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姐?
那姑娘一听笑了,“我不姓褚。那日我跟在褚夫人身后,穿着的衣服也不是小姐们穿的呀。我叫施雯,是褚夫人的大丫头。今日是办事归京,却不想碰见了小姐。”
“多谢施雯姑娘,救了我们主仆。”
施雯看看身后那些尸体,再看看她们二人,似乎在思量什么。尔后,问道,“小姐…可需要我带人送你们一程。”她瞧瞧后面的路,“只是今日归京,怕不一定赶得上城门开着了。”
是了,说琴也想到了。本就是午后急性出来的,如今离庄子也就两三里,可离京城却有十几里,现下回去真的不好说赶不赶得上。毕竟她们是坐车出来的,比不上眼前这些人,个个骑的都是快马。要是叫她跟小姐骑马,那可是跑不起来还要摔的。
顾唯自然也想到了这些,“是我们耽误了施雯姑娘一行的脚程。不过,再走个两三里就到我家庄子上了。要是方便,可否烦劳相送。各位今日,也可先在顾府上住下。”
“我们倒是不急,就是不知,小姐府上可住的下这些多人。
“住得下,住得下。”说琴忙接话,“烦劳各位了。”
自那次后,同样在京城的施雯也成了顾家的座上宾。连带施雯的哥哥施理,也常去顾家吃过酒。
只是顾唯身边却越来越不安全了,若说土匪那次是个意外。那客栈下行走被砸花瓶,小铺子吃糕饼被人下毒,上街看首饰被人冲散了截杀。
次次下来,顾家的人都不能再安生,再想想这些事,真只是巧合?顾唯想想,自己也是害怕的,可怕过,却又觉得奇怪。被砸花瓶遇到施雯,又被她救下,可此后的几次,却是莫名其妙的被救。到后来,不得不带带着顾家顾来的护卫上街,可护卫们身手较差,其实根本护不住她。每次,都会有别的人冲出来救她,救了,就立即离开,根本寻不得人影。
救她的人是谁,为什么有人要杀她,又有人一直护着她。
“唯儿。”顾唯转头,瞧见父亲来到她身后。
她福一福,“爹爹。”
“你不要担心了。”他摸摸女儿的头,“朝银就快归家了,我和你姑父已经安排好,只要朝银一回来了,就叫他偷偷带你走。去哪里都好,先躲一躲,比在京城安全。”
“爹爹这话…女儿不懂。我们顾家,又没有得罪谁。怎么的会有人针对我,又有人…”顾唯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一时也不知怎的同父亲讲。
“你别管了。京城里杀人不好杀。这些人…”顾第鸪似有苦衷,他想起王阿木的话,怕是有人发觉了唯儿是谁的孩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躲出去,待查明了到底是谁,才能想到对策。
顾第鸪摸摸女儿的头,“爹爹和你姑父会处理的,你就当跟着朝银出去散心了。”
“可是爹爹,若是那些人是针对我们顾家,那爹爹和姑父,岂不是也不安稳。”
“我的儿,我们身边这般多人在,爹爹和你姑父都不怕。就怕你,你是我们的软肋。你在家,我们才不好放手。”
“那这样,我们把暖儿也带出去吧。阿兰和阿予跟着他们母亲去了乡下的外公家,这样看,也该叫他们不要急着回京的好。”
“你是看出来京城不安全了。别操心这样多了,爹爹会处理好的。”
“爹,要是真要紧。钱不重要的,您和姑父的命才要紧。”
“好,好。叫暖儿跟着你们一起走。我跟你娘在家,不会有人在意你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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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株城,就从离开京城起,赫璞璠已经被杀手堵截了七八次。现下这些拦路虎出现在赫璞璠面前,她已经不那么当回事了。
这杀手使得一把狼牙棒,虽不当回事,却也是有些惊讶,竟然真有人用这样重的武器。那人身材魁梧,体壮如牛。一棒棒挥着,虽然赫璞璠避得即时,却也不得不被溅的一身泥土。
这不是个办法,这么件兵器,得叫它变脆了,才好切掉那碴碴。想到这里赫璞璠嘴角一提,环顾四周,没有人。这里只有他们二人,那就好办的紧。
她提神凝气,周使内力,低念口诀,“宴冰徐来,升薄如兹。”
就见那人的狼牙棒渐渐结冰,上面的刺头也都结了长长的冰凌,长到都要刺到自己的肚子了。那杀手哪里会想到有这等事,想要甩掉自己兵器上面的冰,于是他便使劲的将兵器捶在了地上。这一锤不要紧,赫璞璠却已经早早的跳到了树上避难。
见那些刺冰皆被打断,可跟着断的也有那上面的铁齿。冰条四窜,自然也伤了拿兵器的人。“很好,就是现在!”
赫璞璠冲出长剑,那人虽受了伤,兵器也成了真的一个圆棒子,可还是荡开了长剑。但赫璞璠却是一个旋身转,放出自己的长绸,贴地遁走数圈。她的速度极快,待那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她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背靠在树后,死死的拉住长绸。
自己的长剑在另一头直插地中,而长绸在他的脖子上,自己扯着绸子的另一端借大树之力,终于将这大块头缢死了。
赫璞璠长苏一口气,累的满头大汗。空中乎鸣一声嘶嚎,赫璞璠抬头,见自己的鹰隼俯冲而下,最后停在她的肩头。她取下上面的锦帛,密密麻麻的的小字在上,‘璞璠,快行至蒲城外芝罘县,顾唯与家人失离,有人在追杀她。你快至,我与舅舅已在路上,我们蒲城汇合。’
“蒲城外芝罘县!”赫璞璠猛然起身,“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有人追杀姐姐。”她亦不敢再歇息,赶紧行路去救顾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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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罘县,赫璞璠救下了顾唯,可自己的样貌也暴露在了顾唯的面前。
“你怎么…”
见顾唯指着她,赫璞璠看看四周被杀干净的人。“我们今日是赶不到蒲城了,我来的路上,看见一个破庙。姐姐,今夜我们要去那里躲一躲。”
“你的声音…”顾唯似察觉了什么,更是惊讶。
“对,我是离梅,也不是离梅。这个名字不过是为了在顾家待着而取得。我叫赫璞璠,字归歌,我娘,我娘也是姐姐的娘,她是张青雀。”
“张青雀。”顾唯刚念起这个名字,人已经被赫璞璠拉起去往破庙。
赫璞璠在破庙和盘托出,顾唯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看着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伸手摸摸她的脸,也不得不承认,“是啊,你肯定是我妹妹。”
“怪不得,我在外治病,家里人却以为我一直在家。我虽奇怪,却也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离家那般倾尽全力为我治病,我成婚时还出钱出力。离家对我好的莫名其妙,还有凭空冒出来从那些杀手手中救我出来的那些人。”顾唯自顾自说道这些,叹了气,“哎…”
“姐姐睡吧,我守着你。”
“是你累了,姐姐替你守着。你睡足了,我们才安全。”
顾唯的话是对的,赫璞璠也不推迟,先她睡下。
赫璞璠本以为自己睡的不深,可她真的累了,有顾唯守着,真的就睡的深,睡的安心了。直到顾唯小声叫她,却在拼命的摇她多时后,赫璞璠突然惊醒。她猛然坐直看着顾唯,顾唯的神情不对,她指指自己的耳朵,她在叫她听。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