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那俩丫头回去了?”河家家主饮着茶,徐徐的问着这话。

被问人也不回,反问,“家主深夜还待在我的院里,不会叫人说闲话?”

饮茶人一笑,“难道不是因为这样,离山的人,才更能安心你为河家斡旋的目的。”

菁泷笑意盈盈,“离山,我不了解。可信与不信,他的人明日都要给我离开。那家主今日想给他点甜头就给吧,我,也不吃亏。”她将头凑到河家主眼前,一身妩媚,眼神勾引。虽不年轻,可菁泷那身皮囊却依旧惑人。

“姑娘还是自重些好。”

“哈哈哈哈哈,”菁泷大笑,“河家主,你这个模样,谁信我们有私情?哈哈哈哈哈。”她起身回房,空留河家主独坐院中。

而此夜,他也却在此待坐了一夜。

----------------

天已亮,伺候的下人轻敲喜房的门。

河量仉霎时清醒,坐起来瞧瞧床上。帷帐没放,人也没醒。不知怎么的,觉得看见这人,心里就来气。也是,自己娶了这么一位不甚清白的人来做夫人,江湖上的公子、小姐指不定怎么说自己呢。

想到此处,他偏做高声,“进来!”床上之人果然被他惊醒。

词儿引着人进来,这进来了,却都不知道怎么下脚。屋内打斗的一片狼籍,自家嗣子还穿着被压褶皱的喜服坐在榻上。榻一旁,还是揉搓成团的被子。

到底是一直伺候嗣子的大丫鬟,虽看见了也不做声色。只是怔懵了片刻,便拨开帘子进了内室。“嗣子,奴替您更衣。”

河量仉本来已经伸开了手,转头瞧见床上那人,还依旧睡着不动。他蹙眉,词儿手落在半空不知要不要继续,唤他声,“嗣子。”

她这一声嗣子,被河量仉接下来的动作完全掩盖。他拿起榻上的被子,使了狠劲一扔,直接砸中赫璞璠。

屋里的下人见状,没一个敢出声的,外室此刻,也站着了刚刚进来的赫家陪嫁侍女。徊溪气鼓鼓的想冲进去,却被町琅给拦住。杜幺手上没东西,她拨开帘子,河量仉此刻也是瞧见了她。赫璞璠忍了忍起身,就听河量仉道,“今日是新婚第一日,要早早去拜见母亲,你快些收拾,别误了时辰。”

“小姐。”杜幺想着自己原也不是个能忍得,可小姐和姐姐去世后,自己却越来越忍得住了。哪怕今日这状况看的想叫人打人,却还是柔声劝慰赫璞璠,“咱们好好收拾下,去见您的婆母。”

赫璞璠清醒透了,才看到昨日闹得不成样子的屋子,也明白杜幺的意思。点点头,乖乖的由她们替自己收拾着。

河家,鼎字西苑是河李氏的住处,此刻,她贴身的吴氏从小仆手上接过一个木盘,上面,用锦绸盖着什么。吴氏揭开,里面是个白帕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是词儿亲自收了叫人送来的。”吴氏回她着。

李氏是没什么好脸色,但也不是差这这一块帕子的。“罢了,本来也没人乐意的。”

又问,“他们在过来了?”

“已经过来了,差不多要到了。”

“叫人把早膳都上来吧。”

河量仉同赫璞璠一道进了李氏的院子,规矩的跪拜过。李氏倒是没有为难赫璞璠,将一个簪钗插在她头上,一人给了一个装了金子的大红荷包。

“你今后也不用来我院子里立规矩,今日早膳在我这里用过,去前头正堂见见家里的人。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家,如今你是河家的媳妇,该懂河家的规矩。规矩,我房里的吴氏会去你房里同你讲,你有不懂得,今后就问她。”

“母亲的意思是将吴氏送我房里伺候。”

河李氏看看这模样上,倒是颇为规矩的媳妇,也缓和了点,回她句,“是。”

“儿媳知道了。”

赫瑅玦跟着河量仉去了家主院正堂,当着河家主的面,自然河家人还不敢怎么对赫璞璠,可那些目光,却是叫赫璞璠心里有数的。

劳累了一上午,等回到河量仉的东苑,喜房内已经收拾干净,赫璞璠也才总算得了会歇。

她发着呆,想这些什么,一旁丫头们收拾着带来的物件,“这珠钗上都是些拟似枣子、花生、桂圆的样子。这簪子,就是催人生孩子的嘛。”徊溪的话打断了赫璞璠的思绪。

见杜幺正巧进来,她问,“将人都送走了?瑅玦…没闹?”

“怎么可能不闹。只是有大姑爷和六生少爷在,不能叫他闹起来。这簪子。”

“杜姨也觉得簪子挺好的。”

“小姐喜欢就好。不过一个簪子,也不能怎么样。”

“说得是。既然人家要我们受河家的规矩,我们就听话。我也想看看,他们河家要娶我,是为着什么。”

河家第三日,鼎字西苑的吴氏上门教规矩,这规矩教的可是像私塾的先生。虽然她不敢为难赫璞璠,可徊溪、徊乃至町琅都被她各种训斥,端盘不规,走路过急,行礼不度。

徊溪本想叫小姐撑腰,却被杜幺一个冷眼顶了回去。忍,既然是这个意思,她们也就好好的忍着。

河家第五日,河量仉借口江湖清肃之事离开河家,此后一个多月,过门不入,赫璞璠的回门之日,自然也就错过。

河家第二个月,河量仉迫于叔父的压力,终于还是回来了,但主屋不回,睡在书房。

河家第三个月,河家大小姐出嫁,河赫氏添嫁妆两箱。河家大小姐回门几日,河量仉搬回主屋几日,自然,睡在榻上。大小姐一走,河家嗣子又是搬回了书房。河李氏不说话,河家主也不好到嫂嫂跟前议论此事,可偏偏,赫家小姐也不在意。

只是这份不在意,到底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就在下人们的嘴里议论开了。赫家治下严却不苛,从来都止得住人言,内外一样,不会有人胆敢议论主子。哪怕这个主子,并不得势,也绝对是规规矩矩的。

可河家,在赫璞璠看来,却并不是这个样子。即使自己的婆母并不阻止他们议论,可这议论都敢议论到主子脸上的,到也真是厉害。赫璞璠听见了就当没听见,这番行事,叫河家的上下都以为,她赫璞璠理亏。

可这理,在何处?这亏,又在何处?

吴氏还留在她的屋里教下人规矩,除了杜幺,但凡年级小一些的,是赫家陪嫁过来的下人,便都要学。自然,吴氏时不时地冷嘲热讽一番,外带戒尺藤鞭伺候。

不是看不见,但赫璞璠却一个字也不提。

离山给她的跌打损伤的药膏,供着他们使,如今,也几乎要被徊溪他们用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