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妹妹遭受这些,经由齐氏之口,反倒是轻飘飘的不知恩、乖戾不孝和谎话连篇了吧?
从妹子身上汲取温度,她深吸口气,抢在祝佳艺之前开口轻笑道:
“别人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我们又如何不知道呢?
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艺艺小暴脾气受不住我委屈,非得要跟你讨个公道。
既然你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概不认,还往我们姐妹俩身上泼污水,那我又何必给你留情面呢?
因着三妹说了句艺艺长得好看,她见不着,嫉妒得紧,便哄骗艺艺爬上假山,然后将我可怜的妹妹推下去,撞得满头都是血!
可你怎么做的,装得心疼和慌张,吩咐丫头取来酱油给艺艺涂抹,说这是止血的土方。若不是我赶得及,艺艺头上恐怕早就留下深褐色的疤了!
女人的容颜有多重要,一个道听途说的土方能随便拿来用吗?我就不信你听土方的时候,别人没多嘴说句会留疤?
再者我事后也去询问了大夫,人家大夫可是说酱油非但不能止血,还会留疤和化脓!想必那位大夫肯定印象深刻,如今被问起来也能愤然说个一二吧?
还有一次元宵节,三妹窜戳着艺艺非闹着去看花灯……若不是我多了个心眼儿,恐怕我们姐妹俩现在已经被人拐卖走,不知道遭受什么呢!
那次去踏青……
这么多事情的发生,难道都是巧合与意外吗?
反正我只知道府里的丫鬟被你谨慎地换了好几拨!”
祝佳音越说越急,那咬牙切齿的恨意几近凝成把利刃射向齐氏。
与祝佳艺的坏名声相比,这因一座莲花菩萨绣品被太后赞誉的祝佳音,就属于女子楷模,加上杭司翰在其身后撑腰,以及那做不得假的恨意。
众人更愿意相信祝佳音,而非一个商户出身的七品官员的继室。
再说,如果不是家中起了龌龊,谁会将用惯了的下人大换血?
浓浓的八卦之火烧得众人眼睛发红。
齐氏一怔,心里慌得紧,若非祝佳音这丫头片子太精,时刻都在防范着她,自己早就称心如意,将俩拖油瓶给除掉了。
祝佳艺听了恨不得给姐姐拍掌,“其实还有个法子能够证明。
大婶一直当我是草包,又觉得我姐一向隐忍,便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我的嫁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的嫁妆就躺在你的金库来吧?”
她接受过原主的记忆,那记忆就像是一部电影般,飞快地闪现着。如今她微眯着眼,将晒嫁妆那日最出彩的一些物件给一字一句地背诵出来,且附带着极为详尽地描述,几乎能让人直观想象到其模样。
金子和布匹不容易辨认,但是精心雕琢的金饰、玉饰却难得。
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我记得去年秋日,祝家三姑娘带过一直金翅粉玉的发钗子。那钗子极为特别,三姑娘说是祝大人从南方办差归来带回的玉石打造,仅此一只。
姐妹们都很喜欢,当时还有人说瞧着眼熟呢……”
“当初霍夫人出嫁晒嫁妆的时候,我可是携带着小女在场呢。”祝钏海同僚的夫人也落井下石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