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瑧、鱼茉静静对视,不明所以。
凌骞执剑压向洛瑧的颈间,一字一句道:
“最—好—别—动—”
鱼茉想反抗,夺门而入的羽卫就把她围了起来。她才发觉,这一切都是圈套:
“凌骞,你真够卑劣的。”
凌骞漠然:
“请君入瓮,还多亏你们的不吝成全。”
洛瑧心里顿然一痛,他设计要引入圈套的人,莫非是易橒澹!
果然,在院子里与羽卫们一番搏杀,冲近此屋的人,正是易橒澹、习贤。
月凉如许,易橒澹沉眸冷寂,黑衣如风般垂剑于地,走在前面。
凌骞凛然一笑:
“候你多时,怎么如此慢!”
易橒澹看了看洛瑧和鱼茉的方向,神色深藏:
“狡兔三窟,不得等你带个路。”
凌骞威声厉喝:
“路给你带好了,这路也是你自己选的。”
易橒澹淡然: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不敢在扶珃城里杀我,竟安排到了这里。”
凌骞毫不遮掩他的意图: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极痛快。今夜,你们都将折在这里!”
话毕,凌骞抬手示意,暗伏在院墙处的羽卫蜂拥而入,瞬间,把屋子堵得严严实实。
习贤摇摇头,洋装不悦:
“这阵仗,怕是把银国全部的羽卫都派出来了,银后真是看得起我们!”
“不留活口。”
凌骞冷冷下令。
一场以退为进、处心积虑的策划,想把阻碍前行对手斩草除根、不留痕迹!不是大手笔,却死死拿捏住对方的弱点与命脉。
然,还有源源不断的羽卫,自院外径直向此处增援而来。
凌骞退了一步,只手甩开洛瑧,居高临下俯视着鱼茉,笑意猖狂:
“如果你去了蓬山,兴许能不死,我生平最厌恶出尔反尔之人,可惜,偌大蓬山,终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了。”
在凌骞身后洛瑧,切切实实感受到凌骞肆无忌惮的强大杀气。缓缓拾起手边的剑,朝向凌骞的背心,狠狠刺了过去……
震惊!失望!愤怒!痛彻入骨!
凌骞褐眸如黯,回转过身来:
“终,死于你手。”
血色蔓延中,洛瑧强打起精神,滢滢泪滴簌簌坠落: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若不是…你的步步为营…我师父…怎会轻易落入你们……阴谋的陷阱。”
凌骞面露狠绝,直面洛瑧:
“你我从来是对立面,你一剑,也算了断,从今往后,歃血为誓,见必杀之。”
鱼茉与洛瑧紧紧相依,后者举眸冷静:
“好!可笑的对立面,你就是狄火,你真正的身份,就是狄火!对不对!”
看着她这般痛苦,凌骞仍快语相逼,放下狠话:
“如今才知,会不会太晚了!蓬山救人也杀人,扶珃是地狱也是我之归。”
人群中的子焦,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冲过来,剑指洛瑧:
“你敢放肆!”
凌骞咬牙嘶吼:
“别动她。”
子焦颔首:
“撤!”
羽卫闻令停手,以凌骞为中心退向一面。
易橒澹、习贤迅速护在洛瑧、鱼茉之前。
“橒澹,她们伤得不轻,走。”
习贤看一眼易橒澹,当机立断。
易橒澹、习贤扶起洛瑧鱼茉,步步慎重退至门外。
易橒澹对视凌骞,傲然如冰:
“土语不比扶珃城,贵王宫那套也行不通,既然为宾,不犯错,便好,犯错,也别让人抓着。仙宗遗体,稍后我派人来,接回飞沄府。”
凌骞气血未平,立剑直指易橒澹:
“我生来,不为消停!”
“你的羽卫,这次过招,意犹未尽。”
习贤笑意明朗。
易橒澹,习贤带着洛瑧鱼茉,慢慢走出了南院门。
“洛瑧,我们已经,告别过了,不止一次。”
凌骞背过身去,眼前浮现出赫囡胡厉氏东浔临行的嘱咐———我见过你最果决狠戾的样子!此生你需要银国、银国需要一个铁血的王,不要让银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