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郭非凡在四侍女的陪同下,一起前往皇宫。郭效忠要上早朝,没时间陪儿子去,他和皇后是姘头,当然不担心儿子会有危险。树大招风,为防万一,郭效忠安排郭姓死士暗中跟随,并特意嘱咐,以后少爷出门都得跟着。
这一组郭姓死士都成了独臂人,因此格外小心,免得被少爷发现,变成无臂人。其实自打出门郭非凡就觉察到了他们,始终没有点破,为的就是保住他们的独臂。
来到皇城外,郭非凡让轿夫及家丁在远处等候,只身与四侍女来到宫门口。
卫兵头子是个百夫长,见到身披破布袈裟的臭和尚,不由得兴致全无,呵斥道:“此处乃皇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明明说了不得靠近,但那和尚却偏偏走了过来,若不是恐在四个如花似的美女面前失了身份,百夫长都要动怒拔刀了。
郭非凡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小僧易尘,俗名郭非凡,受皇后之邀赴皇宫讲法,烦请将军通报一声。”
百夫长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丑和尚一会,先是一愣,忽然眯着眼以极其傲慢的姿态质问道:“这么说,你是丞相的儿子,郭家大少爷了?”
郭非凡应了声是。
百夫长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哈哈大笑,姿态猖狂之极。
守城官兵尽皆大笑。
百妍问道:“你笑什么?”
“洛阳城人尽皆知,郭家大少是个和尚不假,却是相貌堂堂,神采飞扬,表里俱是高贵气质,你这小秃驴穿着破烂、相貌丑陋不说,还敢带着四个女娃子招摇过市。”百夫长忽然大喝一声:“胆敢冒充相爷的儿子,妄图私闯皇宫,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吧?”
守城官兵应声围了过来,矛头皆指向郭非凡。
“大胆!”
伴随着一声不男不女的呵斥,一个太监出了城门,来到郭非凡面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一礼,细声细气道:“老奴见过郭公子!”
郭非凡认得这太监,郭鸿图荣升大将军的庆贺宴上,这太监也曾来道贺,他乃是皇后面前的红人,攀上郭效忠后,死乞白赖地非要丞相赐他个郭姓,郭非凡回了一礼道:“郭公公好。”
郭公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公子快请入宫,皇后娘娘等候多时了。”
“有劳公公带路!”
郭非凡和四侍女跟着他入宫去了。
百夫长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猛地趴在地上,望着郭少爷的背影,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只听见砰砰的声音,“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郭少爷恕罪……”他的额头磕破了还不停,鲜血滴滴哒哒地掉在了青石铺砌的地面上,殷红如晨曦,如地狱之火。
来到皇后寝宫外,两个太监开了厅门,郭公公陪着笑脸道:“皇后娘娘今儿个一大早就起床了,这会肯定等着急了,公子快请进吧。”
四侍女也要跟着进去,被郭公公拦住了,“四位姑娘,皇后娘娘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郭非凡已经一脚踏进了门槛,回身说:“四位姐姐,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吧,听郭公公安排便是。”
皇宫可不比床头,四侍女当然了解轻重,不敢造次,只能眼瞅着郭非凡独自进了皇后的寝宫,宫门被关上了。郭公公带着她们到了偏厅,端上了各式新鲜的水果,伺候得倒也周到。
郭非凡进到厅中,见房中空空如也,他是个老实人,不敢私下乱走,立在当地说道:“小僧易尘造访,皇后娘娘见谅!”
他考虑良久,最终以法号自称,毕竟皇后是宣他来讲法的。
珠帘隔着的室内传出一声柔美的声音:“原来是郭公子啊,进来吧!”
郭非凡应了声是,循声向前,揭开珠帘进了室内,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霞帔的妇人坐在窗前的梳妆台前,两个侍女正在为她梳头。
皇后说了声你们退下吧,两个宫女应了声是,退着出了寝室。
郭非凡双手合十,躬身作礼,“小僧易尘,见过皇后娘娘。”
玉珠依然端坐,头也不回,没好气道:“你这和尚,好生无礼,见了哀家,为何不跪?”
郭非凡回道:“在佛祖眼中,众生平等,小僧身为出家人,上跪佛祖,下跪父母双亲,其余世间众生皆一般。”
玉珠冷哼一声道:“你既跪佛祖,又跪父母,你到底是和尚,还是郭家少爷?在你心中,佛祖大,还是郭效忠大?”
