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一般的静。
除了刘哲这边的几个人,其他人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
“汝敢!”
“放肆!”
这常谦是什么人,多少年了,在这江陵,根本没人敢谈起!今日这燕王殿下,不仅谈起了,还直接给来了一个散体大赋!
通篇,都是在歌颂这曾经江陵太守。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方竹,这个时候,已经惊得难以言喻了。
这……
这句话,简直道尽了一个封疆大吏该有的志向和胸襟!这……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之前名不见经传的燕王。
这篇散体大赋,辞藻华丽,大气磅礴。深入浅出,心怀若谷,而且至理深远,发人省醒。
绝了!
完美!
而且十分贴切江陵,以及这江陵的故事,更是在这帮荆楚文人面前,狠狠打了一番这楚王的脸!
很简单。
以前那么好的太守,因为得罪了你,被你满门抄斩。
而现如今的江陵呢?国库空虚,财政赤字,战祸不断,百姓怨声载道。就因为这一些文人,想要搞什么花船会,就让江陵港,停摆这么久,岂不是让商人心寒,岂不是挡住了这江陵繁华之路?
愚蠢!
糊涂!
刘哲这篇散体大赋,发聋振聩!
然而……却是叫不醒这一帮装睡的人。
“你,大胆!”
“区区一个低等藩王,敢评判我们楚王?”
“来人啊……”
这帮荆楚文人,顿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王权被辱,便是他们之辱!甚至有人,当场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呜呼哀哉。
楚临风先是惊艳于这刘哲的文采,但也是抓住这个痛叫,狠狠骂道:“看来燕王这次来江陵,非是路过,而是故意羞辱我们不成?”
刘哲面对这群人的口诛笔伐,淡淡一笑:“羞辱不羞辱,楚王还未发话,你们急什么?我就问你们,这第三艘花船,过了吗?”
这一问,人人哑口无言。
过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
这《宾阳楼记》,无论是文采,格局,体裁,都是上等佳作。谁敢说不过?
“你你你……”
楚临风,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这,外债又多了!
“楚公子不要着急,我们一起筹备!”
“干!”
“继续跟他干,我还不信了……”
于是。
第四艘。
这个还好,是个对联,刘哲很快对了上来。第五搜,是个灯谜,这对刘哲这个拥有着五千年灯谜知识的后世人来说,难度也不大。
这个时候。
这些荆楚文人们,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快快,这个燕王,有点厉害!安排一下!”
“快派人回去!”
……
这边的江陵港,热闹非凡。
楚王在自己的王府中,也是开心不已。这个燕王,还没到江陵,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好人惯的!
荆楚的这些文人,足以羞辱他!
至于什么那搁浅在江陵港的商船们,等等又能如何?什么?一些商品会腐烂?开玩笑,几天都烂不掉的,这今天就烂了?
“大王,大王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狗腿子连滚带爬跑进来。
楚王一愣:“怎么回事?”
“大王,大王,您看……这是那燕王刘哲,在花船上写下的!”
狗腿子递过来一张纸。
“宾阳楼记?”
楚王拿起来一看,下一刻,他就被气得差点吐血。
砰!
他忍不住火冒三丈站起来:“这个燕王,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岂有此理,在孤的江陵,还敢这么嚣张!”
这么多年了,没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常谦这个名字。
谁给他的胆子?
“大王,这个小子,来者不善啊!”
楚王眼中一道杀意闪过:“来者不善又能如何?他奉旨去治理瘟疫,我们又无法奈何他。只能让那些文人杀人!”
文人杀人,不见血!
“大王,我明白了,我马上去书院,找那些老先生!”
楚王这才笑着点头。
……
第七艘船。
突然,眼前的场景都变了。
这艘船,并非花船,而是一个很普通的游船。
而这船上的人,也非那些花魁了,而是变成一个白发老头。
“啊?”
刘哲自然知道,在自己大杀四方的时候,这些人,忍不住换人了。他故意眨眨眼,笑着看向那楚临风:“楚公子,这是哪家花魁啊?”
这话问的,身边的徐若宁,司空清,以及方竹几个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
楚临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能嘴硬道:“哼,谁说花船会,必须是花魁了?燕王殿下,当对我们秦老先生尊重一些!”
“秦老先生?”
“是他?”
“我的天,他竟然亲自出马了?”
不少人,纷纷惊呼出来。
这秦老先生,叫秦臻,乃荆楚当地的书法大家,可以说在书法领域,绝对是荆楚第一。
刘铮也早看出来了。因为离这艘船越近,那墨香味,就越浓重。而且这艘船上,挂着一幅一幅的书法作品……
哟呵。
他忍不住一笑。
这荆楚,也是能人无数啊,看自己在诗词,大赋方面,他们比不过,便开始想办法,在这书法领域,碾压自己?
然而……
他们不知道,刘哲在后世,便出身一个书香门第,从祖父祖母,到外公外婆,舅舅叔叔,以及父母,基本上都是大学教授。从小,他便被这各种传统文化所熏陶,而这书法,早在四岁,他就获得过全国一等奖。
比这个?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