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个杀人狂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既然如此,那我知道了,我家中事务还很繁忙,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刘媚儿脸色一沉。
石鋭凝笑了笑道:“今天叫你来,是让你见一个人的。”
“见一个人?谁啊?”刘媚儿眉头就是一皱。
“把他带进来吧!”石鋭凝摆了摆手。
话音一落,房门就被推开了,两名捕快带着沈乐友走了进来。
“官爷,不知唤在下来有什么事吗?”沈乐友躬身施礼,不急不缓的说道。
石鋭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他,就见他皮肤白皙,个头高挑,一脸的秀气,似乎还有点稚气未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大男孩。
石鋭凝正面看着沈乐友,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在刘媚儿的脸上,就在沈乐友走进房内的那一刹那,他捕捉到了刘媚儿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慌乱。
“这位你可认识?”石鋭凝笑着问刘媚儿。
“他不就是个开酒馆的吗?认识又怎么了?”刘媚儿面无表情地说到。
“沈乐友,你可认识她?”
“回官爷的话,认识。”
“很好!”
石鋭凝一乐:“那你们两个就说说吧!”
“说什么?”沈乐友和刘媚儿异口同声的问道。
“当然是说一说你们两个的好事喽?”石鋭凝坐在椅子上向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
“这位官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奴家乃是有夫之妇,那可是清清白白的,您可不能听风就是雨,这要是传了出去,让奴家往后可怎么见人?”刘媚儿微怒道。
“官爷,在下乃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做的是酒馆生意,招待八方来客,我店里的饭菜味道正适合刘姐的口味,因此她常来我的店里吃饭,我们之间来往也多了些,但绝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不过是那些爱嚼舌根子的长舌妇胡诌八扯罢了!这怎么能当真?”沈乐友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刘媚儿立刻又接口道:“有道是抓贼拿赃,捉奸捉双,官爷,您没有证据,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毁了奴家的名节啊!”
说完她眼圈一红,小声的啜泣起来。
他们当然不会承认。
大明律例,男女通奸,杖八十,女有夫者杖九十;女子之夫若捉奸在床,可当场格杀,无罪,这也是常永义为什么敢杀人的原因。
八十大板啊,这要是挨完了,就算事先花钱疏通了关系,那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要是没有如山的铁证,那是任谁也不会承认的。
此刻的石鋭凝开始万分怀念监控设备和DNA检测技术了,有视频真相,自然是无法抵赖的,或者检测一下刘媚儿床上残留的毛发,真相也就大白了,可这是在六百年前,说不得也只能用些小手段了。
“你们还真以为哥拿你们没办法了?即便没有捉奸在床,哥一样能让你们无话可说!嘎嘎嘎嘎……”
石鋭凝心里一阵冷笑,嘴角微微一翘道:“行了!你们两个都别哔哔了!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说完他拿出了那块玉佩,在两人的眼前晃了晃。
“啊……”刘媚儿失声惊呼了起来。
“这是……”
沈乐友下意识的一摸侧腰,低头一看,原本一直挂在腰间的玉佩不见了!
“玉佩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明明记得……”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
“刘媚儿!这是在你的卧房里找到的,他的随身玉佩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卧房里?”
说着话他眼神一凛,紧盯着沈乐友,两道寒光令他禁不住哆嗦起来!
“沈乐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我……”
“噗通!”刘媚儿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沈乐友倒是还有几分镇定,心道:“赖是赖不掉了,大不了多花些银两,在床上躺上几个月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不但没有惊慌,反倒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官爷,诸位牌头大哥!”
他冲着四周作了一个罗圈揖,拱手笑道:“在下也是一时糊涂,受了这个贱妇的引诱,这才做下了不齿之事,还望诸位在行刑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在下必有重谢,自当一一送到诸位的家中。”
说完他伸出了一个巴掌,又飞快的收了回去,那意思是说,每人五十两。
“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行贿啊!”
石鋭凝笑了笑道:“好说!”
在场的所有捕快全都相视一笑,都以为这次能发一笔横财了。
“跟着石鋭凝就是吃香,这要是换做魏喜,估计连汤都喝不上……”基本上所有的捕快们都是这么想的。
“你这个负心汉!”
刘媚儿眼都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沈乐友为求自保,这么快就把她给卖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老娘不义!”
她指着沈乐友怒喝道:“你要不是捏住了我家老爷的把柄,并以此来威胁他,他岂会如此纵容你?又给你钱又包庇你的,你就一点良心都没有?”
“有意思!我还没问呢,他们就先互相咬起来了,还真特么的顺!”
石鋭凝故作惊讶的问道:“哦?闹了半天还有这么一档子事?那我可得好好听听!”
“官爷,你让他自己说!奴家就只知道这些,至于到底是个什么把柄,奴家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石鋭凝又把目光聚焦在了沈乐友的身上。
“说吧!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保证你那八十大板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官爷,您千万别听这个贱妇的胡言乱语,她就是想害我,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她在勾引我,我哪里有什么常永义的把柄?”
“你没有?你要是没有,常永义会对你睁一眼闭一只眼?他会那么包庇你?!”刘媚儿几乎嘶吼道。
“你血口喷人!他要是包庇我,又怎么会想要杀……”
话音戛然而止。
石鋭凝露出了一丝冷笑道:“常永义想要杀谁?”
“这……我哪里会知道?他为何会去杀我那租客,这你们要去问他才对……”沈乐友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珠也在来回的摆动着。
“问他?我看他自己还没有你们知道的多!”
石鋭凝笑道:“既然说到这件事情上了,那你们两个就再说一说吧!”
“啊……说……说什么……”
刘媚儿的身躯轻微的颤抖起来,看着石鋭凝的目光里充满了惊恐,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当然是说一说你们两个是如何设计让常永义杀错人的。”石鋭凝淡淡的笑道。
“官爷,你……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沈乐友也有些慌乱的说道:“官爷,常永义杀人时,我可是在自己的酒馆里,此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谁能证明?”
“我!我能证明!”
刘媚儿急急说道:“当时……我和他在一起……”
说着话她又低下了头去。
“你和他在一起?做什么?”石鋭凝嘿嘿一乐。
“您……您不是都知道了吗……”刘媚儿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