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蛊惑人心
莫东篱捂脸想逃,他这个时候不应该赶紧盖好被子,问周幼婷怎么来了吗?
像是在回应她,肖浥尘总算是回过神来的样子哑然道:“周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周幼婷这才脸色通红的转过身,蹬蹬走向莫东篱。
“周小姐,你听……”
“你卑鄙!”随着周幼婷一声吼,莫东篱左脸颊火辣辣的受了一巴掌,她下意识捂着脸,并没有回头。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个骗子,坏女人。枉我拿你当朋友,我娘说得对,你这种女人就是天生的贱骨头……”
“够了!给我滚出去!”
肖浥尘厉声低吼,目光森寒的盯着周幼婷,瞬间冷煞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中,周幼婷惊惧的望了一眼,哭道:“浥哥哥,你骂我,你为了这个不知羞耻趁机勾引你的女人骂我?”
“哼!勾引?是我天天勾引小东篱,如果哪天小东篱愿意勾引我,可是我肖浥尘三生有幸做梦都要笑醒!”
周幼婷脸色惨然,肖浥尘的话彻底打碎了她仅存一线的希冀,其实,她何尝不知,像肖浥尘这样的男人,看似风流倜傥,却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入眼。
她此时才相信林婉的忠告:如果你想要肖浥尘,先要过了莫东篱的关,她常年在风月场混,惯会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周幼婷充满恨意的剜了一眼莫东篱,转身冲出去们,莫东篱连忙追上去:“周小姐,真的是误会……”
“误会?”周幼婷挺直脊背,傲然道:“莫东篱,若是一开始你我公平竞争,我还是愿交你这个朋友,可是,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手段,我周幼婷还真是看不起!”
莫东篱刚开始的一丝愧疚之情都被周幼婷难听的斥责弄没了。什么叫‘下三滥手段’,说的好像她愿意跟自己交朋友,是给了她多大的情面似的。
事实上,周幼婷就是这样的心态。
若非看她得肖公馆看重,若非有那么点好感,就凭她的出生身份……
“怎么,没话说了?”周幼婷冷漠的问。
莫东篱注视着周幼婷,她眼中全是鄙夷之色,厌恶之情。
“好吧,如你所说,那么,周小姐,你与肖公馆什么关系?你是肖浥尘什么人?朋友?亲戚?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
“你什么都不是!”
莫东篱说完也不管周幼婷气的胸口起伏,转身就回,顺便严厉责备阿贵:“以后没有我和丹碧姐的应允,任何人不许上三楼!送客!”
砰——
直到门关上,周幼婷还不能相信刚才那个冷硬狂傲的女人居然是她认识的莫东篱?
她使劲儿咬着自己的唇,从小到大,从国内到国外,谁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没有一个女人敢冲自己发火,也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说重话!
莫东篱气冲冲的走到床前,指着门的方向让肖浥尘离开。
肖浥尘发作一通好像是累着了,居然垮着脸可怜巴巴的说:“小东篱,我哥是不是来过来,你快给我倒杯水,我难受。”
莫东篱看他退烧后的脸色白的渗人,嘴唇依旧干裂,深深地吸口气将自己满腔的怒火押下去,冷着脸给他倒水递过去,肖浥尘却直接抓着她的手一把拽过去,她被猝不及防的拉倒在他身上。
她手中水几乎全洒出去了,莫东篱今日又是担忧又是被羞辱,猛然起身,怒目更瞪上肖浥尘还没来得发作,他冰凉的手便敷在左面颊上,柔声问:“疼吗?”
莫东篱一怔,大概是肖浥尘的手温凉,火辣辣的面颊居然没那么疼了。
“阿篱,我难过。”
“……?”他难过?莫东篱很想说一句‘大哥,被打的人是我好不好,你难受个什么劲儿!’可是肖浥尘眼底的痛又让她一愣一愣的,他那双星光眸里涌动着淡淡的水汽,一圈一圈将他心底的难过荡开,让莫东篱不由得想要去呵护,想要去安慰……
当她察觉自己的手伸出去想要轻抚他的眼眸时,自个儿被吓了一跳,立刻捂住了他的眼睛,恶声恶气:“不许小女生般看着我!”
“阿篱,疼么?”
