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河量庄跟在河量仉身旁,二人并肩走在路上。
“嗯。”河量仉应着,眼神飘到了一处摊头,那里卖的是些个女子佩戴的小荷包、小络子,看上去也挺好玩好看的。
“我觉得,这一路上的气氛太过郁闷。”
河量仉顿住步子,看向弟弟,“你想说什么。”
“有时候,咱们是男人,大度些,让一步,也就那样了。出门在外,本来就是要装的。我知道大哥厌恶她,可既然她还在这个位置。就像之前三伯说的那样,大哥多忍一忍,成吗?”
“不是我不想忍。是她不想忍。”
“可大哥,你也一点不像想忍她的…”
“这个络子,多少钱。”
“二十个铜子,不能少。”
河量庄叹了口气,走过去,“大哥,你有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你别给葵儿买络子了。”
“给,二十个铜子。”
河量仉抬头看弟弟,河量庄眉头一紧,心头慢了半拍,他似乎,并不生气。可刚刚,难道不见她就好了?但这个模样,大哥这眉宇隐藏的缕缕忧思,为了什么?
“说正事。本以为杀了施理就可以解决靳龙教。却没成想,靳龙教竟然还有那么多余孽,四处乱串,扰乱民生,叫人不得安宁。”
“谁说不是呢。我都要怀疑那施理到底是不是教主了。”
“可不论抓到哪个,都说施理是教主,这话也不是假。”
河量仉点点头,“还没有多余消息,说那些人藏在蓟城何处?”
“只说是在市井之间,怕是不只我们一家得了消息,所以最近这蓟城才来了这样多的江湖人。可大家如此在蓟城找,谁能知道哪个是靳龙教的。怕是靳龙教也得了消息,早早跑了。”
“这次抓的是个大头,是靳龙教的左使。虽说人多,消息多,可我总觉得的,这靳龙教盘算了些什么。又或者,是把我们一行人引来,瓮中捉鳖。”
河量庄一惊,“大哥。你怎么想到这,你这样说的,我反倒有些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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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庄,是谢升衣的私宅。
他坐在院里的躺椅上,悠闲的喝着茶,身后是刚刚被人送来的施雯。
“你们圣女是被人盯得太死了,不得不将你这样送来。”
“圣女说姚非兮是疯子,您放疯子出去是要做什么?”
“那反而,要问问你们圣女,叫我留着姚非兮做什么?”他放下茶杯,坐起来,回身,看着施雯。“你不过是个温蛊人,简鱼是没法子了吗?”
“是,小女不过是个温蛊人,并不能替圣女养蛊。可小女温的蛊,也是肯承小女半分情的。送我来,自然是为了龙教主好。”
“龙教主~”谢升衣饶有兴致的念着,“我谢升衣,怕不配姓龙。”
“圣女说,配不配,别人认就成。”
“别人?”谢升衣恍然大悟,“噢…是朱东啊。”
“是。圣女说,我可以替教主去见一见这位。有些事,我更方便做。”
“因为她一直都与他们有交易。哦,不对,是~生意。”他笑看施雯,“施理的死,你当真不介意?”
施雯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从容回他,“小女与圣女一样,都是肯为了族人,牺牲些事情的人。哥哥做的事,是大事,没什么介意的。”
“你们圣女也是像你这个模样。只是她是真不在意,可我在意,我不知道你是装的不在意,还是同她一样。朱东那边,你圣女交待你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吧。她答应给我的,我等着收果子。”
施雯施礼应下,转身要走,却听后面椅子上的人开口,“丫头,我刚刚的话听明白了吗?”
“明白。”她停步回他。
“哼!”谢升衣却冷笑,“别装明白。”他盖上茶盖,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要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人。这么说,你可能会装糊涂,说明白点,就是那个杀了你哥哥的人。你也知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简鱼手里,最后的温蛊人。”
施雯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她却也回不了他什么。他既然看着她,那她自然也要让他受用。她规矩的施礼,点点头,笑笑,安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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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菁泷的消息有误,还是离山的消息有误,可不管是谁的,指的都是这个林子。他们一行人也因此都聚到这边,来杀那些靳龙教余孽,可这里,却是连只野鸡都没看见。
“这蓟城外的林子也不是第一次来,北面大林子遇过险。嗣子这是又带我们来南面的林子,遇险来了?”
“少夫人,大哥本也没说一定会遇上。要是少夫人的鹰隼带来什么别的消息,还请早早告知的好。”河量仉还没说什么,可赫璞璠这讥讽的语气却叫河量庄很不能忍。
“哼。”赫璞璠冷眼瞧了河量庄却没理会他。“徊溪、徊溯我们走。”
“是,小姐。”
河量仉望着这头也不肯回一下的人,朝着反方向就走的人,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河量庄看着他日渐紧绷的面容,将手放在他肩上,叫他,“大哥。”
河量仉一怔,看着河量庄,“你先带他们走,我去追她。”
河量仉追上她,对她身旁的徊溯徊溪道,“你们先去找二少爷,我一会跟你家小姐追你们。”可徊溯和徊溪却并没有动,她俩齐刷刷的看着赫璞璠,等她发话。
河量仉的火又上来了,他眼神冷峻,“去!我说不动你们了。”
徊溯忙拉住徊溪,规矩一礼朝河量庄他们那边追去。
“哼。”赫璞璠冷笑,“河嗣子这是都要在我的陪嫁里耍威风了。”
“你若要闹,也是回家了闹。我们一路多少凶险,这里,根本不该是你发作的地方。”
河量仉说着,便来拉赫璞璠。赫璞璠冷笑一声,一把挣脱了他的手,看着他道,“我真不知道你是能忍还是懦弱。”
“你说什么。”
“那就和离,和离了你就能明媒正娶你的表妹。大家,互不干涉。”
河量仉现下也已经失去什么耐心,“一遍又一遍,你是觉得我叫你同江山**歉,委屈了你,侮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