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久安带着大白小白慢悠悠的走在荷花池边上的木栈道上,一边走一边往水里丢一些鱼食,喂养荷花池里的锦鲤。
不一会儿,她便瞧见春琴迈着欢快的步伐朝她走来。
待春琴走进,舒久安便笑道:“瞧你这高兴的样儿,想来是看着热闹了,她们走了吗?”
不就是去看舒久宁和舒玉璃的热闹嘛,春琴至于这么高兴吗!
春琴嘿嘿的笑了两声,便道:“回王妃,她们还没走,还在大门口赖着呢。”
随后,春琴把自己在大门口瞧见的场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回禀了舒久安。
“您是不知道她们有多默契,都化着一样憔悴的妆容,然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威逼利诱林东让她们进来。”
春琴只听到了声音,她们的动作没怎么看清楚,所以就自然而然的以为她们是商量好的。
“好在林东一早便得了您的吩咐,不管她们怎么威逼利诱,都没有松口,就是不让她们进来,也不进来通报。”
舒久宁和舒玉璃一向不对付,像如今这样齐心协力做同一件事的时候可真是十分的罕见,让春琴觉得甚是有趣,不由的就多看了一会儿。
“后来她俩说不过门房,琮王妃还想要仗着自己的身份硬闯,可咱们大门口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就只是拿着手里的佩刀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便怂了。”
说到这里,春琴便忍不住,噗呲一声便笑了出来,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舒久宁那秒怂的样子,着实好笑。
所以,她才特意跑回来,把这份好笑的事情都说给舒久安听,好让舒久安也乐一乐。
舒久安听完后,想象一下那个样子,也觉得挺乐的。
原以为舒久宁落到这个地步,已经将自己的小性子都全部收敛了起来,没曾想还是保留了不少。
她可不觉得舒久宁是真的和舒玉璃商量好了,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的,然后一起威逼利诱。
那多半是舒久宁由着性子来,而舒玉璃在一旁打圆场。
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舒久宁彻底的转了性子,那挺困难的。
春琴说完了之后,又想跑回去继续看热闹,舒久安见状,也不拦着她,就由着她去了。
昨日舒久宁在镇国大将军府门口闹出的事情,春琴没亲眼看着,可遗憾了,现在能再看舒久宁的热闹,就让她看个够好了。
春琴得了允许后,便兴高采烈的跑去了。
看着她这高兴的样子,舒久安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便继续丢鱼食喂荷花池里的锦鲤。
一旁的叶心有些担心,“王妃,要是琮王妃和舒侧妃,一直不愿意离开怎么办?”
她知道舒久宁和舒玉璃一起来求见舒久安是为了什么,为着自己的小命,她们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
要是舒久宁像昨日在镇国大将军府门口那样,闹出那么多人围观可怎么办?
对此,舒久安丝毫不担心,“她们要是不愿意离开就不愿意离开呗,难不成她们还敢闯进来?”
摄政王府的守卫大部分都是跟着穆清朗上过战场的,手里的刀都是见过血,要是她们敢硬闯,只怕是要受点伤,受点苦才行。
至于叶心担心的事,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只要舒久宁敢做了,那她就敢让舒久宁的名声再臭上一层楼,。
没在怕的,正好可以让春琴了了昨日的遗憾。
“她们乐意顶着大太阳在门口站着,咱们也不好拦着,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她们不碍事就成。”
等舒闵从族谱和家谱中被除名的消息传出来,舒久宁和舒玉璃也就不会再来找她了。
叶心一听,觉得是这个理,便不再担心什么。
舒久安丢完了手里的鱼食后,便拍了拍手,“时间不早了,殿下应该快要下朝了,我去厨房准备些吃食,顺道给大白小白弄些好吃的。”
说着,舒久安便朝着后厨的方向去了,大白和小白似乎是听懂了舒久安要给它们弄好吃的话,高兴得围绕在舒久安身边转圈。
就它们黏着舒久安的这劲儿,穆清朗想给它们找伴儿,让它们别黏着舒久安的想法,多半是有些困难。
冬日里的时候,穆清朗就给小白找了很多漂亮的母狼,想给小白找个媳妇。
但小白非但一个没瞧中,还和它们干了几架,打那叫一个生猛,搞得那些母狼一看到小白撒腿就跑。
相比起小白,大白就很乖巧了,它不和那些漂亮的狐狸打架,只是完全的忽视而已,很是高冷,都不带打理一下的。
大白只有到舒久安面前,才会变得又乖又黏的。
……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日头是越来越大。
虽然在这春日里,阳光很是温暖,但也很晒。
舒久宁和舒玉璃顶着大太阳的在外面站着,晒得她们有些头晕眼花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因为门房的软硬不吃,和门口守卫的凶狠与防备,舒久宁和舒玉璃没有过多的死缠烂打。
但她们却很执着的在大门口站着,还特意选在没有银两的地方,并且放话说不见到舒久安,就不离开,就希望舒久安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见她们一面。
这招和昨日舒久宁在镇国大将军府所用的招数,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同的地方在于,昨日舒久宁说了些事实而非的话,借机抹黑镇国大将军府。
今日她们一句话也没说,就是用行动向旁人证明,摄政王府似乎是在欺负她们,但她们失算了。
路过的行人瞧见她们直挺挺的站在摄政王府大门口前,心里都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并未过多的停留。
这要是别的地方,这些路过的人或许会留下来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看看热闹。
但盛京中的百姓对穆清朗都有那么一些畏惧,就算再想看热闹,那也是不敢留下来的。
在摄政王府的大门口看热闹,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因为这一想法,那些行人都只是好奇的看两眼,然后便匆匆离开,是一刻都不敢多留。
所以,舒久宁和舒玉璃站了这一上午,除了她们带来的下人外,身后是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舒久宁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滴落的汗水,心浮气躁的问舒玉璃,“她都不愿意见我们,我们还要在这里傻站多久?”
