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佳艺冷肃着一张小脸,那俩守夜的人肯定知道疤子张尾随自己过来。
若是疤子张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她连带着身后的祝家都要遭罪了。
可疤子张醒过来后,他怕是将心思直接拿到明面上来,到时候祝家女人一样会被欺辱。
祝家男人们是厉害,可随行的官差众多,且据说颇有几分本领。
再加上他们要顾及家眷,最终只会得个损伤惨败的悲剧!
祝佳艺思量会儿,心一狠给划破了疤子张的胳膊,浓郁的血腥味顺着风呼呼地往林子深处吹去。而她则换了身同色同款给小厮备下的新衣。
当听到狼叫的时候,她收起那块碎布条,往自己身上狠狠地捏了几道印子。
原主身子娇弱得紧,略微碰触便能起青紫的印子,格外唬人!
她还将自己的衣服给撕扯些,变得衣衫不整,又忍着恶心闭上眼褪下他的裤子,将他身上的绳子和手帕收起来,才严严实实地躺在昏迷不行的疤子张身下。
约莫半个时辰,狼群从林子里纵身出来,低声嘶吼地围上他们俩人。
狼王试探地上前,一口狠狠地咬上疤子张的脖颈里的动脉!
而其他狼也蜂拥而上,逮住他的要处啃上不松嘴。
疤子张只是疼得微微睁开眼,瞧着周围绿油油的狼群,嗓子咕噜几下竟是都没说出一个字。他绝望、暴怒地看向不远处的火光,连低头憎恨看她都不能,心里生出浓浓的悔恨,怎么就轻敌了呢?
“救……我……”他用气音费劲地哀求道。
祝佳艺浑身冰冷,哪怕她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上面人身体渐渐冰凉发僵。
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尤其是她是来自一个法制的未来,生命是至高无上的,但是在后世里也有强奸可以实行无限正当防卫。
哪怕有正当理由,但她仍旧内心充满了罪恶感!
可这便是现实,一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困局。
祝佳艺也浑身冰凉,僵直在原地,却强迫自己脑子飞速地转动。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疤子张的胳膊和腿上的肉被撕扯掉,露出森然白骨。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众人身上的药效渐渐代谢掉,已经有了些动静。
“头怎么还没出来?”一个官差喝得有些醉醺醺地,笑得颇为猥琐地说:“不亏是咱们的头,干这事都厉害得很!”
他们丝毫不担心疤子张,这位可曾经在某大户人家接受过暗卫的严格训练,几乎是踩着别人的血长大,区区一个鸡仔小姑娘,还不是被他予取予求?
“那可不,咱们头最近忙得都没进花楼,攒了大半个月的存货,全便宜那丫头了。啧啧,要我说呐,这些千金小姐也就家里条件好,从小养尊处优,哪里比得上窑妹懂情趣会讨人喜欢?”
“这你就不懂了吧,”另一个人睡足了揉着眼睛凑上来,神秘地说道:“那事得是男人征服女人才趣味十足,不然怎么那么多权贵们私下里有怪癖?
又有多少男女竖着进去被横着抬出来?”
“不行了,我得去撒个尿,咱们顺道瞧瞧头办完事了不?
祝家人可要醒了……”
这还没出了京都呢,总不能让祝家人跟疯狗似的赴死吧?
先不说会寒了某些功臣的心,不好跟上头交代,也没法完成他们偷偷接得慢慢磨祝佳艺的任务。
死了就一了百了,但让一个权臣的家眷徒步一千多公里,经受疲倦、困乏、饥饿、烈阳、劫匪等等艰难险阻,绝对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呢!
一群人立马起身往林子里走去,刚走了百米,便瞧见那一群分食的狼。
“头!”一个汉子爆喝一声,握起手里的刀便冲了过去。
官差们也纷纷掏出腰间的刀,硬着头皮与狼群对上。
大刀十分锋利,他们挥舞得飒飒带风,被砍到的狼则疼得凄惨哀嚎几声。
狼群渐渐被他们逼退。
它们已经吃得差不多,无心恋战,夹着尾巴便几个穿梭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而这时候祝家人也睁开眼,听到狼叫惊吓地坐起身,一见祝佳艺不在,纷纷冲着发生处冲去!
官差们忍着悲痛将疤子张翻个身,看见蜷缩着身子目光呆滞的女子。
他们气得很,更是有官差举起大刀想要将这个红颜祸水给斩杀掉。
“小妹!”祝开言脚步略微虚浮地咬着牙奔来,随手折了树枝用尽力气使劲一拽,堪堪阻止住那刀下落的姿势。
他暴怒、心怜、悔恨交织在一起,伸出手都不敢抱她。
“小妹,走,哥哥带你走,”祝开言脱下身上的长衫裹住她,红着眼眶强忍着悲痛和难过将她打横抱起来。
“你,”一个官差瞪着眼要举着刀拦住。
却被一个长胡子的汉子给拦住,“我知道你们对头感情深厚,我何尝不伤心难过呢?
人死不能复生,这事还真不能怪祝家千金。
咱们男人一干那事,就少了份警觉,让狼群钻了空子。
那些畜生最知道如何让猎物一招毙命,只能说咱们头死得太憋屈和不光鲜了。
再说,祝家人咱们暂时不能动,有什么火气和打算,都等路上慢慢讨要回来……
难不成头没了,咱们也跟着陪葬去阴间地府继续当兄弟?”
众人纷纷沉默了,可不是嘛,他们自诩是汉子,有那么一丢丢的羞耻和良心。祝家千金一瞧就是被头给得逞了,估摸着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头被狼群袭击。
祝家不是普通的罪犯,他们在朝中还有些势力,否则不可能在犯了株连九族的大罪后,还能被轻飘飘地发配边疆。
那些势力只是蛰伏起来,不定什么时候跟这群狼一样狠狠咬他们一口。
相较于为头洗刷耻辱,他们更加珍惜小命!
毕竟人死如灯灭,他们还有大好地年华要走呢。
“七哥,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一个汉子粗哑着声音说。
“对,七哥是咱们中资质最老,也最有头脑的,还是副官,理应代替头成为新得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