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瑾若只是个白丁之身,你还会在他身边?
呵,说的比唱的好听,这一点你还不如你妹妹呢!”
祝佳音并不接话,让杭母眼里一喜,觉得自己抓住了大儿媳妇的弱点。
等着大儿子回来,她要好好跟他聊聊这个女人的虚伪。
杭母带来的一群人,这会儿在门外四处走动,将霍府当成了自家般巡视。
“唉,你们怎么回事呀?”霍大嫂刚烧了水跟妯娌端着过来,见到杭府下人们各屋子里乱窜,直接嚷嚷着:“怎么下人这么不规矩,主子的屋子是你们乱进的吗?少了什么,卖了你们都赔不起!”
几个壮实的婆子和小厮挡住俩人,抱着胸嗤笑道:“谁不知道霍大人在内阁当中书,一年俸禄算上奉米也不过六十两,却要在京都养着你们这一家人。
怎么可能舍得租住一个月三两银子的二进小院?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家娶了个散财媳妇,不过这媳妇散得财确是我们家的银子!”
“我们家大人怜惜媳妇儿,没少给你们家补贴银子吧?”
“哪里有杭家的媳妇儿,住在别家的道理?更何况家里还有外男!”
“我瞧着咱家夫人想要贴补妹子,特意住在这里,让咱爷往这儿送了许多粮食……”
霍家人听了气得不行,合着家里所有东西都是杭家施舍的?
祝佳音也羞恼得很,“婆婆!”
杭母直觉得堵在胸口的郁气,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就像是齐氏说得,霍家人指望着霍尚杰微薄的俸禄,而祝佳艺没有一文钱的嫁妆,都是祝佳音贴补的。
虽说女子能随意支配自己的嫁妆,可是祝佳音当年的嫁妆算得上寒酸,还是祝钏海见杭司翰中了状元,后来才补上的。
这一茬别人不知道,有祝家的配合,只要她咬紧祝佳音拿着婆家的钱补贴妹妹,谁又会怀疑呢?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与你们计较,”杭母不耐烦地摆摆手,“才瑾在外面为了这个家,尤其是你这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办差。
他特意交代我好好看顾你,之前家里有事我抽不出空来。
今天我便带你回家,哪里有常住在妹夫家的道理?
说出去才瑾还要脸面不?”
祝佳艺挡住面色难看的姐姐,“杭老太太,姐夫当初可是亲自将姐姐交给我照顾。特意跟我说过,你跟我姐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在他回来之前,千万不能放我姐归家。
而且,”她轻笑道:“锦衣卫刁小将可是见证人,不然杭老太太你去跟刁小将说说?反正我瞧到他腰间的大刀就腿软。”
杭母咬咬牙,阴狠地看向祝佳艺身后的女人,“才瑾怎么对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如此放心?
好好好,我连儿媳妇儿都管不了,既然如此,那才瑾寄存在霍家的东西,我总可以带走了吧?
否则,我宁愿捐赠给朝廷,也不愿意便宜了你们姐妹俩!”
她就不信祝佳音舍得。
祝佳艺好笑地摇摇头,伸出素白的手。“杭老太太倒是提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