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想多了。”戚槐清一脸善意,“我是觉得,多事之秋,闭门不出最好。”
初姒可不敢相信他的所谓善意,敷衍地假笑:“多谢提醒。”
不过……
确实是多事之秋,事情都这么多了,可不能像上次微博事件一样,被他在背后捅刀子,最好是给他找点事做,让他没空再盯着戚淮州……也没空再盯着她家小鸟,于是她也礼尚往来地回馈了一下“善意”。
初姒眼底掠过一道狡黠的光,挂上和他一样的微笑:“槐清,你有没有怀疑过,你母亲的事故,可能不是事故,而是另有故事?”
戚槐清眯了一下眸:“大嫂想说什么?”
“昨天医院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当时随口诈了一下戚夫人,说她知道你母亲怎么死,她的反应不太对劲,好像真的知道什么。”初姒说完就下车。
戚槐清的神情晦暗莫测。
初姒愉悦地想,这样短时间内,槐树精应该只顾着和戚夫人剪不断理还乱地纠缠,对其他的事情分身乏术了。
聪明机智初小姒.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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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姒抱着槿槿上车,但可能是接连换了两辆车,槿槿开始东张西望:“麻麻,麻麻……”
初姒拿出那块积木,转移他的注意力:“槿槿,你教阿姨怎么拼成刚才的小山好不还?”
这次槿槿却没有那么好哄,他发现车上没有他妈妈,有点着急:“麻麻,要麻麻……”
他刚学会爬,从初姒身上爬起来,嘴里一直喊着“麻麻”,初姒生怕他摔了,小心地抱着他:“妈妈跟你玩抓迷藏呢,我们先回家,晚点妈妈就会出现。”
但一岁的小孩难搞就难搞在,他听不懂话,初姒说再多的话哄他都没用,他就要妈妈,没看到妈妈就要哭就要闹,后座就这么大的地方,初姒和宋珊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都被他的哭闹折腾得人仰马翻。
一不小心,槿槿的脑袋就撞到了车门把手,砰的一声,吓得初姒差点跳起来,槿槿懵了一下,直接大哭起来。
初姒手忙脚乱,一边检查他的脑袋,一边急道:“宝宝不哭不哭……宋珊,你看前面有没有医院或者是药店,我们给他买点药,完了完了好像撞出了一个大包!”
宋珊也紧张着:“太太前面有个药店!”
“快开过去!”初姒马上喊!
保镖连忙把车开过去,初姒抱着孩子就往药店里冲,药店里的医生还以为是怎么了,连忙迎上来,初姒道:“医生,我家孩子撞到头了,起了个大包,有没有什么药能擦一下?”
医生皱眉:“他怎么哭成这样啊?你是他的妈妈吗?你快哄他啊。”
“啊?怎么哄啊?我刚才哄了但是他没听……我是她妈妈的朋友。”
“哎呀,难怪,你这样抱是不对的,要这样抱……对,就这样抱。”
“这样吗?”
“摇一摇。”
“这样?”
“对……孩子妈妈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你一个毫无经验的人带呢?要不是看你的穿着打扮不像坏人,我都要怀疑这孩子是你偷来的呢。”
“……”
初姒觉得这比她处理几个亿几十个亿的项目还要难,还好医生专业,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哄住这小家伙。
但看着槿槿哭闹累了,在她怀里闭着眼睛睡觉,她又有点莫名的成就感,心里还软乎乎的。
如果她自己也有孩子,应该也是这样,一点点学着,怎么把孩子照顾长大吧?
医生看了槿槿脑袋的包,拿了一支药膏帮他擦了擦:“没大碍,下次小心点。”
初姒答应:“谢谢。”
她示意宋珊去付款,目光无意间从医生背后的玻璃橱柜掠过:“那个……是验孕棒吗?”
医生说:“对,要吗?”
初姒抿唇:“不用。”没怀孕就是没怀孕,医院检查,还有老中医,都说没怀孕,还要验什么呢……
但是在这种罗生门里,无论是检查还是中医,其实都有可能作假,反而是这种验孕棒,更加能相信。
初姒改了口:“给我拿几根。”
几根?医生笑了:“一两根就行了,会用吗?”
初姒琢磨:“我回去看看说明书,应该会吧。”
结了账,初姒将药膏和验孕棒一起塞进包里,包里手机屏幕亮起来,她拿出来接听了:“戚淮州,怎么了?”
戚淮州刚刚散会,漆黑锃亮的皮鞋踩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沉声说:“司徒家涉嫌倒卖文物被调查了,你现在还在司徒家吗?”
初姒苦笑:“巧了,我现场观看了他们将司徒家的人一个个带走,我刚刚出来。”
听到她没蹚进这淌浑水,戚淮州应了声:“嗯,今晚再说。你先回琼楼休息吧。”
初姒低头瞧着小槿槿,行吧,那就等戚总今晚回家,再告诉他这个惊喜,让他知道他突然多了个“好大儿”吧。
“好呢。”
戚淮州收起手机,一抬起头,就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戚槐清。
戚槐清隐约听到他喊“初姒”的名字:“大哥是给大嫂打电话?我刚才路过司徒家,刚好看到大嫂出来,顺便送了她一程。”
戚淮州不多言:“多谢。”
他径直要回办公室,戚槐清在两人擦肩时,侧头说:“司徒家这次的事是真的,我还听到一些内幕。”
戚淮州停步,眸底幽凉地转向他。
走廊上的职员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戚槐清随手推开旁边一间茶水间,示意戚淮州进来说话,戚淮州看了他一眼,走进去。
戚槐清取了两个咖啡杯,冲洗干净,放在咖啡机下,他一边操作着机器,一边慢悠悠道:“司徒家一共七房,大二三四五六七,每个人手上都不干净,估摸着一家人要整整齐齐到监狱唱几年‘杨家将’。”
戚淮州看着他的操作,娴熟优雅:“然后?”
戚槐清给戚淮州泡的是他平时喜欢的哥伦比亚咖啡,给自己泡的是云南咖啡。
“洋场项目里,最重要的那个文物展厅,是招商的主要宣传之一,现在司徒家出了事,那些文物应该运不到沪城了,没准戚氏、东屿和全盛还要被牵连调查,那么,负责项目的大哥和我,一定要有一个人来担责。”
泡好了,戚槐清将咖啡杯递给戚淮州,挑了下眉说:“我才刚回国,可不想又被‘流放’,所以若问责到我身上,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将责任推给大哥你的。”
哥伦比亚咖啡的香味酸中带甘,很快弥漫满狭窄的茶水间,戚淮州眼睛从咖啡杯上扫过,再看向斯文微笑的人,嗓音低沉质感:“这次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