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中升起这个念头,徐墨不由联想到,他所修炼的刀法既然名为《大月养刀术》,那么,它是否是蕴养守灵的功法呢?
毕竟那么多刀法、剑法,很少听说过带“养”字的,确切的说只听说他所修炼的这一个,而且,他领悟出的那式“耀斩”,所暴发出来的力量也远超自己应有的实力,这一点和肖炎海最后飞扑过来的情形倒是有些相似……
当然,这些想法还比较牵强,很明显一点,如果真是蕴养守灵的功法,它就不应该是躺在江湖当铺里几乎无人问津,就算武者不懂,其他灵修也没道理不明白,而“耀斩”能有那样的威力,和肖炎海的情形看起来想像,但仔细分析原理却明显不同前者主动,是徐墨“以刀印月、随月而动”,掌握了某种规律,进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进而爆发的招式,后者则明显被动,是被拖拽过去的,并不是他本人所掌握的力量。
总之,这世上的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现在除了冒出一个新鲜的念头,他发现还是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原来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也许将《养刀术》中的另外六招领悟出来后,说不定会有更多的认识……
想到这里,他愈发渴望能看到有关守灵的典籍,或者见识更多的守灵了,这样就可以给他更多的参考和借鉴。
说到这一点,身边的秦家和参加山中小集的其他四家都有即将觉醒或者已经觉醒的守灵,可惜几人对自家的守灵都讳莫如深,他要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只能靠长时间的接触自己总结,可这样未免效率太低了!
效率相对高的办法自然也有,一是散修集市,二是加入灵修门派。
有“曾先生”的日记,徐墨不用再花费大量的金钱去找寻参加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散修集市属于邀请制,有人邀请再找对地方就可以,如果像他这种没人邀请的,可以花两千两银子从特定对象那里购买准入铭牌,但是,从秦有丰等人的小集中就能看出来,没有一定的身家和实力,就算能进去恐怕也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再一个,散修集市一般一年只有一次,时间大多在十一月以后,离现在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至于说加入灵修门派,他要么贡献出如家换取皇甫家族的入门资格,要么通过华青宗得到待选名额,两个方法几乎都要花费掉他现有的一切,但还有一个“资质”问题困扰着他,如果他没有所谓的资质、或者有资质但不是和选择门派的守灵相对应的资质,一切都是一场空,所以他在那之前,应该还要确定自己的资质,对此,现在也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这时,他忽然想到秦有丰等人却好像没有特别在意资质的问题,难道说,自己蕴养出的守灵,就能忽略这个问题?还是说,即使他们蕴养出的守灵,还是要等到对应资质的人出现才行?
这个问题应该找机会向秦有丰询问一番才是。
通过几天的接触,徐墨发现秦有丰或许是开客栈的原因,脾气温和,比较好接触,于是当天就整治了一桌酒席,并用一把九品的金芦芽熬了两碗粥,请他来赴宴,然后向他请教了这个问题。
有金芦芽粥,再加上两家的合作会对秦家的守灵觉醒有帮助,秦有丰今天的心情就非常不错,闻言也没有藏私,笑道“所谓的资质要从两个方面来讲,首先呢,灵修第一步是种灵成念,如果互相不契合,也就是没有对应的资质,第一步就做不到,或者非常勉强和困难,就不用说后面的修行了,又或者说通过其它办法过了这一关,继续候选也会因为两者的格格不入而事倍功半,成就也有限,这个属于限制资质。”
“通过自己蕴养而觉醒的守灵,则不受这方面的影响,因为随着守灵觉醒,供养守灵的人自然进入种灵成念的阶段,没有人会和守灵不契合,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拥有相应的资质!”
“当然,资质契合只是一方面,它影响的主要是适不适合相应守灵的修行,以及修行的速度,但另一方面,修行除了速度,还有看他能走多远——就像是同样努力、修炼同一功法的武者,有的人能修炼到功法的最高境界,有的人却连他人的一半都达不到,这个就属于资质的另外一方面,天赋资质。”
徐墨听得豁然开朗,但他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那如何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和某个守灵相契合的资质呢?”
秦有丰微微叹了一口气,想了想,道“具体如何判断,那些门派和大族应该有自己的方法,老朽也知之不详,但这些年的见闻也有所猜测,只是大约不准,这个……”
徐墨忙拱手道“在下对此还一无所知,还请秦老不吝赐教。”
秦有丰摆了摆手,道“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因为开客栈的缘故,这些年我有幸见过不少灵修,结果就发现,皇甫家族的弟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远超常人的高大健壮,所以我猜测和他家守灵相契合的资质应该就是高大健壮;乙青宗的弟子,一个个则行动如风,可能更需要敏捷和反应速度;天风宗的弟子都是女性,这个不用多说了,反正在外面见到那些带着某种明显香气、长得漂亮而又媚惑的女人,绝对不要招惹她们;还有钱不够,我发现他家比较有意思,每个人都喜欢带着金银手饰,都对金钱特别上心,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所需要的资质……总之,这些都是老朽自己瞎猜,徐东家就当听一个乐好了!”
对这些解释徐墨不由有些失望,但也确实让他受益匪浅,他决定以后一定多和对方吃吃饭。
接下来半个月,他除了保证每天的修炼,隔三岔五就邀请秦有丰聊天吃饭,当然不是每次都有收获,也冒险去了肖家两次,可惜那次诱杀五蜂盗后,这一段时间变得风平浪静,他也不敢靠太近,几乎都是空手而归。
除此之外,“收听”客栈里的聊天也是每在的功课,当然也不能全天侯的把注意力放在那里,所以街拐角二楼的那间独特的客房七天前来过一次人,他发现时来的人又离开了,也没有听到他们聊什么,但从那天开始,他也对那间房更为好奇。
这天,他终于又听到有人进了那间房,徐墨也马上注意到了,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一个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声音道“怎么样?孙半耳怎么说?”
然后刚进来那人声音疲惫的道“老爷,孙半耳说最近一两个月里确实没有见过咱们说的那人……会不会是那人逃到别的地方了?”
“绝对不会!”
房间那人咬牙道“那小畜生又不知道咱们追过来,再跑就脱离了华青宗的势力范围了,他敢吗?再说,他要想离开,只能走西边的夹山道,那就一定逃不开擅长打听消息的孙半耳的眼睛!”
说完这人在屋中来回走动起来,然后又道“我们一路坐船从升云府追过来,有人看到那小畜生确实到了毒麻港的客栈,也看到他往这个方向走了,可惜那畜生非常小心,中间又改换了面貌,可恨!但是,从毒麻港到这里,中间七个县乡,我们全部查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他,那他肯定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我一定要抓住他,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他绝对跑不掉的!”
听到“升云府追来”、“看到往这个方向走”、“改换面貌”几个字,徐墨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此时那个后进屋的人强忍疲惫,道“可是,我们来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啊!”
“你不用着急!前面我们已经排除了其它可能,现在只需要将精力集中这座城市就成了,我看他往哪躲——那小畜生一定在这里!”
后进屋的那人停顿了一下,道“是,老爷!可是,咱们已经离开四个多月了,要不您先回去一趟,这里我先盯着——小的担心您离家太长时间了,王县丞他们会对徐家不利!”
听到“四个多月”、“王县丞”、“徐家”三个词后,徐墨顿时确定了,那间客房里的人就是徐陵的大伯,徐虎!
稍出意料但在情理之中,徐虎还是追来了。
一瞬间,徐墨想起了和濒临死亡的少年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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