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橒澹急匆匆赶回西澄殿,正遇到迎面而来的吉泞和习贤。
习贤神色静肃,凑近易橒澹耳畔:
“银国驻扎在抚珃城外的西三军、北扎军被赫囡胡厉氏东浔急调回城,一直游历在外的银国两大长老,也秘密回了抚珃城,这两大长老,可是实实在在的赫囡胡厉氏的后族啊。”
易橒澹冷眸如寂:
“她们一定会孤注一掷,一切都是早早布好的局。”
吉泞问:
“可有洛瑧、鱼茉的消息?”
易橒澹示意手中国书:
“口风很紧,我们,也被下了逐客令。”
吉泞警醒:
“这便不好办了,玉玺已盖,那我们非走不可。”
三人边走边商议,刚至回廊,忽见黑影一闪而过,习贤敏捷地接住一枚飞镖,疑思之间,发现纸签,打开一看——速离,今夜子时城外汇合,洛瑧。
易橒澹黑眸坦然:
“过往与西三军、北扎军多有交集,有人想取我的人头,自是情理之中。”
习贤略略轻松:
“有消息就好,我去知会暗卫离开之事。”
石墙背后花丛里,鱼茉如释重负:
“等你醒来,不要怪我为你做的决定。”
夜
易橒澹一行三人骑马到了城外驿站,这里已不是初到抚珃城时的热闹景象,银兵巡逻,处处戒备,民生骇然。
习贤登上高高的石栈,仔细眺望:
“约好的时间已过了一刻,怎么还没有动静。”
忽而,子焦骑车黑马疾驰而过,他声音响亮地:
“计划有变,洛姑娘一行一个时辰前已提早出发,你等不用等了。”
“怎么办?”
看黑马掠过,习贤问道。
易橒澹即刻上了马:
“出发去土语。”
宋,皇宫。
赵景昉自御书房走出,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丝安然的神色。
绕道至泰理殿后院,习清璇举步踌躇地等待在原地。
赵景昉走上前,习清璇见礼:
“见过三皇子。”
赵景昉颔首,目色清冽:
“此番银国内乱,橒澹带去的人折损不少,陛下方才准了,允橒澹调动土语随军,口谕即刻就会下达。”
习清璇眉间舒展:
“太好了。多谢三皇子从中斡旋,近日一次次的面见陛下,想来,他们的危机可解了。”
赵景昉自然明白她护幼弟心切:
“陛下是很重视开国候府和郡王府的,下旨支援,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们可以放心。”
习清璇语气如静:
“不知世子殿下一行,何时能返京?”
赵景昉开门见山:
“此事,我正欲与开国候府商议,算来,剿灭湖州湖匪的候爷,就快到锞陆山一带,候爷亲随能否前去接应一二。”
习清璇爽快无虞:
“吾之所盼,还是三皇子思虑周全,我这就传信给候爷,挑选心腹赶到接壤边界。”
得言,赵景昉放心许多:
“那开封府中一应,我会安排妥当。”
宣正府邸
洛焕丘接到洛瑧的书信,展开看后,心念沉重起来:
“仙宗他老人家,周旋于千险之地,怕是不能无恙而返。明知这次涉北,重重关碍,为何一定要前往?唉~仙宗!”
他放好信,面向那副泛舟绮漯的女子画像,目光平和,伫立良久:
“啊尘,这些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时间也在停停走走。你的孩子长大了,你一定看到,瑧儿的路,在她心中,明明白白,我的孩子也大了,长大了,一切就由她们掌握吧!你且安心!”
月影婆娑,小院中央,洛永珩静如立树,眼底疑思翻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