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那里也是要给个交代。
只是如果交代了的话,那自己之前的想法就功亏一篑了......
“玉儿只不过是因为与她生了口角才口不择言,望祖母再给玉儿一次机会吧......”阮芷玉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肩膀微微颤抖。
若是让父亲母亲知道她这一趟白来了,那她的亲事也就定下了。
肖暄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可她终究不能帮她说话。
上一世的曾韵纤与她没什么交集,唯有阮芷玉,虽然一开始的确对她没有好感,但后听闻阮芷玉与那都尉的婚事,肖暄心里还是忍不住对她产生一丝愧疚。
她拖了阮芷玉太久,若是她早早便能让阮芷玉清醒,说不定她还能另寻出路,觅得如意郎君也说不定?
蒋老太太目露不忍,眼睛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肖暄,终究还是惋惜的说道:“玉姐儿来了长安许久,再不回去的话你母亲也该思念你了,明日我便安排府里的车夫送送你。”
这话的意思是打算帮她隐瞒她说错话的事,但是潜台词还是要赶她走。
阮芷玉抬头看向肖明珠,但是后者只顾着哭,看都不看她一眼。
“玉儿知晓了,谢姨祖母这段时间对晚辈的照顾。”
蒋老太太见她还是个聪明的,便点点头让她先退下,等阮芷玉走了之后,才把目光投向了云姨娘。
“云姨娘刚刚说茂儿怎么了?”
云姨娘见到众人终于将目光看向了她,才道:“昨天妾身还听茂儿说为您写了一百个福字,今日为母亲贺寿的时候却不见他的人影,妾身心里实在着急,便命人去寻他,不曾想茂儿竟然被关在了柴房,那恶人实在狠毒!还在地上洒了油,害我的茂儿摔断了腿啊!”
其实不过是扭了脚,却被她说成断了,就是想把事情闹大的。
这番话自然也有肖玉婷教她的成分在,先勾起蒋老太太的感动,再脱出肖茂的事,那蒋老太太心里定会更加愤怒。
肖暄秉着看热闹的心里,对于她这番话自然一听就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不由得嗤之以鼻。
蒋老太太心疼肖茂,听了云姨娘的话不由得担忧的问道:“那大夫可有说腿是否......”
还没等蒋老太太问完,云姨娘赶紧否认道:“腿没事的,只要好好休息三个月就好了,不会有后遗症。”
听了她的话,蒋老太太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便道:“你说有人把茂儿关起来是怎么回事?”
云姨娘把事情的原委跟蒋老太太说了一遍,才一脸委屈的看向肖暄:“暄哥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茂儿,可也不能这么下毒手吧?儿时是茂儿不懂事才让你们之间有了误会,可是现在......”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成功的让所有人把目光看向肖暄。
曾韵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云姨娘,心跳的飞快。
她只是想帮表哥报仇罢了,没想到她们居然怀疑是表哥做的这一切!
肖玉婷也故作恍然大悟般:“早上大哥和四弟才......”又惊慌的捂住嘴。
见她们两不过几句话就把她推向“恶人”的位置,肖暄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一片茫然。
“姨娘的意思是在说这件事是我做的?”
云姨娘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蒋老太太也看着她,想看看她怎么解释。
“原来在姨娘心里我竟是这般恶毒之人,只是姨娘说的这些线索,倒像是有意往我身上安排的,若真是我,又岂会把自己暴露的这般光明正大?”
众人细细回忆起于姨娘刚刚说的话,才惊觉这些话明里暗里都在透露着一个消息:肖暄就是害肖茂的人。
“更何况说话呀是要讲究证据的,姨娘就算......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肖暄蹙着眉看着桌脚,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眼里的神色,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美得惊心动魄,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你喜欢绵里藏针,那我就还你一道。
云姨娘心里有些慌乱,不知道从何时起,肖暄开始变得能说会道,还会与她反驳。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这种话,她要是不能好好解决,万一传出去,那她这么多年慈母的形象不就毁于一旦了!
绝对不行!
“姨娘说错话了,只是茂儿出事我心里太过着急才失了分寸,暄哥儿还请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见云姨娘又开始哭丧起来,蒋老太太烦躁的拍拍桌子,大声道:“好了好了!都说了不许哭!这件事本就是你的不对,没查清楚就冤枉好人,暄哥儿也不要与她计较了。”
肖暄点点头,道:“姨娘是长辈,我自是不会与姨娘计较,还望姨娘以后说话要斟酌一下再说。”
“是。”
云姨娘指甲镶进肉里都没有知觉,本以为能看到肖暄被众否之的样子,没想到才刚开口就被肖暄回怼了。
被蒋老太太教具一顿也就算了,肖暄竟然敢......
“为今之计还是要赶紧找出那个该茂儿的人。”
肖暄不置可否,似笑非笑道:“如今也没有线索,不行的话就报官吧。”
“不能报官!”
云姨娘下意识提高声音道,若是报官,那她撒谎说茂儿腿断了的事不就被发现了!
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维持。
话音一落,云姨娘自己就先心虚了,蒋老太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道:“家丑不可外扬。”
意思就是不报官,只是不报官又没有头绪。
屋子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时候,肖振回来了。
见屋内聚集着这么多人,肖振挑挑眉笑道:“哟,怎么都在呢?”
云姨娘见他回来,赶忙上前把事情又跟肖振重复了一遍。
肖暄回到玉清筑的时候,已经将近亥时了。
只是听到这么晚了曾韵纤还来找她的消息,不禁皱了皱眉,让李嬷嬷去婉拒了她,没想到她却说有要事要说,一定要见到她。
无奈之下肖暄只好同意让她进园子。
曾韵纤一进屋,就看着肖暄直直的说道:“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