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喧仔细的听曾韵纤描述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得暗暗咂舌。
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是因为她?
“如今...要怎么办啊表哥...”曾韵纤拿不定主意,心里忐忑不已,平时亮晶晶的双眸无神的看着鞋尖。
“那个丫鬟呢?”
“那丫鬟是我从外面雇来的,早早便被我送出府了。”
肖暄点点头,沉吟道:“你先回去吧,现在来看她们暂时没有抓到证据,明日我便要去太学,若是有什么意外你便说是受我指使。”
毕竟也是因为她才会有这件事,曾韵纤到底是被肖明珠宠的太过了,才会做事情不考虑后果。
“这怎么行!”曾韵纤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不由得有些傻眼了。
若是让肖暄替她背锅,那她做这些事情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想到这,本来因为阮芷玉要离开司马府而高兴的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辰已经不早,虽然两人年纪不大,但到底男女有别,见曾韵纤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肖暄只好板起脸,冷冷的看着她道:“你要是不想让自己再多出一个错处,现在就赶紧回去。”
见肖暄真的生气了,曾韵纤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朝外走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肖暄起的有点晚了,也是最后一个到沁芳阁的,只是到底事情多,所以她迟了些也没人说她什么。
请安的时候,肖暄还听到蒋老太太跟父亲敲定赈灾三十万两的事,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到达太学院的时候,肖暄恰巧在休止阁遇到沈斯年,心里疑惑他难道也告了假?
只是后者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眼底下有两团明显的乌青,脚步也有些虚浮。
虽然两人也不是很熟络,但好歹之前有过交集,肖暄快步上前,与他并肩而走。
“你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
沈斯年撇了她一眼,沉默了许久,直到肖暄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却淡淡道:“我母亲病情加重,大夫说没有多长时间了。”
虽然早就知道镇国公夫人很早以前就得了病,但是听到沈斯年说她已无多日的时候,肖暄还是怔忡了一下。
恍惚间记得上辈子,镇国公夫人好像也是早早便撒手人寰了。
“节哀。”
今日再上一天就可以休沐了,正好是胡博士的课。
本来心想着自己不过一日没来学院,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肖暄来到玄字班的时候,发现萧佑梧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问了一圈才知道,昨晚苏衍,萧然,萧佑梧三人在寝室里打叶子戏被抓住了,这会正在宋仆射屋内罚站呢。
玩叶子戏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他们到底是官家子弟,宋仆射也不敢罚的太过,只让他们罚站。
苏衍也就算了,没找到萧佑梧和萧然竟然也跟着他一起,宋仆射不由得痛心疾首。
萧然在天字班就可以看出他的功课做的皆是优,而萧佑梧虽然功课不好,但好歹在众博士眼里,他是勤学苦练。
所以宋仆射断定,一定是苏衍带坏了他们!
与此同时,苏衍正小鸡啄米似的,被宋仆射训得抬不起头,心里祈祷着只要不把他爹叫过来,怎么样都好说。
“你要我怎么说你?你自己功课不好也就罢了,还把萧然也拉上!”宋仆射双手叉腰,一口气骂完这些话,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正准备坐下,忽然听到身后“噗嗤”一声。
“你还敢笑?”
苏衍抿了抿嘴,实在憋不住,本来也好好的,只是看到宋仆射转身的时候,想起学院流传他的“大屁股”,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是,就没忍住。
这一下不得了,宋仆射本来已经打算息事宁人了,听到这声笑声,直接把苏衍归做挑衅他。
一旁的萧然和萧佑梧齐齐朝他投去看傻子的眼神,萧然也没想到自己那天晚上的话还真灵验了,只是意外的是肖暄的位置变成萧佑梧这个倒霉蛋。
苏衍咬了咬舌头,低着头不敢说话。
“明日把你爹叫来!我倒是要看看宣平侯看到你这幅死不悔改的样子是什么心情!”
教室内的肖暄听到萧佑梧也被叫去了仆射房间,不由得生出一丝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告假了,萧佑梧肯定不会去玩叶子戏,八成的可能还是被苏衍和萧然强行拖去的。
至从苏衍带了那副叶子戏来学院就天天喊她和萧然去他房间打牌,被抓也是早晚的事,幸好被她逃过一劫,只是萧佑梧就惨了。
课上的时候,胡博士对于肖暄的态度有了肉眼可见的转变,在他炽热的眼神下,肖暄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学习。
只是脑子里想起前日吕博士的话,她的心情就变得糟糕透顶。
好在五日中,也就只有其中一日有吕博士的课。
待中午要去用膳的时候,肖暄才见到三个人的身影,苏衍耷拉着一张脸,萧佑梧看起来也十分颓然,只有萧然还算正常的。
见到肖暄后,苏衍也提不起精神,蔫蔫的说道:“晚上你们三要记得提前为我烧纸钱。”
肖暄诧异的跟萧然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
“宋仆射说明日让苏衍把他爹叫来学校。”萧然耸耸肩,表情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这么严重?”
虽然宋仆射平时脾气是挺火爆的,但也不会轻易就把父母叫来学校。
萧然又把苏衍刚刚在屋内的情形说了一遍。
“之前大家不是都说宋仆射是个大屁股,我就看了一眼才没忍住的......”苏衍无辜的瘪瘪嘴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砸往旁边的湖面。
“那你不是活该?”
萧然哼笑一声,忽然伸手往苏衍的后脑勺拍了一掌转身就跑,留下苏衍一个人站在原地气的跳脚。
肖暄见萧佑梧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轻咳两声,主动道:“你和萧然没被叫家长吧?”
萧佑梧斜了他一眼,苦笑道:“我没事,你不必内疚。”
刚刚萧然都已经把事情说了一遍,肖暄的意图也太过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