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衍笑:“该回来了,便自作主张回来了。”
“确实是够自作主张的,”裴父冷眼看着他,“还学会出去拍戏去了,半点没过问过我们的意见。”
裴承衍抿了口佣人端上来的茶,勾唇浅笑:“什么工作都是工作,不是吗?”
裴父似是不愿与他争辩,只是用拐杖撑着地问道:“这次回来不长久,是想如何?”
“我想找当年奶奶给我定下的那一纸婚书的。”裴承衍道。
边上的大哥笑了,“儿时你总不喜欢我们拿这婚书同你打趣,今儿是刮得哪阵子风?让你惦念起这婚书来了?”
那婚书便是当年奶奶给裴承衍定下的婚事,那个时候总流行着娃娃亲什么的,再加上奶奶去街口那瞎算子算姻缘,才有人这门亲事。
二哥也跟着笑:“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要撕毁这婚书?”
二嫂也搭话:“若是真看上了,迎进门便是,这老物件还是不要撕毁的好。”
裴承衍看着佣人递到裴父手里的梨木盒子,唇畔牵起的笑意抵达眼底:“不必撕,我看上的就是这婚书上的姑娘。”
闻言,几人看着裴承衍微愣。
裴承衍却依旧笑如春风,从裴父手中接过盒子坐了回去。
大家被他勾起好奇心,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质问裴承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裴承衍发扬着一问三不知的“优秀”敷衍传统,硬是没给他们问出半点消息来,拿着木盒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与此同时,应瑰被夏家叫了去,说是夏爷爷病重有事交代。
夏忠义病重她是有料想到的。因为上周他摔了一跤就一直卧床不起了。
迎着夜色,应瑰在夏家别墅外面下了车,径直进了大门口,无人阻拦。
她刚走入客厅,便看见从楼上走下来的夏许然。
夏许然脸色阴沉,剜了应瑰一眼,怨气尽在这一眼里。
应瑰视若无睹,踩着高跟鞋错过她上了楼,来到夏爷爷的卧室门口。
卧室很大,却被人围得有种气都透不过来的感觉。
夏许然的爸妈——夏仁和徐昕站在夏爷爷床边,看向应瑰。
应瑰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哒哒”响起,她站在床边轻声喊:“夏爷爷。”
徐昕皱眉看着应瑰:“应瑰,你怎么穿了件红色的衣服就过来了?”
夏仁神色不悦,也提了句:“让人看着没有家教。”
“那我下次披个麻袋过来。”应瑰笑眯眯地回应他们。
她本来就穿着红色的吊带裙来着,夏家叫的急,徐昕打电话过来时话中明里暗里还有威胁的意味,她披了件外套就过来了。
夏爷爷用着呼吸机,手颤抖着抬起来,“小瑰啊……我的时间不多了,这次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你父母遗嘱。
“我受到你父母的嘱托管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让我在你结婚以后,再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到你名下,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夏忠义叹了口气,“我这辈子,活得糊涂啊,许然没教好,你我也没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