个世界上别说战胜它的国家,就算是能够与它勉力抗衡的都没有几个。陆军则不然,虽然英国的陆军实力和装备都不算弱,但却远远达不到世界第一的称谓,但总算能排在前几位中。
而现在居然听到了其陆军败给了那个名叫中华帝国的国家。不由得他不奇怪。就算人家陆军实力远远没有海军来得强大。可也不是随便一个无名小国就可以战而胜之的。
说中华帝国无名,其实也不尽然,至少在他在清国的时候还是听说过的,当然也仅仅是听过这个名字罢了。关于上次黄海海战的祥细情况早已在上报清廷后被下旨封锁,对外的统一口径当然就成了大清北洋舰队惨胜日本联合舰队,说是这样说,别人信不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也是一样,不管你再怎么严密封锁,再怎么保密,只要有人知道。别管早晚就一定会传出去的,现在也是如此,还在朝中任职的他这才偶尔听说了关于中华帝国的这件事。虽然并不是十分的祥尽,却足以让他解到很多重要的信息了。
他原为清廷天津海关道台,前段时间正值清日交战时。他同一英国商人马克吉特发生争执,在他坚持不肯退让的情况下,渐渐的升级冲突,最后闹到了朝堂之上,原本不是很大的一件事,即便是他的错也顶多斥责一翻罢了。况且此次事件错不在他,全在英人马克吉特,但未等清廷下达处罚他的决定,就被闻讯赶来的英国驻大清公使强烈抗议。
强烈要求清廷必需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不然一切后果将全部由清廷承担,本就对英国这个用大炮敲开国家大门的强盗国家心存畏惧,现在又恰逢本国同日本交恶,海陆军都在交战的情况下,实在不敢在招惹英国。就下达了严惩他的决定,首先就是撒职,然后就是根据英国人的要求进行查办。
本要被关在大牢中一段时间的他,还算运气不是太差,在几个早已不满英人嚣张作风的官差帮助下,找机会从大牢之中逃了出来,清国地盘虽大却实在无他可容身之所。去英法德美等国又非他所愿,后不经意时突然想起上次帮过北洋舰队的中华帝国,又恰好听到了夏威夷女王把欧胡岛都送给了中华帝国的话,就花大价钱顾了一个船只赶来了。
问着路很快的这位身着西洋服装,没留长辩子的健壮中年人就来到了陈芳的府邸。在门僮的通报下没多久就被下人带入了客厅,已经年纪一大把的陈芳正端坐在中间的大椅上,并未起身欢迎这位身穿西洋服铈却硬说是他故友的年青人(相对他而言)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时细细看来,陈芳却发现自己并认识这位自称是自己故友之人,未等他开口问话,眼前之人就说道。
“想必您就是毕生为华人争取权益的著名夏威夷华人领袖陈芳,陈老吧?”刚刚进入厅内一眼就看到了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他急忙快走几步,拱手施礼,只是身着洋装的他施起清国的礼仪总显得有些碍眼。
“不敢当,陈芳正是老夫,先生有些面生,不知该如何称呼?”见这人如此识趣,陈芳也不好太过失礼,就双手抱拳回礼道。
“先生不敢当,在下姓蔡名绍基,字述堂,广东珠海拱北北岭人。陈老叫在下述堂即可。”
“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叫你述堂了。听你说你是广东珠海人,那我们可以说还是同乡呢!”陈芳一听眼前之人居然是广东珠海拱北北岭人,就有些惊呀!他也是广东珠海人,只不过不是拱北北岭人,而是梅溪镇人。总之感觉亲切了许多,就连忙请蔡绍基坐在了一旁。
在蔡绍基谢过座后,陈芳就问起了自己的疑问。“述堂,看你装扮不像国内的人,而我除了这里又没有去国母国之外的国家,你又为何称是我故旧呢?”对于这点,陈芳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在国外认识的人不是没有,但现差不多都回国了,不应该再是这种纯西式着装了。
“陈芳,实在报歉,是在下怕您不肯见我才这样说的。”蔡绍基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表示歉意道。
“哦,这么说,你是随口这么说的喽。”说到这里时陈芳的口气就有些变了,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那种骗人的人,因为最开始他就受过这样的骗,如果不是他性格坚韧,重头再来了一次,就根本不会有他的今天。在他的眼里喜欢说谎骗人的人即便再有才能也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印像当然不会好。
“也不全是,说是您的故旧,其实也不为过。陈老您与我的老师容阙相识,又与我的师弟唐绍仪相熟。这样算来,我自称您的故旧,虽有些冒昧,却也不算过分吧!”并非愚笨之人的蔡绍基似乎马上就听出了陈芳口气的转变,后面还需要陈芳帮助的他可不想现在就留下个坏印象。
“这么说述堂你也是留学美国的人了,是第一批留学的还是第二批?”原本一交谈就对他印像不错的陈芳,听了他的解释立刻就相信了大半,对美国的留学生陈芳知道的可不少,光他儿子就有两个都是留过美的。
“是的,我第一批留美学生,就读于美国耶鲁大学法律专业。”同样听出了陈芳语气的再度转变,蔡绍基决定再接再劢的说道。
“嗯,不错的大学,我儿子就是这座学校的毕业生。”一听是耶鲁大学,陈芳越加相信蔡绍基的话不会错的了。
“述堂,那你早该归国任职了啊?为何还是这般装束?难道你没有听从留学生都撒回国的圣旨?”刚刚觉得不错的陈芳,一转眼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洋装洋服他看起来倒不是那么反对,只是如果是一个大清官员这样着装就让他有些不好接受了。犹其是抗旨不尊的人。
“唉!”先是轻声叹了口气,蔡绍基才有些伤感的开口说道。“说起这些,真是一言难禁啊!”
看了看陈芳那又有些变色的脸庞,他知道如果不把这事情解释清楚了,他想陈芳帮忙的事就肯定没戏了。就紧接着说道。“陈老,您放心,在下不是抗旨不尊之人,1882年正是我考入耶鲁大学的那年,收到朝廷的诏令后,我就中断了在美国的学业,同其他人一起回国了。”
“嗯,那就好。朝廷纵有千般万般不是,可他终究是我们的君上。”蔡绍基看的很准,这么多问题当中,陈芳最在意的就是这一条,他如果不立马说清楚了,可能陈芳根本就不会在听他的解释了。毕竟像陈芳就多次受过清朝皇帝的奖赏,感念颇深呐!年纪大了嘛!有些事比年青人看的重,犹其是在传统道德方面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