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言,继续喝酒,吃菜。”扶苏又给惊鲵满上,跟惊鲵壁咚喝起来。
以往温文儒雅形象的扶苏,跟今日喝酒吃肉的扶苏,难以联想到一起。
就连惊鲵都认为,扶苏做了皇帝,性格大变。
“难道因为之前是嫡长子,如履薄冰,现在做皇帝了,再也不用受人约束,这才释放自己的本性?”
惊鲵一边喝酒,一边猜想扶苏的变化。
两人不知不觉喝了一坛,惊鲵表示自己有醉意,不能再喝。
扶苏又给惊鲵倒满了酒,惊鲵见状,她怀疑扶苏要故意把她灌醉。
然后...
“然后她要对我...?”
惊鲵想想都有些后怕,虽然自己酒量不错,但扶苏也喝了那么多,竟然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陛下,婢女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惊鲵玉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用肢体动作来告诉扶苏,自己醉得不行了。
“阿言,你放心,朕会好好照顾你的。”扶苏一饮而尽,朝惊鲵摆手,示意惊鲵喝酒。
惊鲵虽然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但同样也是个女子,在酒桌算是彻底输给扶苏。
忽然,李信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章邯带韩信前来,求见陛下。”
一听到韩信的名字,惊鲵的酒意瞬间清醒了不少,要知道在农家大泽山的时候,惊鲵和韩信不仅见过面,还一起合作击败王离。
“糟了,如果韩信进来了,一定会认出我来的,到那时,三天之内刺杀扶苏的任务,就会以失败告终。”
惊鲵的脸色顿时惶恐不安。
扶苏瞥了惊鲵一眼,伸手捏了捏惊鲵的脸蛋,他假装醉意。
“今日朕和阿言喝的开心,不醉不归,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陛下,韩信说,他有办法平定陈胜吴广,请求面见陛下。”李信将韩信说的话,如实带给扶苏。
这时,最紧张的莫过于惊鲵,要是韩信进来,把她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那不仅刺杀任务失败,自己也在劫难逃。
“阿言,你说我们喝的这么开心,要见韩信吗?”扶苏问。
惊鲵站在一个宫女的角度,她建议道:“陛下,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切莫因阿言而耽误军情。”
扶苏微微点头,又捏了一下惊鲵挺翘的鼻端,嬉笑道:“你呀,身姿卓越,一舞倾城,朕都你迷住了,哈哈。”
扶苏说罢,将目光挪向李信。
“让章邯和韩信进来。”
听到这个吩咐,惊鲵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紧张地跳动起来。
扶苏瞥了一眼惊鲵,他布的局,还不能让惊鲵的身份败露,故而对惊鲵说道:“阿言,你到屏风后面去,不要让章邯和韩信见到你。”
惊鲵虽然不知扶苏为何忽然要让她避开章邯和韩信,但这个吩咐,对惊鲵来说,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
惊鲵刚躲到屏风后面,章邯和韩信便进来了。
“韩信,你说有平定陈胜吴广的办法,说来听听。”扶苏开门见山道。
韩信朝扶苏行了一礼,随后简单却精妙地分析农家起义的原因。
“陈胜吴广起义,源自于罗网想要利用惊鲵控制农家,只要交出惊鲵,农家之乱,我韩信不费一兵一卒,即可平乱。”
扶苏闻言,试问道:“据朕所知,陈胜吴广起义,打得旗号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句话的含义代表他们想要封侯拜将,换句话说就是要推翻大秦,是与不是?”
历史上,陈胜吴广起义,还有一句话:天下苦秦久矣,二世胡亥不当立,当立者乃公子扶苏。
如今,扶苏已然是大秦的秦二世,坐镇咸阳秦宫,奈何陈胜吴广还是揭竿起义。
此时的扶苏明白,有些势力,就是要选择用武力镇压,像陈胜吴广的农家,拥有十万弟子,一旦不能平叛,后果不堪设想。
韩信闻言,回答道:“始皇帝陛下在位时,律法严苛,修筑长城和移民边关政策,劳民伤财,故而激起民变。”
“行了,朕关心的不是这个。”扶苏问道:“你说说,如何平定陈胜吴广?”
“找出惊鲵,捉拿她,再交出她。”韩信回答。
“交给谁?”
“陈胜吴广。”
“你放屁。”扶苏怒拍桌子。
这个行为让章邯和韩信都震惊了。
扶苏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向是温文儒雅,不讲脏话,更不会拍桌子等不文明举止,如今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做了皇帝,性格骤变吗?
想想也是,不过想想也很正常。
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自然要乖乖地苟着,做人设,笼人心等。
如今,再也无人能限制他的时候,自然可以将本心暴露。
历代太子到皇帝的过程,好像大都是如此,才成功继承大位。
扶苏怒道:“韩信,朕可以给你一支军队,去平叛农家,但你对权谋与布局,一点都不明朗。”
“朕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农家起义是罗网的阴谋,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大秦乱起来,无暇去收拾躲藏在雍城的胡亥。”
“胡亥不死,大秦便不得安宁。”
“这一次罗网可以暗中推动农家起义,下一次就可以推动六国余孽和诸子百家,他们都不过是罗网手中的棋子。”
“朕以为你会看清时局,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厉害。”
扶苏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显得对韩信有些失望。
而扶苏的一番话,也让韩信恍然大悟。
正如李小龙所言,你如果只注意我的手指,又怎么欣赏到月亮的光华。
韩信的目光停滞在手指,而扶苏作为秦二世,他的眼光则是眺望在月亮洒下的精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