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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毅押着乌恩奇等人回了城里,将他们关押了起来的同时,也找了军医给他们简单的治疗一下。

大景对俘虏是挺不错的,不会随意打打杀杀。

而乌恩奇是北漠国的主将,和一般的俘虏不一样,得优待一些。

所以,乌恩奇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看守的人也比别人多了两个。

在被抓住之后,乌恩奇身上的药效也就全部上来了,让他整个人都不能动弹。

就连军医给他拔身上的箭时,都用不着用麻沸散,直接就可以拔。

即便乌恩奇被疼得死去活来的,他也都没有力气嘶喊,就是面部的表情变得很是扭曲。

军医给他拔了箭,随便包扎一下后,确定止了血后,便收拾东西去看下一个伤患。

蒋毅在一旁看着昔日强敌,现在成了他们的手下败将,阶下囚,还落得这么狼狈,这心里老爽了。

蒋毅看了一会儿,便叮嘱守卫几句,让他们盯紧了,然后又加强了一下牢里的守卫,这才回去忙别的事情。

而乌恩奇就躺在木床上,想着自己今日失败的事情,心里对东邵国的恨意达到了一个顶端。

那玉簪和手帕,以及那个女人,都是东邵国的人送来的。

他派人去探查了一下,确定了东邵国没有说谎,这才决定用这一招,没想到那居然是冒牌货,就连那个女人也是假的。

想来他派人去探查到的消息,都是东邵国的人故意放出来的。

他还真的以为东邵国是诚心与他们北漠国结盟,现在看来,东邵国显然是和大景串通好了,故意给他们下套。

竟害得他沦为阶下囚,敌中俘!

若是他有朝一日能逃出去,或是被救回去,他绝对不会放过东邵国,同时也要想办法一雪今日之耻。

在乌恩奇妄想着日后能逃出去的事情时,他的大本营此时正在遭遇敌袭。

北漠国的营地内,他们的主帅阿尔斯楞在营帐内,看着眼前的地图,不断的来回踱步,表情有些许紧张。

他在等乌恩奇的好消息,等着乌恩奇把大景战无不胜的摄政王给抓过来。

要是把大景的摄政王给抓了过来,一定能狠狠的挫一挫大景的锐气,也能增强北漠将士的士气。

届时,攻打大景也就没有那么难了。

正当他想着抓了大景的摄政王之后,要做那些安排时,营帐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下一秒,便有一灰头土脸的小兵匆忙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主帅,粮仓起火了!”

“什么!”阿尔斯楞大惊,怒不可遏的吼道:“什么原因引起的?守卫呢?干什么吃的?”

小兵低着头,声音有些害怕,“回禀主帅,起火原因未知,看守的士兵好像...都睡着了!”

“你说什么?”

听着这话,阿尔斯楞顿时便冲到那小兵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领猛的摇晃了几下。

小兵被愤怒的阿尔斯楞吓得脸上发白,“属....属下也不清楚,我们发现火情然后跑去救火的时候,发现看守的士兵们都躺在地上....”

话还没说完,小兵就被阿尔斯楞扔到了地上。

阿尔斯楞没功夫和小兵掰扯,他意识到可能是敌人来袭,便连忙走出去吩咐手底下的副将带人去粮仓救火,查探清楚为什么会起火。

然后又吩咐另一副将在营地内仔细排查,若发现形迹可疑之人,立即抓获,还有加强巡逻,不能放跑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阿尔斯楞吩咐完之后,心中还是不安,便带着人朝着粮仓的方向去了,直接把刚才的那小兵给忽略得彻底。

营帐内的小兵从地上爬起来后,扶正了自己戴着的兽皮帽,擦了擦脸上的灰。

然后就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粮仓着火一事吸引,这里守卫松散的机会,溜进营帐最里面仔细的翻找了起来。

而营帐外面,则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摸了过来,一边躲避巡逻的士兵,一边在主营帐附近,放了一一些东西。

阿尔斯楞来到粮仓时,那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但有将近一半的粮草都被烧了,他们损失惨重。

看着这么一个情况,阿尔斯楞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就上脚去踹那些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守卫。

“怎么回事,粮仓这么重要的地方,你们竟然给我睡着了,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一旁的副将等他连踹了好几脚,发泄了一些怒气后,这才上前禀告自己查探到的事情。

“主帅,他们的饮食里被人下了蒙汗药,所以才昏睡不醒...”

说到这里,阿尔斯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大景的人混进了他们的营地,用药放到了守卫,然后放火烧粮仓。

“给本帅搜,就算是翻遍营地,也要把敌人给本帅搜出来。”

阿尔斯楞气得咬牙启齿,牙齿咯咯作响,差点就把牙给咬碎,

可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他绝对不能放过对方,一定要抓到,然后把对方碎尸万段。

“至于你们...”阿尔斯楞看着那些个守卫,语气冰冷,“看守不利,敌军混入却不及时发现,导致粮仓被烧,本帅要你们何用?”

