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楼这边,也被其他的黑衣人困住。
那边冰丝刃一根根出,像极了小时候翻绳子的游戏,而赫璞璠,俨然被逼得成了跳动那绳子的手指。只是一个跳不了,就可能断了这手指。这不是赫璞璠瞎想,而是她为了避开这些杀手,也踹了几个撞到那女子的冰丝刃上面,下一刻就是断胳膊断腿的血肉模糊。这一刻,赫璞璠的心头,又是怕了。
“啧啧啧~”远处高台窥视的二人中稍矮的那个不住的摇头,问身旁那个,“她出手是不是狠了些?而且这番折腾法,也没逼她使上那剑法。”
高些的男子直直盯着战场,最后开口道,“剑太长了。”
剑是太长了……
冰丝刃这般快,逼得赫璞璠狼狈不堪,可长剑却很不利索。赫璞璠不是没想到那个办法,那套剑法,肯定有用,可是自己的长剑,仍不出去,而她,也不愿舍弃自己的长剑。
因为她们二人的缠斗,朱楼反而成了剩下杀手攻击的主人公,这下子,本来就出生商贾,功夫没怎么样的他,便真的岌岌可危。
“啊!”“呀!”
“诶呀!”
“妈呀!”
“呼,好险。”
一个转身,一个跳脱。
几次三番躲开,却下一刻又被缠的东躲西藏。
他此刻,亦是狼狈不堪。
一杀手近身眼前,“啊呀呀呀!”朱楼一边退着,一边叫着,胡乱劈砍,终于一剑穿胸杀死了眼前这人。可那人手里的剑,也已经划破了他的肩膀。
躲退下来的赫璞璠被他那一嗓喊住视线,也应时瞧到了他的凶险。身前的人是杀了,可那人身后的两个和他身后的四个,这个人…赫璞璠心里咒骂,怎么那么笨,自己都保不住自己的。
“蹲下!”她大吼一声,朱楼知道是在说自己,他很及时的蹲下去。这么大声,自然也惊到了那六个靠近他的杀手。
可赫璞璠要救下朱楼的,那剑绸此刻紧绷在臂上,剑却已经完全拖了手。这样的距离也叫赫璞璠那长剑逮住后面四个一起刷掉,前面俩一死一伤。
可她顾得上朱楼,就肯定顾不住自己的长短,哪怕一刻,对个杀手而言也已经够了。
朱楼看向他处,冰丝刃飞出,穿过剑稠,变着法子的穿落剑稠。那冰丝刃如活了,像一群硕鼠,大快朵颐的啃噬着剑稠。
“魂兵器。”朱楼出口,也不知道赫璞璠听不听得到。但赫璞璠抽剑而归,回来的却只是残缺断绸。这刀剑不断的特制剑绸,如今却成了这番狗啃的模样。
赫璞璠惊异,眼神红彻难耐的看着对面之人。多么心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那人的冰丝刃收回,下一刻就又冲她而来,赫璞璠的手上,已经没有了武器。
“接着!”
朱楼一声喊,将自己手里正常的佩剑扔给她。赫璞璠接住,险险挡开冰丝刃,自然,朱楼的佩剑也留了豁牙。再看朱楼,他已经捡起来赫璞璠的长剑,阻杀着冲他而来的杀手。
那女人一笑,说道,“就看你快,还是我快~”
快,对,得快,要快,快过那冰丝刃。
“那套剑法…”
“轻除袍,袍泽深”
“水灌流,流音浓”
“准如轴,轴滚绸”
“进似豹,豹破道”
赫璞璠扔出手里的剑,剑是要一轴圈一轴圈的朝那人背后在转,贴地而遁,滑过去的速度自然是快的。赫璞璠虽然没用过几次,练得也没那么精益求精,可好在她却是按这套剑法的步骤走完了。
只是....
她心里头怕了,直立于那个女人面前,要将剑从她身后穿过胸膛,近身而不伤自己。快,背刺,身弓而退,不给对方一点机会。可她却犹豫了,站在那人身前的那刻,竟然有那么一霎的失神,剑扔的位置没有那么正好。待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命,也许会断送在这个眼前女人的手里时,才想起该把那身后的剑刺进她的胸口,从背穿过胸口。
可位置不对,时间不对,剑被她抓住,将要推进她胸口的时候,赫璞璠已经无法在她面前,以环住她的姿势,在她身后把剑推穿了。她是抓住了剑,但也伤了自己的手指,剑虽刺出来,但为了避开眼前的女人,剑只刺出片口,也只刺伤了女人的肩。
赫璞璠霎时就不敢再停留的后退,可太近了,那女人的冰丝刃也快。女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那点疼痛,双手十指皆出,冰丝刃下一刻就是穿出,朝着赫璞璠而进。眼前皆是冰丝刃,赫璞璠此刻便只是愣住了,手足无措,麻儿抓了的,说的就是此刻吧。
她周身泣冷,觉得自己,完了。
可她懵愣的片刻,都不知道朱楼从哪里跑出来的。他拿着赫璞璠的长剑竟然挡住了女人十根冰丝刃,还不知何时接到了伤女人肩膀的自己的佩剑,然后扔给了赫璞璠。
“动手!”朱楼冲赫璞璠大叫,而冰丝刃乃魂兵器,眼前剑刃朝着自己的主人,冰丝刃便死死绞住了长剑。下一刻,赫璞璠接住剑出手,却也看着自己的长剑,那拦在她们中间替她拦住冰丝刃的长剑,被绞断了。
赫璞璠咬牙,血气上涌,觉得自己醉了一般的迷糊,却也本能的拿着佩剑使出了冷家酒剑。那女人的冰丝刃绞了长剑,却钝了自己的刃,一时不慎,被断了的长剑刃伤了自己的。而赫璞璠的出手太及时,竟被她划伤了自己的左侧脸庞。
女子爱美,她也一时着急,两眼冒火,其他杀手出手相帮,朱楼拿着断剑相杀,赫璞璠也飞快出手解围。一声哨响,女子忽然一愣,转头看了眼高台,又睨了眼朱楼,哼了一声,立刻跳上楼阁逃走了。
“别追!”
朱楼拉住已经有些杀红了眼的赫璞璠,自己的长剑断,她泪眼摩挲,自然非常想为剑报仇。
“穷寇莫追。”
可朱楼拉住她,她停下,渐渐的看清眼前的朱楼,后怕,刚刚害怕的感觉又回来了。因为剑断,那冰丝刃也乱串出,自然伤了朱楼,赫璞璠这才看清楚朱楼身上,已经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再回头看那些被杀掉的杀手,她看看手里,朱楼那已经斜断了剑身刃片,尽是豁牙子的佩剑。胸口瘀滞,闷,一时不稳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