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或者因为喝醉了。
又或者,胖子平常就是这么睡的。
总之,他睡得很香甜!
即便被人粗暴地拖拽了一番,呼噜声也依旧震天地响。
这让甘宁想起了主公的那个小舅子。
比起面前的这个来,那小子似乎还要胖两圈儿。
那小子如果睡着了,是不是比他还要死?
“这就是你们将军?刘备的水营主将?”
“是!...是的,将军。”络腮胡子汉子,颤巍巍地答道。
答完后,他似乎知道甘宁会疑惑一般,便又补充道:“我家将军姓甘,是...,主公内宅甘夫人的堂弟,所...,所以才当了这...,水营主将。
不过...
前些日子,曲阿传来消息说:主公恼怒甘将军治军无方,已有更换水营主将的打算。
甘将军心灰意冷下,无心理会军务,才...
才让水营军务荒废若此。”
听了这番话,甘宁嘴角弯了弯,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嘲意。
不过,此时不是理会这些事情的时候。
因此,他干咳了一声,直接问道:“尔等可能约束外面的兵卒,让他们其束手就擒?”
“可以!可以!...”络腮胡子汉子连连点头道:“军中各级主将均在此间。
只要一声令下,便可...”
没等他的话说完,一个矫健的身影,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报!...”
来人在甘宁面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甘将军,江岸处已被我方控制。
除有十五艘小船、五十几名兵卒逃离外,剩余一百三十八艘大小船只,尽皆落入我方之手。
另外...”说到这里,来了挺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甘宁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甘将军...”来人略显嘲弄地说道:“营中的刘军士卒,正陆陆续续地在向我方投降。”
“么的!”甘宁‘蹭’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地骂道:“这些个兵是真他么滥啊!
快!
马上收降士卒。”
......
半时辰后,水寨内靠近江边的地方,点起了三堆火堆。
这是一个信号!
在离水寨十余里远的江面上,李横军水营的百余艘战船,正在那里待命。
此时的水寨中。
刘军水营的两千士卒及大小官佐,在卸下衣甲、兵刃后,被集中到水寨中央的一处校场中,统一看押。
甘宁则率四百余骑,在四周游弋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
李横水营的战船,终于在水寨靠了岸。
随着这些战船的到来,还有一千水营士卒和两千第五战营士卒。
第五战营统领--马明,也随船一同到来。
第五战营另外两千士卒,则在一名资深都长的率领下,走陆路,向此地赶来。
不过,即便是急行军,他们到这里,也得明日午后了。
马明同甘宁见了面,刚刚寒暄几句,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建业城的方向。
“甘将军!...,你...”马明迟疑着说道:“你拿下刘军水寨,应该不会惊动建业那里吧?”
“应该不会!”甘宁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马将军有所不知,刘军水营的军纪极差。
即便已经是半夜时分,营内依旧是喧哗无比。
喝酒的!
吵闹的!
玩女人!
么的!
干什么的都有...
刘备的这支水军,已经烂透了。
我们袭营的时候,即便偶有厮杀,但此处离建业这么远,应该不会惊动建业的守军。”
“那...”马明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和跃跃欲试,“要不,咱们试一试?”
“试!肯定要试。”甘宁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咱们要先做一个分工。”
“你!...”
话说到这里,马明已经知道甘宁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因此,他只是怒瞪了甘宁一眼,便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好!好!好!...,你是主将,自然是由你带人出征!
至于我嘛!
我在此处,替你守着这处水寨!”
“哈哈...”甘宁笑着拍了拍马明的肩膀,略显得意地说道:“马将军,此处水寨也很重要!
这样吧!
我把水营的一千士卒都留给你。
水寨中,其他的都好说。
必要的时候,这两千俘虏也可以放弃。”说到这里,他朝校场上黑丫丫的刘军俘虏指了一下。
接着,他脸容一肃,沉声道:“但是,马将军,你要记住。
停在岸边的那些战船,是万万不可有失的。”
“甘将军放心!”马明抱拳一礼道:“明知晓轻重的。”
......
挂了一整夜的大圆盘,终于沉沉地落了下去。
启明星也缓缓地挂在了天边。
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天地间的平静。
马蹄声很急,也很放肆,根本就不避讳人。
甚至,仔细听一听的话,还能听出一些嚣张跋扈的意味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建业城的北城门上,也有了一些骚乱。
“这他么哪来马队?”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从语气来判断,此人应该是个官。
“头儿,这应该是咱们自己人。”另一个沙哑的嗓音,略显讨好地应道:“不然的话,不会大半夜的往这里跑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颐指气使连声道:“马二!快!快!快!...,快把灯笼、火把都点起来。
一会儿,给我好好地照着亮。
让本官看清楚,城外来的究竟是何人?”
......
片刻后。
三十余骑的马队,终于到了城门外。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我等要进城。”为首的一员壮硕武将,嚣张地大叫道。
一个尖嘴猴腮,从城头上探出身来。
借着灯火,他努力地朝外张望着。
可是,隔着一条护城河,他如何能够看得清楚。
尽了最大的努力,他也只是估算出,这支骑队大约有二、三十骑。
“请...,请问...”颐指气使陪着小心地问道:“城外使者,从何而来?”
不怪他这么小心。
刘备军中的战马并不多。
而且,还都是从北地带过来的。
不是有点地位的人,根本就骑不上马。
像这样,一次过来二、三十骑。
很明显,是有大人物过来了。
“我等是甘辟甘将军的扈从,有急事要进城。”城外的声音答道:“快放吊桥,开城门。
耽误了我们的事,小心你的狗头。”
“呃!...这...”颐指气使都快哭出来了。
我干什么了,就小心我的狗头了?
你们这个时候过来,还不许我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