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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之卿转头,楚枫后面还跟着贯庭霄,两人皆一身黑衣,很明显,也听说了此事。

“你倒很悠闲,我堂兄呢?”贯庭霄蹙眉问道。

“直走左拐。”颜之卿懒得看贯庭霄,随意答道。

苗氏的身后事也好张罗,让人抬了棺木,静等到晚上,差几个小厮埋了即可。

夜幕降临,七尘忽然出现,附在颜之卿耳畔说了句什么。

“你且去看着,千万别打草惊蛇。”颜之卿起身,坐了半日,腰腿有些麻。

不过此刻她可顾不上,直接奔向后院。

“贯兄,”颜之卿看着面色不太好的贯承溪,以为他是一夜未眠再加上操劳过度,连忙把了把脉,确认无事后说道,“贯闻牧在外面。”

贯承溪淡淡地应了声,揉了揉额头:“让他跟苗氏最后道个别吧。”

颜之卿跟着贯承溪往外走。

当下的情况,贯闻牧越狱,自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的眼皮子底下,颜之卿脑子转了个弯,低声问道:“所以……天牢的火是贯南放的?”

就是为了救出贯闻牧?

贯承溪与贯闻牧虽说同是端亲王府的公子,据颜之卿了解,两人并不亲切。平日里贯闻牧都是与李冲凑在一起,这次入狱,八成也是替李冲背了锅。

然而,帮人越狱,也是犯了律例,不被判死刑,也得进去几年。

贯承溪不会这么傻,兵行险招,除非……

“贯闻牧与你查的事情有关对不对?”颜之卿盯着贯承溪的眼睛,问道。

贯承溪的眼眸深沉,摇了摇头:“不是。”

颜之卿蹙眉,既然与贯闻牧无关,那要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那人……

“莫非是苗氏?”颜之卿有些震惊,这样看的话,好多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苗氏是贯承溪查询那件事情的唯一线索,以告诉贯承溪那件事的秘密为由,哀求他将救贯闻牧出来,然而,贯闻牧是出来了,苗氏却永远地闭上了嘴。

是巧合还是算计?

颜之卿不禁为贯承溪可惜,这大概是他离真相最近的一步了。

贯承溪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猜测。

“走吧。”贯承溪带着几人出了苗氏的院子,然后又向贯南吩咐了些事情。

贯承溪脸色不好,都能看得出来。

颜之卿差了小厮拿了风袍,披在贯承溪的肩上,开口:“你在堂中先眯一会儿,待时辰到了,你再起来。”

楚枫与贯庭霄退在一旁,看见贯承溪眼皮下浓浓的暗色,不由地拧眉。

看到在一旁忙活的颜之卿,贯庭霄没有再嘴贱地怼他。

几人也都忙活了半日,身子微乏,也都在堂中坐了下来,等着下葬的时辰。

突然一声喊叫,惊得贯庭霄差点儿栽地上,他眨了眨迷糊的眼睛,暗骂了句,赶紧起身,大怒:“何人如此惊慌?”

管家忽然跑过来:“走水了,走水了,后院的厢房走水了。”

“怎么会突然走水?”贯庭霄拧眉,“赶紧去救火呀!”

贯庭霄急急忙忙地,跟着管家往后院走去。

“楚枫,你也去吧,庭霄不太仔细,你看着他点儿。”贯承溪万年不变的不疾不徐。

楚枫眼里划过了然的神色,点头:“你们也小心。”

意有所指。

贯承溪点头。

端亲王府的府门口,有小厮忽然大声喊了句:“后院起火了,快去救火!”

门口的守卫有些躁动,跟着去了一个,还留一个。

贯闻牧此刻就在墙角处,借着月光,看着府门上方挂着的两个白灯笼,心如刀绞。

李冲的那把火,把他救了出来,这一路上他遮遮掩掩,听得最多的就是母亲苗氏死得可怜,亲生儿子不在身边,怕是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贯闻牧扒着墙的手狠狠用力,一些碎屑缓缓地掉落。

来到家门却不能进,这让贯闻牧心里更恨了。

说不定,害死他娘亲的,正是贯承溪。

门口的一个守卫忽然捂着肚子,跑回了府中,现下,府门口空无一人。

贯闻牧瞅准机会,连忙奔了府里。

一路上没有人。

疾行到苗氏住处,尽管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当他真的看到那口棺材时,他还是绝望地闭了闭眼。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步一步地艰难走去。

苗氏的脖颈处还留有青红的痕迹,脸有点不协调,头上还鼓着一个包。

贯闻牧如置冰窖,他伸手,却又收回,呜呜咽咽,发出小兽般的低吼。

贯承溪!

一定是他动的手脚!一定是他!

贯闻牧攥紧拳头,若有旁的人在此,定会看到他眼眸通红,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脚步声传来,贯闻牧恢复了一丝理智,他恨不得去撕了贯承溪,但这样贸然动手,怕是还没有靠近就会被抓起来,反而报不了仇。

思及此,贯闻牧依依不舍地又看了苗氏一眼,连忙跑了出去。

……

后院的火灭的差不多了,贯承溪与颜之卿从汀沚园里出来,看着那个溜走的背影,转身去了苗氏所在的院子。

时辰到了,管家高呼:“起棺——”

贯承溪看了管家一眼:“父亲还要来送苗氏一程吗?”

“老爷说,人死灯灭,看了只会徒增忧愁。”

贯承溪点头,开口:“起。”

立马有八个小厮抬起苗氏的棺材,跟着前面的管家,往外走。

府门口等着几个吹奏哀乐的乐官,一路吹吹打打,奔向后山。

苗氏的身后事,除了没来几个人,办的还算体面。

贯闻牧出了府宅并没有离开,一路跟着,亲眼看着小厮挖坑埋土,只能躲在树后,默默地磕头。

一边磕头一边发誓,誓要杀了贯承溪。

处理完事情之后已经深夜了,贯承溪强撑精神,看向七尘:“他去了后山?”

“是。”

颜之卿淡淡开口:“所以你是故意拖到晚上,让他跟苗氏道个别?”

像这样大暑的天气,搁在院里半日就已经微微有气味,最妥帖的办法就是立即埋了。

贯承溪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颜之卿倒有些感慨,希望贯闻牧经此一事,隐姓埋名,好好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