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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落新郑,为这座风云动荡的韩国都城增添了几分异样的景色。

血色残阳虽美,但其中的血色对一些人来说总归是不详的征兆,但对白泽来说却只是个美景罢了。

这不,此时车内的白泽正掀开车帘,静静享受着夕阳的最后一丝暖意,这最后的这几抹夕阳照耀在白泽脸颊上显得是那么静谧安逸。

忽而,其嘴角却是泛上一抹莫名的笑意:“一场惊涛骇浪即将袭来,不知这流沙如何面对?”

放下车帘,白泽却是思索着许多,接下来的新郑局势将会彻底开始乱起来,届时,也是他在其中谋取利益的时候。

马车在最后一抹夕阳中驶过新郑这座历经百年风雨的都城,却是未掀起一丝涟漪。然,水面之下却早已是暗潮汹涌。

风过无痕,但水面之下却早已是浪起千层,就等待着打破水面那片刻的平静,从而掀起巨浪滔天。

..........

不多时,这夕阳才落下不久,白泽一行便是回到了山庄。

天色有些暗了,此刻月色初上,却是有些许乌云遮盖,却还是能看得些微弱的亮光,但对几人也无太大影响,反倒是一天的舟车劳顿倒是有些令人颇感疲乏。

白泽车驾刚停在望月山庄前,门前早已等待许久的侍卫急忙上前牵马,同时也悄然道了句:“公子,公输先生到了,此刻正等着公子呢。”

闻言,白泽却是神色一喜:“哦,终于到了吗!等的时间也够久了,让他立即带着东西到我书房。”

………

夜,静极了。一捧月色自窗户洒落,倒是颇为静谧。

此刻,书房中,香炉之中飘起有着镇定安神奇效的檀香清烟,倒是让人心宁神静。

白泽身旁,公输仇却是悠然而坐,倒是好不自在,手中奇绝精妙无比的破土七郎却是自顾自的左顾右盼,倒是好生奇异。

见此物也是多次了,但白泽依旧是感叹这机关术的奇绝。

传言那鲁班“削竹木以为鹊,三日不下。”

机关术发展到如今,那墨家机关四灵兽之一的朱雀,传言其势如鲲鹏,甚遨游天际,其中精妙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而公输家族破土三郎,无坚不摧,甚至能开山裂石,其中威势令白泽也是暗自咂舌。

这机关术用好了,远非人力可敌。这便是白泽接触公输家族的原因,而那墨家有些自己的一套道义、准则,他也无法过多插手,不得不说有些遗憾。

看了眼前仍是中年的公输仇,白泽却是对其颇为上心,其之才,对他来说甚至堪比鬼谷纵横。

甚至,其对自己势力的发展来说远比鬼谷纵横二人有用。

而今,天下七国,早已不是所谓的那“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鬼谷所能决定的了。

这公输仇一身机关术比之以往公输家族几代掌门人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霸道机关术早已是登峰造极之境。

对这类人才,白泽自然不是居高临下,反倒是给予其足够的礼遇,而后才是以势压人。

一根大棒、一个甜枣才是御下之道。

“公输先生,那东西造好了?”

闻言,这公输仇却是起身向着白泽一拜道:“公子,幸不辱命。”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号称霸道机关术近三百年来最强的传人。”

闻言,白泽却是大声叫好,那东西乃是一超大型器械。

这不,书案上,正摆着一张布幅巨大的纸张,甚至比之书案都大了许多。

细看这图纸,只见,按着图纸所绘,乃是一高近两丈有余,长约七八丈的大型床弩。

虽说是床弩,但这规模却是大了数十倍有余,可见其恐怖。

而图纸一侧却是绘这三个小篆“破城弩”。

破城弩,乃是多年前白泽命公输仇制造的超大型攻城武器。

这超大型破城弩按理来说,其射程之远,威力之强,当属所向无敌,就算天下间最坚固的铠甲对其来说也不过是张一触就颇的白纸罢了。

所以其针对的目标自然也不是普通之物,其所攻击的目标乃是那铜墙铁壁一般的城墙。

这破城弩所用箭矢更是精妙,这箭矢之中配有硝石、硫磺、木炭、火引,一但遇到剧烈撞击,便会发生剧烈爆炸,其周围数米之内都将化为齑粉。

这“一硫二硝三木炭”便是火药。白泽对这火药成分但是熟悉,将之配出但也不是什么难事,且火药配比他也是清楚。

但这火药制造工艺却不是那么简单,数年前,白泽让这公输家族摸索火药制造工艺时还出了不少意外,甚至搭进去不少人。

直到半年前,这火药才被真正制造出来。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到如今,此物也才算是有了它真正样子。

“令人震撼、庞大、攻城略地如探囊取物…”这些一一闪过白泽脑海,心中也是极为满意。

此物,也算得上白泽手中的一大王牌,在公输家族中此物乃是绝密,唯有真正忠于公输仇、忠于自己的人才知道此物的一些消息。

转而,白泽却是急忙问出他此刻最想知道的一些问题:“这破城弩造出了几架?是否搭配那箭矢测试过?”

“公子,此物过于巨大,仅造出三架。虎狩大人旬月前领着三百人向着狼族发动过一次攻击,而这破城弩竟是直接一箭便将那狼族一小城城门攻破,那爆炸直接将城门掀飞。”此时,公输仇满脸兴奋,仿若是其亲自踏上战场一般。

突然,白泽却是语气万分凝重道:“死了多少人?”

闻言,这公输仇却是神色剧变。他清楚,白泽对那仅仅千人的虎贲军看得比谁都重要,可以说每一个都是手足兄弟一般。

咬咬牙,这公输仇也是有些凝重道:“那狼族小城仅数百人,也谈不上什么精锐,但虎贲军战死五人,伤了二十几人。”

“死了五个。”白泽语气都是有些低沉道:“那五人现今何处?。”

“那五人与失去战力的三人已由虎狩大人亲自带回咸阳了,恐怕如今早已到了咸阳。”

“下去吧!”

“公子节哀!”

……

屋内,白泽独自一人,取出一坛好酒,满上了满满六杯。

一杯美酒下肚,却是五味杂陈。

站在窗前,面朝西北,其余五杯却是凌空飘于窗前。

美酒凌空,白泽双手一挥,五杯美酒却是撒向夜空之中。

“敬,五位北疆的将士。”白泽一声大喝,响彻山庄。

这一声起,片刻之间便是有了回应。

“五位兄弟走好。”有站岗的虎贲军向着西北,虎目垂泪。

“五位兄弟走好。”有睡下的虎贲军陡然起身向着西北大喝。

“五位兄弟走好。”有忙着事情的虎贲军放下手中的一切向着西北远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