郭非凡不假思索道:“父母生我,佛生万物,当然是佛大。”
玉珠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假装在铜镜中端详着自己容貌的同时微微侧身,去看映入镜中小和尚的面容,只见他鼻子塌陷,两颊凸起,浓眉小眼,双耳如芭蕉,禁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真是郭效忠的儿子?确定不是在骗本宫?”
郭非凡说道:“欺君之罪大过天,小僧岂敢妄言。”
玉珠叹了声气,说道:“你走近些,帮哀家把这发簪插上。”
郭非凡呆呆地哦了一声,走到她身后,捡起桌上的凤簪小心翼翼地插向她的发髻。
玉珠侧着身,再次看了看镜中的光头,近距离观察后确信自己没看错,真是个丑和尚,好在他通晓佛理,身材健壮,否则真就一无是处了,在别人眼中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郭非凡别好了发髻,退后两步,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插好了。”
玉珠转过身来,手扶椅背而坐,凝视着郭非凡,询问道:“哀家去过少林寺好几回,你可曾认得哀家?”
郭非凡摇摇头,“小僧在少林寺籍籍无名,平日里就是负责扫扫地,不敢莽撞行事,冲撞了贵人。”
玉珠笑道:“你这小和尚,禅理倒是懂得不少,看似笨拙,实则大智若愚,一点都不比你爹差。对了,你师傅是谁?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想来他的水平该当是很高的。”
郭非凡说道:“家师乃是少林菩善大师。”
玉珠惊诧地哦了一声,“你小小年纪,没成想竟是少林一代弟子,还是少林四大神僧之一铁帚神僧菩善的弟子,这就难怪了。法成法相法觉等人都曾与哀家对过禅,没有一个及得上你的。”
郭非凡说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小僧资质鲁钝,难比几位师兄之万一。”
“还挺谦虚,一点都不似你爹般猖狂。”玉珠浅笑一声,问道:“大师,知道哀家为什么对佛教和僧人如此感兴趣吗?”
郭非凡摇头表示不知,“皇后娘娘心底虔诚,信奉我佛,这是大善,长此以往,必得正果。”
玉珠起身扶着梳妆台,望向窗外,说道:“哀家本是佛教起源地天竺的公主,打小接受佛陀点化,父皇为攀附上强盛的大渊,便遣哀家赴万里之遥,来此华夏腹地。佛之慧根早在哀家心中生根发芽,就像这园中的菩提树,二十多年了,从未败过。”
郭非凡不由得肃然起敬,“皇后娘娘身处异国他乡这些年,还能坚守初衷,我佛之幸,阿弥陀佛。”
玉珠环视室内,坐回了原位,招了招手,让郭非凡走到近前,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郭非凡想要缩回去,却被她紧紧拉住,尝试着想轻轻挣脱却没得逞,恐伤了她,便任由她握着了。
玉珠环视室内,说道:“哀家的寝室只进过四个男人,第一个是皇上,另二人是郭效忠和郭鸿图,第四个便是小师傅你。”
郭非凡平静地回道:“皇上与皇后是夫妻,日日到此也不为过。我爹和二叔是朝廷重臣,难免有要事向皇后娘娘禀报。小僧能来,皆因佛缘,多谢皇后娘娘给予机会。”
玉珠笑而不语,拉着他的手,轻抚自己的另一只手,笑道:“摸过哀家手的也只有四人,一个是皇上,另二人是郭效忠和郭鸿图,第四个便是小师傅你。”
郭非凡吃了一惊,趁其不备缩回了手,双手合十作礼道:“阿弥陀佛,皇后娘娘,咱们开始讲佛法吧!”
“好啊,就有劳大师为珠儿释疑解惑。”
玉珠面带笑容,缓缓起身,向他走去,将他一步步逼向了床前,伸手一推,将他推倒在床。
郭非凡这一惊非同小可,想要翻身起来时,皇后已经重重地趴在了他身上,他惊慌失措道:“皇后娘娘,这使不得!”
玉珠顺势骑在了他身上,双手按住了他的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上过哀家床的也只有四人,一个是皇上,另二人是郭效忠和郭鸿图,第四个便是小师傅你。父债子偿,你若是不从了哀家,哀家就将你父亲和叔父的暴行公布于天下,叫你郭家遗臭万年。”
郭非凡停止了挣扎,默默闭上了双眼,静默诵经,但下身不争气地一柱擎天,只听见皇后娘娘夸赞他身体强健有力,惊为天人。
十诫如过往云烟,佛祖长留心间,是为真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