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太奶给出的意见是:待先帝国丧过去以后,再去准备。
这一等就等到了百天以后吧,基本三个月以上了。
不过新帝是以天代月,二十七天就算守完了二十个七月孝。
这当中还一并完成了先帝移灵,新帝登基等大事。
如此重大的事情,边镇各军肯定早早就收到消息。
程怀谦他们几乎是接应到队长回来的隔天,就收到了消息。
为此,军中戒备再度加强,各营夜不收频频出任务。
直到新帝登基过了一个月,与北疆的几次小冲突,都在可控范围内。
只是,收麦子的时侯,漠南有一次大规模的行动。
但是仅三天不到,就被严阵以待的大周追的兔子一样,往漠南草原深处跑。
他们的太师,气的牙上火,因为和大周互市,他们不像齐朝末年那样,尽占便宜了。
而且,现在很多商旅,都喜欢走正规的互市,说是有大周战兵保护。
他们几乎很少能再找到,愿意私下卖给他们盐铁的家伙了。
漠北汗帐滑不溜丢,这位太师暗暗咬牙,希望哪天大周的新任皇帝,挥师把汗帐占的大宁卫也收回。
别说,新帝还真有这个打算,正和朝臣们商议,何时出击。
程怀谦在一次次战斗争,获得很大的技能提升,这一次,他升百总的文书已经报于朝庭。
程怀谦又一次执行任务回来,刚洗漱好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七两在等他了。
“七两,最近这一段,你是不是都隔几天跟着我一次?”
沈笑带他进空间,“嗯,你和队友们都在一起,我不方便出来见你。
快来,我给你熬好了粥。”
程怀谦一看素粥和凉拌菜,感激的看她一眼,这会儿最喜欢的就是青菜和凉拌菜。
他吃饭时,沈笑在一边看着,念哥儿已经是变声期了,多准备些水果给他留下。
程怀谦就着凉拌小黄瓜等菜吃完饭,和沈笑道:“我们守备说了,这段时间我立功不少,加上武举名头,八成能升一级。
当了百总我就能在城里分个不错的院子,到时候你来了,就有地方住了。”
沈笑不介意这个一明一暗的两居房,不过舅公他们一起来的话,没有房间也不方便,她有打算自己买个院落的。
但是念哥儿的职位不上去,他们不能到外头买房,需要住在指定的坊区。
她关心道:“念哥儿,你升任后会调出夜不收吗?
前几次,你身上带的护身牌已经全碎了,我们没有炼制的原料,也刻不好阵。”
她试过用女帝留下的玉石刻符,灵力神识达不到,不仅材料碎了,自己还被反噬头疼了两三天。
程怀谦实话实说道:“可能暂时不会。
也许,等京营的人陆续调回京了,我就调回来了。”
沈笑给他切好一半西瓜,递上勺子道:“派往镇南关的京营,去年就回京。”
冰镇西瓜的味道很好,是七两跑个关外买的。程怀谦给七两一勺,自己连吃两口,才道:“那部分京营,压根儿就没去镇南关,他们守淮南,是江淮兵打的镇南关。”
这个是他最近才听说的,因着那部分京营,会和现在守边的京营换一次防。
沈笑还真不知道,她不由问:“你最近修炼没有,离三层远不远?
一旦突破了,就可以打出灵力护罩,多一个保命手段。”
程怀谦停止吃瓜,他还真没炼气,他不好意思的说:“七两,我每天都在外面,想着怎么完成任务,没心思练习。”
“算了,这也强求不得,心不安可能会走火入魔。”沈笑也不敢逼着。
程怀谦转换话题:“这个先放一边,前段时间,糖场生意有什么影响吗?”
“今年,观主和叶公子一起送货进京了。
南方的糖价,几乎是斩腰。
运到天津码头,买家们把价格一压再压。”沈笑手刀在桌上一比划。
程怀谦道:“可出关的糖价没有变,有的部落首领,出二两银子都不见买到一斤。你想想,牛犊他们才卖多少,也不过二三两。
不如,运一批糖来?换成牛羊了,家里荒地种的草,也能养活它们。”
沈笑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等夏种忙完,二哥和三哥陪我一起来。
说不定,大嫂娘家也会喜欢这边便宜又好吃的羊。”
“太好了,我院子一分到,就马上给布置一下。”程怀谦早盼着他们来。
可惜的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升职文书没有被批下来。
原因出在他的家状上,兵部武选司的主事,在核对军功时,调出了程怀谦的所有卷宗。
然后发现这确实是个很年轻的小子,才将将十七岁。
升这么快,没有人照应着,那杀敌的功劳不定能不能落到他身上。
好奇之下,这位主事查看了所有卷宗,知道程怀谦现在在秦世子营里。
在仔细一看,好家伙,家状上父祖三代的名讳,留的都不全。
曾祖只写了一个程字,祖父程二,父,程大郎,母顾氏。
这位主事越看越不对头,仔细查阅后,拿了卷宗来找兵部司务厅。
司务厅谢主事看了之后道:“有秦世子出具的担保,这个程怀谦生父在先帝时战死边镇,是个被别人养大的孤儿。”
这种情况也有,只要父母查实,你找到秀才及以上功名者担保,有里长出具的籍册,是可以通过的。
谢主事就是原青州府益都县的谢知县,宣德帝并未因他失陷齐王牢狱而责罚。
反而将他升到了六品京官,只是,这也可能是他最后的官品了。
兵部主事比他早一科,偏偏是个三甲同进士,心里对这个后辈一甲的家伙,很不以为然。
他冷笑道:“谢主事,秦世子是武官,也没有科举功名,这文书,有些不合格吧?”
谢主事翻到一张指出:“皇家书院陶副山长,文昌书院陆山长的具保。”
兵部主事夺过看,果然如此,人家符合规定。
他抱起卷宗离开,哼道:“该不会你收了好处帮忙找的吧,听说你和五原府林知府同科。
而林知府原来是他们县的父母官。”
“道歉,你这是诬蔑。”谢主事忍他阴阳怪气对自己,但绝不对伤害朋友的清名。
“不可能。”兵部主事话落,迎面一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