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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二十阵天下 > 第一百零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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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爹当年下得聘书和迎书,你爹娘一看就是好人家养大的,规矩多。可你娘说她也是爹娘早亡,你爹把这给了你娘。你娘认了我做干娘,便叫我收着这些东西,说是礼数。这一收,就收了这么些年。”

赫璞璠打开聘书,看着看着念出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愿吾宋瑛晏,娶聘汝家千金陈臻楣为妻,今生今世,永不复言。”

“娘,你来帮我尝尝这菜的味道对不对。”

“你真是…”丁姥姥指着灶台下的媳妇,“嫁过来这多年,一做这叠翠罗就叫我尝味道。”

“叠翠罗…”

“是啊,姥姥的拿手菜,如今教会你大娘了,便都是她在做这菜。说起来,这菜有这么好听的名字,还是你娘娶得呢。我去尝尝,你先看着。”

赫璞璠展着那聘书,本想着是将迎书一起看了的,可现在却怎么也没勇气和力气去打开了。

朱楼起身倒了杯茶端给赫璞璠,“夫人,说口渴了吧,喝杯茶。”

他挡在她面前,高高的站着,挡住眼前身后人。赫璞璠抬头看他,可手却止不住颤抖,眼睛里也藏着泪珠子,忍得,难耐。

朱楼伸手替她合上聘书、迎书,想从她手里拿走。可她,却不知为何死死撰手里不肯放。朱楼没说什么,只是将茶杯放到她现下空出来的手里,“先喝杯茶吧。”

“菜好了,菜好了。快来,快,咱们一家人吃饭了。”

丁家的菜吃的极好,丁家的人也极好,丁姥姥还告诉了他们俩好多爹娘的事。

可出了门回来,朱楼跟在赫璞璠身旁,走了几个街口,她一句话都没说。走着走着,她忽然莫名的停下来。黑漆漆的夜,驻足这无人的巷子,赫璞璠忽然哭起来。

“赫…”一向伶牙俐齿的朱楼,此时却没话好劝。

哭了一会,赫璞璠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满面泪渍的看着朱楼,“你为什么不劝劝我。”

“我劝你什么?劝你,看开些。劝你,你娘是个可怜人,你别那么看她。还是劝你,你嫁给河量仉,都是一场梦?”

“你…”无言,赫璞璠无言以对,这人知晓她的心意,可连她自己,都不想扯出来这些心思。

朱楼掏出帕子,轻轻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泪迹。“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委屈。只要我开了口,你的泪,会留的更厉害。是不是,对不对?”

赫璞璠一把拽下他手里的帕子,扔在地上,狠狠的跺了几脚。

朱楼一乐,“你看,我说对了你气。装个假,你哭。我个大病初愈的人,活的太难了吧。”

“就算你大病初愈,也该劝一劝我。”

“你手上握着的东西,我怎么劝都改变不了。”赫璞璠知他说的对,可自己就是想听些什么。想听些什么,便听朱楼又开口,“我不止一次内心嘲笑,我那个生母,太不自量力。她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像父亲心里的人,就能在里面找个位置坐下。不是那个,就不是。”朱楼盯着她,“你看看,听着这故事,我是不是比你还惨。”

朱楼指指这聘书,“至少聘书上那时候写的,定是那个人的心事,是真的。”

赫璞璠想起丁姥姥一家刚刚说的那些事,是啊,朱楼说的对。至少那个时候,是真的。

她狠狠摸干自己脸上的泪,“天晚了,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朱朵怕是要磨刀了。”

“你说的是。”

他们徐徐的走着回去,走到街口不远,就听见朱朵的声音,“少爷。”

他叫醒了郁郁走着的二人,可当他们看向那处的时候,却见门前,除了朱朵还有一个拿着剑的男人站在那处。那个人,也在等他们,渐渐走进,二人看清那人的时候,俱是惊讶。

“河,量仉。”

河量仉的眼神落在赫璞璠的身上,又转到她身旁,盯着,却不言语。

赫璞璠扭头看身旁的朱楼,河量仉又不是不认得朱楼。他这么盯着他,在看什么。“河量仉,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赫大小姐,咱们先进去。”朱朵跑到她身旁,小声继续道,“这位,刚跑到,马就累瘫了去。我好不容易才把那马给救回来,还找了个兽医来。”

“为什么?等等,马累瘫?”

“你不能用鹰隼给我们穿个信儿吗?”河量仉这话问的,她答不了。朱楼救了自己,自己便得还情。可如今的她,不可能像在赫家那般自在,为着要照顾朱楼,她确实不打算在这十日内放鹰隼的。

“还有,什么叫赫大小姐。她嫁了人,是我河家的媳妇,是我河量仉的少夫人。”他语气冷峻,说的缓慢,这样一句话里,带着怒气,也带着疲惫。

他们分开前是争吵过的,到如今,也没有机会和解。

“跟我走。”河量仉上前一把抓住赫璞璠就要拉着走。

可朱楼一个快步前身,挡在他们面前,伸手拦住河量仉。

“今日已晚,就算要走,河嗣子的马也跑不了。等明日吧,明日起来,叫朱朵去集市买两匹马来,你们也好上路。”

“松手。”

河量仉回头看赫璞璠面色不愉的看着自己,“别叫我再说一遍。”

河量仉的心头,气的感觉要炸开来。这样的来气,竟叫他自己都说不明白因由。他听了赫璞璠的话,松开她的手。“这岷县定是有客栈的,我们去客栈住一宿,明日集市买了马,就…”

赫璞璠哪里肯听他这般多话,径直推开门自己进去了。

朱楼叹了口气,“我们不过凑巧遇到,我受了伤,烧了好几日才过来。我身边只有朱朵,顾不过来我,她才帮忙了些日子。大概是怕我死了,也就忘记放鹰隼找你们了。”

“朱公子不必解释。”

“我不是解释,只是告知你因由。这是我家的宅子,今日就委屈河嗣子住一日。只是…看少夫人心情不愉,河嗣子要是想同我们睡一宿,我叫朱朵去隔壁街口老乡家里,借床被褥。”

河量仉看了眼朱朵,思量了片刻,言道,“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