“来人,拖下去,明日当众处死,以儆效尤!”

话音一落,便有士兵出列,将跪在地上的人全部拖了下去。

阿尔斯楞下了这个命令后不久,主营帐方向就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然后没一会儿那里便泛起了火光。

见状,阿尔斯楞怒喝一声,连忙带着人前去查看情况。

而等他们离开后,方才的地方就突然蹿出一行人,他们和粮仓附近的士兵厮杀了一会儿,继续放了一把火,把剩下的粮草都给烧了。

接着,他们又抢了几十几匹马,骑着离开了。

仔细看,可以发现他们有一半都穿着北漠国将士的盔甲。

他们骑着马快速的离开北漠国的营地,马不停蹄的朝大景的城池赶去,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他们一行也就十几个人,要是被北漠国的大军追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跑到进一片红树林中时,他们遇到了来接应他们的队伍。

他们在林中稍微等了一会儿,便瞧见有两个人单枪匹马的从后面追了上来,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队气势汹汹的人骑着马追着。

树林中的人见状,连忙拿出弓箭,给他掩护。

等舒久珵离红树林没多远了,弓箭便停了,然后就有一支队伍骑着马冲了出去,和追上来的北漠国追上来的将士打了起来。

大景冲出去的将士们,休息充分,精神十足。

而北漠国的将士们,则因为营地发生的各种事被消耗了些精力,这一时半儿还真的打不过大景。

但他们满腔的怒火,还是能和大景的将士们周旋着。

直至天亮时分,他们瞧见大景又派了一支队伍前来支援,他们这才撤退,

再打下去,他们可落不得什么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先撤得好!

瞧着他们落荒而逃,还穿着北漠国将士盔甲的舒久珵顿时有些喜形于色。

但高兴过头了,不小心扯到了自己胳膊上的伤,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一旁的赵明威见状,连忙上前查看。

那伤口有些深,都快看见骨头了,现在还在不断的流着血,而舒久珵因为流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很。

赵明威又是紧张,又是担忧的,“伤得这么重,你怎么就不知道吭一声呢?”

他们没发现也就算了,可伤在舒久珵身上,他居然都不吭一声。

赵明威连忙扯一块布给舒久珵包扎,先给他止血,然后就赶紧带着舒久珵骑马回去,找军医给他医治。

赵明威着急的同时,心里还很愧疚。

他俩是最后一起从主营帐的放心逃回来的,舒久珵假装去通报的小兵,把阿尔斯楞引开,而他就在附近放火药。

可就在点了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被发现了,为了让火成功点着,他俩和北漠国的将士缠斗了一会儿。

他俩寡不敌众,身上都挂了些彩,但好歹是逃出来了。

本以为各自都没什么大碍,可没想到舒久珵却是受了这样的重伤。

他之前还给舒久安写信,说会保护好舒久珵的,可没想到转眼就让舒久珵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伤。

舒久珵安抚道:“三表哥,我的伤就是看着严重了一点而已,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他后面的话,都在赵明威的严厉中带着些愧疚的眼神下,统统咽了回去。

三表哥这个样子好吓人,他觉得自己还是乖乖闭嘴好了。

等回了城里,军医给他诊治一番,包扎了伤口,开了药,确定不会有什么事了之后,赵明威紧皱着的眉头这才松缓了一些。

这个时候,舒久珵才敢继续开口说话,“三表哥,你看军医都说我没事了,你就别,担心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我们这次是立功了。”

本来去北漠主帅的营帐偷东西,和点火药这事,不该舒久珵和赵明威去的,因为舒久珵才是第一次上战场,就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任务实属不妥。

但穆清朗有意让舒久珵去办这事,然后捞一个军功,而他自己也坚持,于是也就让他和赵明威去了。

看着舒久珵高兴的样子,赵明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舒久珵一心向上,他总不好给舒久珵泼冷水。

不过,该嘱咐的事情还是要嘱咐的,“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你受伤的事情,要是你长姐知道了,指不定会有多心疼呢!”

提到舒久安,舒久珵就老实了,他保证道:“三表哥,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

保证过后,舒久珵又说央求道:“三表哥,这事就不要让长姐知道了,免得她担心。”

赵明威点头应了下来,然后又叮嘱了几句,说起了他们这次的收获。

他们此时抓了北漠国的主将、烧了他们的粮仓、抢了几十匹马,偷了北漠主帅的一些重要文件、还炸了对方的营帐,可谓是大获全胜,收获颇丰。

说着说着,舒久珵发现没没见着穆清朗,便问道:“殿下去干什么了?”

赵明威笑了笑,凑到舒久珵的耳边,低声说道:“殿下带着人去截北漠国的粮草!”

他们放火烧了北漠国将士的所有粮草,这没了粮草,北漠国的将士们是一天也支撑不下去,肯定是得抓紧时间补给。

这个时候,带着人马埋伏在北漠国护送粮草过来的必经之路上,就一定能把北漠国补给的粮草给抢了。

没了粮草,北漠国和大景也就打不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认输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