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艺,过去的事情你再掰扯什么?
是我的不对,不管老爷如何生你的气,我都应该冒着惹你爹不高兴的风险,去探望你的,”齐氏轻叹口气,并没太坚持就认错了。
众人心中的天平又开始往她这边平衡,长辈始终会站在最高制衡点。
不管长辈有多大的错误,一旦认错了,没人会再度追究她的责任。
若是小辈不依不饶,这事反倒是小辈的不是了。
祝佳艺冷下脸,没给姐姐说话的机会,自己顶上去:
“齐氏,你甭拿着哄骗孩子的几句话糊弄我。
来这里参加芍药花会儿的夫人小姐们,可都聪颖过人,哪里会被你几句虚情假意的话给带偏?
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不是你嘴上说说的,最起码我姐姐被大夫诊断出来是长期服用寒凉之物,致使受孕困难!
而我嫁妆被你半道换下,收入私库中,也是切实发生的。
呵,我真不知道父亲在职兢兢业业得来的俸禄,让大婶儿不满足,还伸着爪子惦记上我们姐妹俩!”
齐氏面色青白交加。
她真没想到祝佳艺这个草包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将这两件事情给嚷嚷出来。
原来的祝佳艺名声固然不好,但她自个儿还有着可怜的自尊心、好胜心和虚荣心,或者说,但凡一个正常的人都不该如此大大咧咧将家世与自己的难看翻腾出来,供人参观娱乐吧?
不过齐氏是谁呀,她一个普通富家之女能够挤掉诸多条件差不多的千金,成为七品官员的续弦,不动声色地给俩继女安排了悲惨日子,又在官夫人中口碑不错,还利用丈夫官职之便,将自己的嫁妆铺子经营得不错,手里资产翻了数十番,心机自然不浅。
她满是失望地笑笑,淡淡地说:“人们都说继母不好当,更何况我嫁入祝家的时候你们已经知事了,对于一个分享你们父亲的外人,你们当然会排斥厌恶。
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将你们当成亲生孩子对待,请了女夫子来府里上课,有我儿的一份,也绝对少不了你们的。
狼尚且知道报恩呐。
你说我给佳音故意吃寒凉之物?
呵,如果我真有容不下你们姐妹俩的心思,哪里仅仅下寒凉之物,而不是让你们发生意外没有未来,非得留个后患,让你今日指着鼻子责问我?”
众人听了纷纷暗暗点头,可不是嘛,有机会出手,谁又愿意留下把柄呢?
齐氏微低垂着眸子,眼里闪过抹鄙夷的笑,同时心里暗暗松口气。
看来她是赌对了,一个无人管教的丫头,只会莽撞行事,根本不需要她费多少力气,“再者,你出嫁的时候,那嫁妆是过了大家伙的眼,我既然愿意给你做脸子,何必再换下让你嚷嚷得满京都人都知道。
你父亲官职是不高,可我还有一份丰厚的嫁妆,怎么会贪图你那点东西呢?”
祝佳音面色苍白,嘴唇不住地颤抖,望向那眉梢微翘隐藏得意之色的继母,紧紧抓住祝佳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