站了这一早上,舒久宁早就没了耐心,她不明白舒久安明摆着是不会见她们的,舒玉璃为什么要坚持在这太阳底下站着。
难道舒玉璃觉得,她们在这里站一上午,舒久安就会心软吗?
舒久安是什么性子她们都清楚,为什么还要做这样浪费时间的事情?
舒玉璃擦了擦头上的汗,声音因为长时间未喝水,而变得有些干哑,“当然是站到长姐愿意见我们为止!”
她何尝不知道舒久安的性子,但她们不坚持,想要见到舒久安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但她们要是坚持,说不定还能有机会。
她们只有见到了舒久安,才能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舒久宁要是连第一步都坚持不下去,其他的事情想再多都是白费功夫。
舒久宁似乎是感觉到了舒玉璃的嘲讽,心里甚是恼怒,很想怒骂舒玉璃一顿,也想撂挑子不干了。
但她一想到自己要受舒闵连累,要被株连这事,她还是把自己的怒气都给压了下去,乖乖的和舒玉璃一起在门口站着。
穆清朗下朝回来后,就看到了这么一个情况。
然后他便想起了昨日在镇国大将军府听到的事情,这眉头也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舒久宁和舒玉璃自然也瞧见了穆清朗,虽然她们有些害怕他,但看到他出现,这眼里也不由的闪过些喜色。
舒久宁率先上前攀亲戚,“姐夫,你回……”
但舒久宁只是说了几个字,就被穆清朗扫过来的凌厉目光给吓得闭上了嘴。
穆清朗斜睨了她一眼,“谁是你姐夫?琮王妃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话一出,舒久宁的表情瞬间僵硬,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让她十分的难堪。
自从她的身世曝光了之后,她最恨别人提起她是身份。
穆清朗没有说多余的话,就那么简单的一句反问,和那不屑的眼神却让她回到了她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天,让她十分的痛苦和难受。
一旁的舒玉璃见情况不对,连忙把舒久宁拉到身后去,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穆清朗行了一礼。
“摄政王殿下,妾身今日和琮王妃前来,主要是有急事求见摄政王妃,然后来看望一下摄政王妃,还请殿下通融一番,让我们进去。”
穆清朗毫不留情的拒绝,“摄政王妃身子不适,不见外客,两位明知摄政王妃身子不适,却还要摆出这么一个姿态来执意求见,你们居心何在?”
穆清朗身上的气势稍微放开了一些,那凌厉的目光一扫去,舒玉璃的后脊顿时一凉,身子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竖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弯了下去。
要不是她勉强能稳得住身形,只怕是真的要给穆清朗跪下了。
她连连说道:“摄政王殿下恕罪,妾身不敢!”
穆清朗冷哼一声,便说道:“两位不去求自己的丈夫帮忙,却要舍近求远的来找本王的王妃,你们是觉得琮王无用,护不住自己的妻妾吗?”
听到这话,舒久宁和舒玉璃心中大惊讶,连连否认,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那对穆宸的名声可不太好,而穆宸也会生她们的气。
穆清朗可不管她们否认什么,只道:“有事就找自己男人去,别来麻烦本王的王妃,也别杵在摄政王府的大门口挡道,要是你们还不离开,本王不介意让人送你们离开。”
说完这话后,穆清朗便大步走了进去,徒留舒久宁和舒玉璃脸色难看的在门口站着!
舒久宁看着穆清朗走进去的背影,心死死的揪着自己的手帕。
她心中恐惧和惊慌的同时,也有着深深的不甘,当初要是舒闵办事靠点谱,让她成了摄政王妃,她如今哪里还会落得这么一个地步。
舒玉璃没有发觉舒久宁的心思,只是催促着她赶紧和自己离开。
摄政王都这么说了,她们要是再不走,可没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