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你们杭家人,哪里能在霍家白吃白喝呢?
姐夫走得匆忙,可没有给钱呢,要不,您老帮他给垫上?”
“我家相公就那么点俸禄,租宅子的钱还是刁二小将因为差事弄错了,赔偿给我们的银子。若非当初官舍没有空闲的房子,我们也不舍得租这么贵的。
杭老太太应该不差这一二两银子吧?”祝佳艺无赖地嬉笑道。
杭母气得瞪大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大家的补贴给你一个庄子和一间铺子,暗地里更是不少银子。
怎么她那小鸟一样的胃,能吃多少东西?
这就是你们姊妹情深,还跟我伸手要钱!
如果你们不将东西拿出来,那我可要报官了。到时候有什么话你们就跟官差们解释去吧!”
说到这里,杭母直接手一挥,旁边的婆子蹬蹬地往外跑。
然后她似笑非笑地瞧着众人,“只要官差们来了,你们又要遭一份罪。
啧,现在的情景,你们就是有钱都不见得能买到东西。
不如乖乖地将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给拿出来,省得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祝佳艺抱胸挑眉,仍旧将姐姐挡在身后。
霍家人冷着脸不允许杭家奴仆到屋子里乱翻腾。
“杭老太太,你儿子跟我家相公本就是挚友,如今又同时受命于皇上外出办差。呵,有你这么拼命拖后腿的母亲,恐怕等杭大人归来,那些闷坏了的御史们肯定要揪着他狠狠参上几本。
说他尚未立功,就纵容母亲跋扈欺辱下官家眷;说他母亲带歪了风气,养了一群打秋风的亲戚;说他母亲将侄女外甥女养在身边,闹得后宅乌烟瘴气,让旁人学了也家不得安宁;说他的母亲受不住荣华富贵,尚未飞黄腾达已然有了奢侈之姿,势必用孝压制着杭大人做京都最大的贪官!”
一句句话,压得杭母冷汗连连。
她急道:“你胡说!
我还用你一个没教养的妇人教吗?”
祝佳艺仍旧漫不经心冷笑道:“杭老太太,权贵的圈子并不好进,一步错就招致满门抄斩。你太过蠢笨,往人跟前一凑,就是将满身的把柄送上去,让杭大人处处受人制衡。
但凡有心的人,都能从你这里下手,将杭大人的差事给抢过来!
呵,杭老太太以前绣花供杭大人念书,是挺感人,母慈子孝。
但真是如此吗?我倒是觉得,你不过是将杭大人当成了一只能拉扯你踏入富贵路的黄牛,如今只会拿着往日的生养之恩,不断地逼迫他顺自己的心。
杭大人是人,可不是黄牛,早晚有一天,他宁愿舍官,也不会再忍受你的虚伪和无尽的贪婪!”
杭母没受过多少文化熏陶,性子木讷嘴巴笨,这会儿只听着祝佳艺又将好几座大山扔过来。
句句都似真,她只能咬着牙不住地说:“你个小贱蹄子,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我家儿最是聪慧,不可能被人拉下来!”
“对,姐夫就是聪慧,所以才将我姐送过来,离老太太你远点,省得惹祸上身,到时候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