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给我,你的仇我替你报。
对于一个死去的身世悲惨的少年,徐墨从未想过要毁约,只是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他想要准备得更充分再去完成这个交易,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家都不要,花了四个月来追查他,他也不由想到到底是什么宝物,能让对方这样急切而不顾代价来找他?
那块铭牌和包裹它的丝巾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当时因为没有头绪和余力,也担心引起对方的注意,影响自己“猥琐发育”的原则,他也就没有主动在上面花费精力,现在看来反而失去了掌握有利条件的时机,否者的话,他现在也能有的放矢,让自己掌握更多的选择。
另外,徐虎为了它们不惜杀掉亲兄弟一家,徐墨怀疑它们很有可能和高明的武功功法有关,甚至,因为最近的经历,他怀疑它们还有可能和守灵有关!
此时,二楼那间房中又响起徐财疲惫为难的声音,道:“可是,老爷,我们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少爷的脾气您也知道,我家那小子也不机灵,很容易被人赚了,这”
徐墨不由注意听了过去。
从徐财的话中很容易听出来,他对于徐虎的安排已经心生抗拒,原因则不能猜,这四个多月,徐墨自己大多数时间都在山洞里修炼,但徐虎他们可不一样,既要不停歇的赶路,又要劳心劳力的找他,而徐虎作为家主除了发号施令,其它的事想来是不会做的,他不去做,事情自然会落在徐财身上。
对于徐财来,在徐家当大管家,主要工作只有伺候好徐虎,却掌握了很大的权力,作为徐虎的心腹,地位上甚至可能不比徐锦年差多少,想来平时过得也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但这段时间的事事操劳,自然让他不适应,他的年龄又比徐虎大,现在听他说话的声音,估计已经累到极限了。
所以,徐墨很希望因为他的消极怠工,让徐虎的计划执行不下去,从而让他就又有一段“发育”的时间,而不管是武功、守灵又或者是阵法,任何一方面的突破,报仇时都多增添一分把握对他来说,徐陵并没有要求报仇的时间,将威胁降到最低才是负责任的态度。
听到徐财的话,徐虎明显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不容拒绝的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哪怕家里被姓王的占了都没有关系!”
徐财气势一弱,又苦声道:“可是”
徐虎马上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明白那小畜生的重要性!徐财,事关徐家的机密,现在不方便多说,但有一点,只要找着那小畜生,拿回那件东西,徐家的地位就会完全不一样,王县丞又算得了什么?徐家强大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这里,徐墨不由一哂,这种空口许好处的话也就忽悠一些年青人,到了徐财这样的年纪,哪里会轻易信这样的话?
果然,徐财虽然打起了精神,但还是迟疑的道:“老爷,老奴自然不敢质疑您的决定,不过,万一还是找不到人,家里要是再出了意外,这”
徐虎斩钉截铁的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非常确定那小畜生一定就在这座城里!至于家里,只要我还活着,姓王的绝对不会做得太过!另外,我现在可以给你个承诺,只要找到那小畜生,我就作主将虎噬拳法的三招传与你和你的后人!”
听到后面这句话,徐墨不由心中一沉,他如何不知道功法的重要性?就算是他,别看现在都接触到了守灵的世界,但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都得不到像混元劲这种中下品的功法,何况是虎噬拳法这种能修炼到地元境六层的中上品的功法?
不出意外,他清晰的听到徐财吸气的声音,然后马上精神振奋的道:“既然老爷已经做好了安排,老奴一定帮您把事情办好!”
徐墨微微叹了一口气,明白自己想继续猥琐发育的想法要落空了,接下来他就要做好面对徐虎的准备了,甚至,因为一件事,他的时间还变得非常紧迫:秦觉福这时肯定已经带着马升或者其他人来云离州了,考虑到现在的海风很利于航行,他们很可能会在五到八天内到达,而他们一到,徐虎恐怕不能不联想到他。
一旦被对方察觉,起了疑心,有了提防,他就丧失了“敌明我暗”的优势。
到了今天,徐墨应对徐虎是有很多手段和优势的,比如,他现在本源之伤已经治愈,可以继续使用蜃境图的手段,但是,却不能保证一定会有作用,毕竟,当时面对只有地元境四层的刘长胜时,对方最后时刻就有苏醒的表现
其次,他现在虽然才地元境三层,但每一层提升都几乎做到了极致,获得一倍的提升,也就是说,从力量方面来讲,他可能还要超过地元境六层的徐虎,但是,功法和经验呢?要知道,即便是同级,肖炎海只用了一一招就杀掉了陈老大!
再者,他还可以用毒,对于这个手段他却非常谨慎,因为他所掌握最有威力的两种毒,千丝绝和阎王帖,都有较明显的气味,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所以,算起来“敌明我暗”才是不打任何折扣的优势!
当然,他还有“身临其境”的底牌,但既然是底牌,他希望在最合适的时机再用。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想到了另外的主意。
肖家作为云离州的小家族,一向低调,所以本身产业不多,能拿得出手只有十几顷地绿州茶花,在城里则开了一间茶叶的铺子。
这些天,三家主肖炎风一直留在茶铺里。
现在刚刚入秋,云离州的白天,太阳仍然毒辣,但肖炎风却已经穿上了厚衣服,脸色却仍然透着一股苍白,眼皮也时不时的不由自主的跳动,这时他就下意识的想要喝水。
茶叶毕竟不是食物蔬菜,除了进货的商贩,并不是常常有人光顾,但当长时间的没人来时,他的耳边又会突兀的响起老大的肖炎海的暴喝:“老三!过来!”
然后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肖炎海看向他的血红色的眼睛,以及那句:“老三,肖家养育你二十五年,为你娶妻生子,到了你回报家族的时侯了!”
每当这时,喝进肚里的水就会变成冷汗从全身毛里冒出来,然后他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仓皇的向门外看去。
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无时无刻不是煎熬,而相对来说,早上和白天稍微好一点,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晚上,但日升日落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日头过午,他感觉没多久,阳光就已经变成橘红,然后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夜幕就会降临。
就在煎熬的等待中,他忽然听到有人走了进来,而长长的人影也从门口漫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