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染立即向姐弟二人递去眼神,让他们到后屋去。
阿恒还有些不放心,但是阿栗却发现了墨星染眼中的坚定,她便只能拉着阿恒回避。
门口的人表明了来意,“听闻公子是位厉害的炼丹师,我们家中有一病患,其余炼丹师毫无办法,不知公子可否随我们走一趟。”
说的还是客气。
墨星染笑笑:“只要酬金到位,便没有问题。”
墨星染跟着他们上了马车离开。
行经街市,墨星染往外看了一眼,与她同坐一辆马车的男子道:“公子在天云大陆待多久了?”
为何以往他们从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像这样的炼丹师,若是早就崭露头角,宗主不可能不知道。
“才来没有多久。”墨星染从马车外收回视线,“我来这里,是来找人的。”
墨星染的说辞,那男子听后便没再说什么,只是眼里不着痕迹地掠过了一丝深意。
很快,马车便停住。
那人起身,“公子,到了。”
墨星染跟随前去,踏下马车后,眼里满是打量,装作了第一回来到左家的模样。
“公子请随我来。”那人在前方带路,将墨星染那初来乍到时的惊讶之色纳入眼中。
看来这位很快,就会加入左家宗门之中了。
墨星染被带去了左凭澜的房间里。
左棠风正等在屋内,端坐着,气势凛然,一派家主威严仪态。
“宗主,人带到了。”那人看了眼墨星染,随后又对左棠风点点头,像是在暗示着只有他们知道的事情。
左棠风见眼前人戴着斗篷,如此神秘,让他不由得生了几分戒备心。
想当初,他就是没有那么戒备,才会造成了自己这两个孩子如此的结局。
现在,霜儿已经死了,澜儿已经不能再出事了。
“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左棠风亦是直接,微微倾出的气势,似是让人有些难以抵抗。
“怕被人惦记。”墨星染回应着,“能炼制上品丹药的炼丹师,这天云大陆上没有几人,若是有些实力比我强的,记住我的模样后惦记着我让我为他们做事,我该去做还是不做呢?”
“何况,我的职责是为人治病,与我遮掩自己的容貌有何关系?”
墨星染稍稍偏过头,看着床榻上的左凭澜,眼底毫无情绪波澜:“若是你找我前来,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盘问我那些有的没的,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留下去。”
左棠风搭在扶手边的手微微收紧,稍显冷漠的:“我只是为了吾儿的安全着想,他是被人暗算的,我总归要谨慎些。”
可纵然是这样说着,左棠风仍旧是十分警惕,还试图观察着墨星染是否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而为了左凭澜的安全起见,左棠风显然也并不打算离开。
可也好在,墨星染今日只是打算看看左棠风的双生血脉恢复得如何了。
“去为他看看吧,看看你可有什么办法。”左棠风幽幽说道,接着又是让手底下的人将宗门之中其他的炼丹师都请了过来。
墨星染站在原地片刻,才是迈步往左凭澜那边过去。
左凭澜如今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筋脉无法长回来,他只能这样一直躺在床榻上。
相当于是个活死人。
墨星染上前把脉,只见左凭澜相当厌恶的:“不要碰我!”
他曾经是如何的风光,自从在那个女人的手中折损以后,他再不能意气风发地站在宗门之首,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他应该用如何的心境去面对这些炼丹师?
父亲以往招揽的那些炼丹师,哪一个不是曾经有名有姓的炼丹师,可哪一个不是见到他后就说束手无策的?
他已经不想再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余生将是以这样的状态度过了!
墨星染却是置若罔闻,抓着左凭澜的手,细细感知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毕竟是接入了双生血脉的人,拥有别人的血脉后,的确恢复能力极强。
除了现在筋脉没有办法修复以外,他的身体还算不错。
而且,墨星染还察觉到一点,还需要确认一下。
左凭澜如今就是一个废人,只能逞口头之快而已,他感觉到自己被抓住,经不住冷嘲热讽道:“怎么,你是不是也要说你没有任何办法,希望我们别太难过伤心了?!”
左棠风知晓自己儿子的心理落差极大,任由着他发脾气,也没有任何的制止。
“如何?”左棠风走到墨星染的身侧,看着床榻上性情大变的左凭澜,经不住一阵心痛。
“谁下了那么狠的手,居然……真是丧尽天良。”墨星染未曾收回手,她经过把脉,更是知晓了现在左凭澜体内的双生血脉,竟是相当强劲的,隐隐有要脱离的迹象?!
而原本属于左凭澜的自身血脉,渐渐产生了被压制的迹象,好似所有的养分都被隐藏血脉吸取了去。
因着她早就把过双生血脉的脉象是如何的,所以此刻判断起来,也甚是简单。
不如,她便借着这次机会,让那一条隐藏血脉逐渐强大,等到隐藏血脉强大以后,或许会直接拖垮左凭澜。
那时,或许会更好动手。
空间里的酒酒与炎炎纷纷看起了好戏:“主人,你这么骂自己真的好吗?”
墨星染确定自己诊断的脉象无误以后,收回手,缓缓站了起来,“我有办法。”
淡淡的四个字,却是掷地有声!
让左棠风心中惊喜,“当真有办法?”
“这般程度的筋脉被断,的确修复不易,但谁叫你们遇到了我。我师父曾经便是将这样的我治好的,所以继承了师父衣钵的我,自然有办法。”墨星染现在便是要让他们愿意相信自己。
左凭澜的筋脉是她断的,人是她废的,她自然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让左凭澜的身体看起来……有那么些恢复的迹象。
“刺激它重新生长,只要能长出来,便好了。”墨星染如是说着,又看了眼那边的左凭澜,道:“可这法子,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般人或许承受不住。不知道这位公子,可否有勇气愿意再次接受筋脉断裂疼痛的滋味,并且熬住?”
“无知小儿!你可知这是谁?你那荒谬的法子,是谁教你的?!”忽的,从门外匆匆进来了几名炼丹师,为首的是一个老者,老者长须白髯,神情严肃,显然听到了墨星染那荒诞的想法,又觉得不赞同,才会如此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