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柴粟看着脸色煞白的李冲,转头,气怒:“不比了!”
贯南转身,方要抬脚离开。
“比!”李冲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脸,咬牙切齿:“当然要比!”
不比怎么对的起颜之归送的大礼?!
李柴粟看着肿成猪脸的儿子,一时间哭笑不得:“听父亲的,不比了,不然吃亏的还是你!”
就当下局势,李柴粟也看的明白,只一个侍卫就能把李冲打得险些出事,更遑论那些武者了!
不过,李柴粟始终没看明白,其实扶言的功夫,单挑那十个武者,都不成问题。
当然,这些李柴粟也不必知道。
李明儒面容平淡,站在旁边不发一言。
“马上进入第三轮比赛,比赛规则是将士能在五个武者中过招,都没有倒地,即算胜出;将领能在十个武者中过招不倒地,算晋级,排名按时间长短来排。最终决选出一百名将士,三名将领。”孙公公在老皇帝的示意下宣读旨意。
也就是说,不论是将士还是将领,都需要与选中的武者过招。将士只要挨过五招,将领挨过十招便可晋级,只是将领只会选出前三名。
无疑,相扑大赛已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第一个上场的仍旧是史峥。
面对十个壮汉,史峥经历两轮的比赛,已经颇有经验,他转了转手腕和脚腕,采取逐个瓦解的手段,双腿来回在壮汉的底盘扫荡,不过五个回合,十个壮汉已被全部放倒!
老皇帝惊讶:“朕记得,规则是过招,没让他把武者放倒呀?这孩子,真是能耐大呀!”
话音一落,自顾笑了起来。
轮到李冲上场。
李柴粟看向李明儒:“明儒,你兄长方才受了伤,不如你与他换一换顺序,也好让他歇上一歇。”
“不必!”李冲挣扎着站起来,心里焦急的很,药效逐渐消散,再等下去,怕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我这就去。”
话落,李冲仍旧一脸稳操胜券的表情:“来吧。”
十位武者里已有五位武者领略过这个丞相府公子李冲的本事,其中一位更是被打落了门牙,此番不报仇,更待何时?!
接着是李冲惨绝人寰的叫声。
堪比菜市街角杀猪。
李柴粟心疼的跪地求饶:“陛下,冲儿不比了,老臣代他投降,陛下,求您下旨,让他们停手吧陛下!如此,冲儿会被打死的!”
场景过于惨烈。
“是啊陛下,臣妾见这场景过于血腥,好歹李冲是堂堂丞相府公子,这哪里经受得住?”皇后也开口道。
就连皇后都求情,贯衡若再保持沉默难免会让李冲心寒,于是也开口:“父皇,李公子已经连比三场,怕是再比下去真的会有性命危险,儿臣恳请父皇下令,终止这场比赛。”
其实他们都懂,老皇帝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何况那人还是当朝丞相的嫡子,他们所做,不过是卖给老丞相一个面子,至于丞相本人李柴粟,自然是当局者迷,心思全然放在那受尽苦楚的嫡子身上了。
“罢了,”老皇帝摆手,“爱卿快快起来,朕以为凭借李公子的实力,跻身前三甲不成问题,不曾想……”
“是冲儿没有福气。”李柴粟仍旧皱着眉头,心里煎熬得如同烈火滚过。
随着孙公公的一声呼喊,比赛戛然而止。
李冲认输。
但凡比赛,总会有太医院太医在一旁守着。
“快,陈太医!”
……
一阵手忙脚乱,也掩盖不住议论纷纷。
“皇兄,你说李冲先前两局多么风光,怎么后两局,输的这般惨烈?这前后对比也太明显了吧,仿佛不是一个人……”贯丛烟不解地看向贯泽。
贯泽一直都在观察每一个人,除了颜之归嚣张的挑战李冲外,倒也没再看出来别的,但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妥:“也许是李冲受那侍卫打击太大了吧。”
那侍卫,自然指的是扶言。
颜之卿与贯承溪相视一笑:“这李冲向来不行好事,如此,倒算便宜他了。”
贯承溪笑了笑:“坏人自有坏人磨。”
颜之卿冷笑,若是将李冲作弊之事揭露,这欺君之罪的名头便有了,不得个牢狱之灾、名声尽毁总归算不了完。李冲到底是得了便宜!
比赛继续进行。
备受淑贵妃看好的贾光鼎,在台底下研究了史峥的招数,竟是一比一还原,甚至比他更快一步,将十个武者全部放倒!
老皇帝再次震惊!
淑贵妃得意的像自己的儿子获胜般,眉开眼笑:“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臣妾看这贾光鼎比起人人口中要夺武冠的史峥更胜一筹呢!”
老皇帝显然没料到,今年的相扑大赛会有如此的惊喜,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呐!”
依据老皇帝的听闻,只知道这次相扑大赛怕是只有史峥这一根苗子,不曾想还有意外惊喜。
比赛继续进行,最后按照对战时间的快慢,又选出第三位晋级的人选。
林仲安。
人群中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颜之卿皱了皱眉,暗骂不省心。
扶言低头,莞尔:“五千两,哦,不对,是光腚跑……”
颜之卿恨得牙痒痒,想起昨日司无洛坑她一局,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这表情落在远处宁睿的眼里,倒显得憨拘可爱。
比赛已接近尾声,正在孙公公即将宣布比赛结果之时,忽然听得一声:“等等。”
众人正欲抬手拍掌庆祝这三人的光鲜战绩时,动作戛然而止。
下一瞬,眼光齐齐地聚在颜之卿身上。
贯庭霄当先皱眉:“颜之归,你又捣什么乱?”
贯承溪给了贯庭霄一记眼神警告后,贯庭霄不情愿地偏过头去,住了嘴。
颜之卿倒不在乎,起身抱拳:“陛下,颜之归欲挑战武冠贾光鼎,斯吾虽不才,却艳羡贾公子的拳脚功夫,想亲自领略一二,还望陛下准许。”
老皇帝眯眼,一时间猜不透这南颜质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颜之卿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骂了司无洛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