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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露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一定不负公子所托。”

肖暄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让她先下去才转头看向李嬷嬷。

“嬷嬷性子沉稳些,若是以后有时间多跟浅露沟通沟通,她毕竟年纪小,很多决定还太过浮躁。”

李嬷嬷一惊,公子这是想让浅露帮她打理以后的生意之事?

“万万不可,公子这浅露毕竟只......”李嬷嬷还没讲完就被肖暄打断道:“所以才让嬷嬷多与她沟通沟通。”

迎着肖暄意味深长的眼神,李嬷嬷更摸不着头脑,心口腹诽着公子既然不信任浅露,为何还要让她做这些事,不是自相矛盾吗?

“是。”带着满腹疑问,李嬷嬷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转身出了书房。

等房间里没人了之后,肖暄才吐出一口浊气,怔怔的看着桌上的一方砚台。

毕竟上辈子她有八成的可能性是被浅露卖了,所以她做不到完全相信浅露,希望浅露不会让她失望吧。

第二天一早,肖暄照例练了一套军体拳,握了握拳头,感觉到身体的爆发力心里稍稍欣慰,付出总是有回报的,她至少比半个月前的自己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请了安之后,可能是之前肖暄的一番话让蒋老太太另眼相看,所以还留她在沁芳阁用了早点。

刚从沁芳阁出来,就遇到前来通报的小厮。

“苏世子来找公子了。”

“嗯。”肖暄点点头,提步朝正堂走去。

这个点去大理寺的确刚刚好,苏衍倒是难得的准时了一回。

到正堂的时候苏衍正百无聊赖的跟自己带来的小厮说着话。

那小厮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见到肖暄来了连忙行了个礼。

肖暄对于这个小厮倒是印象深刻,也含笑的朝他点点头。

“走走走,我迫不及待想看凌天成吃瘪了。”

看着他猴急的样子,肖暄斜了他一眼:“还没尘埃落定呢,可别空欢喜。”

知道凌俞飞最后的结局,肖暄也没多少期待,只是心里对于这件事还是存有疑点才会想跟着去看看。

“你咋还帮着他说话呢?没睡醒吧你?”苏衍咬牙切齿的说道,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叛徒。

苏衍对于凌天成的恶意起源于凌天成利用他对付肖暄,他自知自己是个纨绔,比同龄人爱玩,学业却是学院里最差的。

虽然他不善勾心斗角,可他也最恨别人利用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跟肖暄接触久了之后,两人的友谊也从普通朋友变为至交。

“我就这么一说,你急什么,还去不去了?快走。”

苏衍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转头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肖暄果然还是肖暄,呆头呆脑的,说错话了还理直气壮!

小厮尴尬的看了一眼肖暄,紧接着追上苏衍的步伐。

“啧。”肖暄摇摇头,还是认命的跟在他们两的后面,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不说了一个个都是祖宗。

因为要一道去大理寺,所以肖暄便和苏衍共乘一辆马车。

一路上苏衍都还生着气,一句话都不肯与肖暄讲,肖暄见他小心眼那劲儿,只好主动清了清嗓子道:“你可是不打算与我说话了?”

苏衍闭着眼睛当做没听见,心里还是堵着气,本来满心的高兴被他破坏的一干二净。

见他这样,肖暄心里也很憋屈,他只是随口一言,没想到苏衍却生气了。

活了两世,她也很少主动去与人低头,想了想,肖暄索性不在注意他,反而掀起旁边的帘子欣赏一路风景。

“哇。”不远处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叫声。

顺着那些声音,肖暄看到那里被人群围满了,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目光不经意间看到对面那家挂着“水云间”招牌的酒楼,看着极大,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关门了,那朱红色的大门也蒙上了一层灰。

但是马车走的快,所以肖暄只是匆匆看了几眼,那酒楼便消失在视线里。

放下帘子,肖暄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那个地方倒是不错,周围也是热闹,回府了可以和浅露提一提。

“世子爷,到了。”车夫的声音在帘子后响起。

肖暄率先下了车,一下车就看到站在大理寺门口的萧然。

萧然看到他们,明显也是眼睛一亮,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凌天成才刚进去你们就来了。”

“那么早?”肖暄挑挑眉,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毕竟是罪犯的家属嘛。”苏衍从马车下来,顺嘴就接了话茬,还不忘瞪了肖暄一眼。

萧然扑哧一笑:“一大早的你们两又怎么了?”

“出门没看黄历,哦不,是我们俩八字不合!”苏衍撇撇嘴,把头扭向另外一边。

肖暄耸耸肩,没接他的话。

“进去吧,人来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开始审讯了。”萧然说道。

两人没有意见,都跟着他一起进去大理寺,门口的侍卫看到萧然都是一脸恭敬的神色,连带着苏衍和肖暄都与有荣焉。

里面的座位被分成了三边,一边是审问官坐的,一边是犯人家属,一边是旁观者。

肖暄三人坐在旁观者的座位上,也在凌天成的对面。

看到这三人,凌天成的表情明显阴沉了下来,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出口挑衅他们。

咬人的狗不叫,见他这样,肖暄心里反而担心起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凌俞飞双手被拷着,坐在罪犯的位置,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愤怒又十分委屈,把窦儿冤演绎的淋漓尽致。

肖暄仔细的打量了他半响,发现他虽然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但是身上却没有一道伤口,连衣服都是微微褶皱却没有多脏,头发有些凌乱,更像是人为故意的。

手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椅子。

看到这里,肖暄就知道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都是装的,一个被冤枉的人,他不应该是生气,委屈。

而是着急。

凌俞飞还能老神在在的用手指敲打椅子,说明他非但不急,他还在等。

跟自己心里的想法印证了之后,肖暄却开始惋惜那个素未谋面的扬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