肖浥尘任由莫东篱捂着自己的眼睛,只是睫毛轻轻一颤一颤的,让她的手心痒痒的,甚至心里也是痒痒的。
捂着他的眼睛,那一张一合的嘴唇犹为显眼,看着他的唇形,听着发出的那一声‘阿篱’,犹如柔软的羽毛落在她心脏,带给她一刹那的柔软。
扑通,扑通……
莫东篱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加快……这样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好像是很多年前被自己亲手埋葬的一朵花,又悄悄的复苏。
不……莫东篱下意识的抗拒身不由己的情愫,她猛地收回手,退了几步,神情恢复往昔的淡漠。
她摸摸自己的面颊,冷哼道:“你让我打一巴掌试试疼不疼。”说完径直走去浴室放水,以她对肖浥尘厚颜无耻的了解,他今晚大概是撵不走的。
莫东篱蹲在浴室边,一边试着水温,一边闷闷的想刚才的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放出了一颗春心荡漾了下,她已经很长时间不拿自己当女孩子了。
她有些不争气的捶了捶额头,最终归结为,大概从没有哪个男人敢跟肖浥尘那样对自己,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周幼婷,乍然见到一个不恭维自己不追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男人,就觉得与众不同。
嗯,应该是这样的。
或许丹碧姐说的对,她应该谈两场恋爱,这样,就会提高情感的免疫力,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境界……
想到这句话,莫东篱自己先忍俊不禁了。甩甩头,关了水站起来却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几乎暴走了。
阿香端着煎好的药敲门,没人应便推门进来,刚巧听到莫东篱一声吼:
“肖浥尘,你一个大男人不穿衣服到处晃什么?”
肖浥尘的疑惑的瞅瞅自己:“有穿内裤啊!”
“穿内裤?穿内裤了不起吗……不是……你,你就是穿内裤你也是男人,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莫东篱气急败坏,她发现自己怎么越说越听不下去了。
肖浥尘越发无辜的样子:“是呀,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光着膀子大腿算什么?”
“可我是!”
“哦?”肖浥尘突然向前一步,莫东篱立刻皱眉冷喝:“你干什么?”身体却往后挪了挪,靠着浴缸无处可去,只能偏着头避开肖浥尘近在咫尺的脸。
“可你将我剥的精光,摸了个遍,不像是黄花大闺女应该做的事?”
“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难道不是你拿毛巾擦我全身以降温?”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脱我衣服?只是看看一点都没摸?”肖浥尘说的时候往镜子里看了一眼,考量着莫东篱话中的可信度。
莫东篱很想说,给他脱衣服擦身体的是阿贵,话到嘴边想起他犯病的原因,堪堪的闭了嘴,狠狠地剜了一眼:“看你这精神头已经恢复好了,我立即打电话让顾笙接你回去。”
“哎,我这胸口,怎么又憋的难受……”肖浥尘皱眉说着,两只手抓着裤头就要脱下去的架势。
“下流!”
莫东篱不敢再做停留冲出浴室,狠狠地甩上门,就听到肖浥尘哈哈大笑的声音。
真是,要被气死了!
莫东篱扶额,忽然很想念少年时候的肖浥尘。
高冷,傲气,只拿黑黝黝的眼睛沉沉的瞄一眼,从不多说一句话。
阿贵来找莫东篱,在走廊遇到红着脸的阿香,问她怎么了这是?难道也是过敏了?
阿香支支吾吾自然不说,只是看他去敲莫东篱的门连忙拦住了。
“干嘛呀?都下班了,大家还等着东篱训话呢!”
“只能在他耳边低语:“肖二少醒过来了。”
“哦,那感情好。”阿贵松了口气,可还是被阿香拦着。
“你不能进去。”
“我知道,我又不会闯进去……啧,你到底怎么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呃,难道是……肖二少和东篱在……”
阿贵说着两根手指意有所指的碰了碰。
阿香的脸更红了,只听阿贵惊讶的喊道:“不会吧,二少那身体能……唔……”
阿贵被阿香捂着嘴往边上拽过去,杏眼瞪着,他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莫东篱在桌上看到药就知道阿香来过了,刚拉开门就听到阿贵这声惊呼。
“你们干嘛呢?”莫东篱明知故问。
“没什么……”
“东篱,这么快,完事了……呃,我是说你们办完事了,不是,我是说肖二少……”
莫东篱被误会也是尴尬,却没想到阿贵阿香两人的眼神,分明就是自己和肖浥尘已经打滚了。
她咳嗽一声,眼风凉凉的一扫:“阿贵,一会儿召集人到练功房。”
“啊?”阿贵立刻愁苦的样子嘟囔道:“夜深了。”
莫东篱已经撇下两人下楼了,阿贵瞅了眼紧闭的房门感慨道:“咱们东篱,真不是一般的女人,肖二少真可怜!哎,你干嘛踢我……”
阿香瞪了一眼幸灾乐祸道:“一会儿从练功房出来,我看你还能耍得动嘴皮子!”
阿贵闻言立刻肩膀耷拉,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