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商讨之后，钟晔他们就决定向着东北方追去。
而梅耶尔也通过自己的猎魔人徽章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其他猎魔人，让他们转告教会。
那个疑似吸血鬼氏族据点的山洞周边已经被他们调查得差不多了，根据一些零零碎碎的线索，他们发现那群吸血鬼的逃跑方向极有可能是东北方，而非之前梅耶尔找到的‘西北方’。
虽然莉莉还是有些担心，但好在梅耶尔已经把他们调查出来的东西告知了其他猎魔人，他们会把这些消息转告给诸多教会。
以教会内部的通讯手段，消息很快就能传回巴黎。
收拾了一下营地，钟晔他们便启程出发。
现在他们是在与时间作斗争，因为吸血鬼不可能是同时撤离的，极有可能是分批次逃跑。
大部队先离开了这个据点，再由断后的吸血鬼摧毁这里的一切东西。
那群吸血鬼最早的撤离时间可能是在五天前，也就是钟晔将那些追杀西里尔的吸血鬼全部杀死的那一天。
即便它们会在路上‘猎食’，而且只能在夜晚赶路，五天时间足够它们逃离。
说不定这时候，那些先行撤离的吸血鬼已经找好了下一个安身之所。
如今可是冬季，夜晚比白昼要长，它们有足够多的行动时间，更何况，它们是吸血鬼，即便是最弱的一只吸血鬼，也比普通人要强得多。
哪怕一路上需要遮掩行踪，它们的行走速度也远比人类要快。
而钟晔他们现在才刚刚开始行动，想要追上那群吸血鬼，可以说是无比困难。
毕竟他们要一路追踪，如果那群吸血鬼有意识的遮掩行踪，想要分辨出它们的逃亡路线更是难上加难。
再加上，现在可是冬季，只要一场大雪降下，就足以掩盖那群吸血鬼留下的行踪，到时候再想要追踪，几乎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
“钟晔阁下那边发来了消息。”
远在布尔日，商业教会的主教召集了其他几个教会的主事人，将钟晔发回来的消息告知了他们。
几个教会的主事人面面相觑，也是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西里尔可能把消息传给了那群吸血鬼。
——当然，这应该不是西里尔主观意图上的行为。
“正好，那群邪教徒也招了。”
负责处置那群邪教徒的医疗教会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情况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怎么回事？”其他几个教会当即把视线投注过去。
作为医疗之神的圣职者，医疗教会的人无比清楚人体结构是个什么模样，所以让他们负责刑讯逼供的话，可以逼问出更多信息。
“根据那群邪教徒的说法，深渊最终一定会毁灭这个世界，所以，他们要奉行神的命令，完成神的指令，这样才能在世界毁灭之前，得到足够多的贡献，能够与神融为一体，逃离这个世界。”说到这里，医疗教会的司铎顿了一下，视线扫过在场众人，“你们觉得这个说法是不是有点熟悉？”
“许多邪神信仰都有这种说法。”一个教会的主事人摇了摇头，“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结论。”
医疗教会的司铎叹了口气：“他们说，他们讲述的事情都是‘真的’，他们确实亲眼见证了有同伴成为了‘神’的一部分……”
闻言，其他教会的主事人呼吸一滞。
“这是什么意思？”战神教会的司铎捶了一下桌子。
“那是一个仪式，而举行那个仪式的地方，就是之前沙特尔那边的教友和钟晔阁下发现的祭坛，通过那种祭坛，他们可以举行一种仪式，将他们的灵魂转化成一种黑雾状的事物。”
黑雾状的事物……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了钟晔带来的那个玻璃罐和西里尔，登时毛骨悚然。
西里尔也说，他是被那群吸血鬼做了实验，被一种黑雾状的东西灌入体内，所以才能够暂时突破家庭女神的庇护，侵入房屋之中。
如果说，那种黑雾是由人类灵魂转化而成的话，那么西里尔的体内，现在是不是有两个灵魂？
就在这时，医疗教会的司铎敲了敲桌子，又道：“还记得西里尔说过，其他人在被做了实验之后，他们都疯了吗？”
为什么其他人都疯了，西里尔却没有陷入疯癫？
在此之前，许多人都思考过这件事，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信息，只能作罢。
现在知道了这些来自邪教徒的信息之后，他们忽然有了一些想法。
“难不成是灌入西里尔体内的黑雾没有自我意识？”战神教会司铎提出意见。
另一个教会的主事人眉头一皱，“如果没有自我意识的话，它怎么可能把消息传回去？”
“还是说西里尔所作所为都是伪装的，其实他是为了打入我们内部？”又有一人提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们又不会把行动告知给西里尔，就算他是吸血鬼打入我们内部的间谍又如何？”战神教会司铎反驳。
“都不要吵了！”
就在这时，商业教会的主教制止了争吵，然后把目光投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若有所思的艺术与美教会司铎，“艾薇，你的看法呢？”
艾薇司铎抬起头，轻声说道：“我在怀疑，西里尔体内确实存在另一个意识，而那个意识，就是他的父亲。”
闻言，所有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医疗教会的司铎疑惑问道。
“我之前观察过，有些时候，西里尔的行为和想法相当成熟，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像以前一样，是一个较为怯弱的普通孩子。”艾薇司铎轻轻吸了一口气，“而且他还说过，‘他不知怎么就杀死了自己的血亲’，吸血鬼能够杀死自己的‘血亲’吗？如果真的可以，这个种族早就不存在了。”
吸血鬼不可能杀死自己的‘血亲’，就连反抗都没办法做到。
正因如此，动手的肯定不会是西里尔，他无论是被转化成吸血鬼之前，还是之后，都是一个性格怯弱的普通孩子。
像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做到袭杀‘血亲’，然后还能思路清晰地逃跑？
控制他的人是他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如果这个意识是他的父亲，那么一切就都能够解释了！
那个实验，大概是将两个灵魂融合在一起的实验，其他人实验都失败了，是因为他们的灵魂不相容，但西里尔身上的实验成功了，或许是因为他的父亲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折磨……
战神教会司铎双臂环抱，眉头紧拧，“既然如此，如果西里尔体内的另一个意识真的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他的父亲要把消息传递回去？”
艾薇司铎竖起一根手指，“就像之前说的一样，不是他主观意图上那么做的，而是被动这么做的。”
商业教会的主教当即意识到了艾薇司铎想要说些什么，补充道：“你是猜测，那群邪教徒的‘神’？”
凭借一个仪式，将人类的灵魂转化成了一种黑雾，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那些灵魂与‘神’融合在了一起。
除非，转化成黑雾之后，那些灵魂就已经成为了那个‘神’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