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新院现在没有人,但是书童还是规规矩矩地敲了门,静候了之后,才推门进去。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阴风迎面刮了过来,让人无端激起满身鸡皮疙瘩。
几个小弟子紧紧挨着,肩并着肩,害怕让他们彼此之间更加亲近。
“明明窗外阳光明媚,怎么这房间里冷得像是冰窖。”小弟子小声嘀咕道。
“我听灵长老在课上说过,有种邪气能沁入骨髓,即便是三伏天,也能冰的你手指僵硬。”另一弟子又往其他人身上蹭了蹭,试图汲取他人温度。
“莫师姐不愧是掌门亲传弟子,虽身为女子,却毫无惧色。”一弟子叹道。
知新院内太过安静,这些弟子们的嘀咕声虽然小声,但是在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莫兰被点了名,回头看到那群筑基观光团此时变成了挤挤更安心团,五人挤成一团,站在门口不敢动弹。
“……”
莫兰无语地看着这群小弟子们,然后转头看向羽止彦,挑了挑眉。
这就是你昨日不肯处理邪祟,非要回皞白派拉上我的原因?
羽止彦赶紧咳嗽一声,招呼着几个弟子到了西南角,端出了师兄的架势,“这次带你们来,算是实地学习。你们现在刚刚筑基,还没有处理邪祟的经验,可以多看看我和你们莫师姐是如何做的。”
观光团点头如捣蒜,有人甚至用乾坤袋中掏出了小本儿,一副虚心听课的样子。
陈益丰盼着家中能再出个科举状元,对于这知新院的布置用心,简单中透着点雅致。
屋内正堂之上摆着孔夫子的画像,堂前摆着一方书案,正对着书案的正是五张书桌,正是田府少爷学习的课桌。
也许是陈益丰内心无法接受四子离世的打击,五方课桌仍是摆着笔墨纸砚,似乎主人并未离开。
羽止彦掏出他炼制的桃木剑往空中一抛,桃木剑半悬于空中,剑面沁出了樱红色脉络,顺着剑柄直达剑锋,他席地而坐,闭目凝神。
羽止彦的剑锋在知新院上空不断穿梭,来回探气,而是红光乍现,时而恢复桃木颜色。
观光团们仰头看着那把桃木剑,眼神中充满着羡慕和崇拜。
莫兰虽然觉得攀比不可取,但是也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一点。
她现在手中能用的只有蚀暗,而且神斧诀已经被程简给消化吸收了,若是真是到了十九岁要做炉鼎那一步,她铁定不肯,程简那时兽性大发,她总要有些其他东西傍身。
她是不是也该炼制个法宝了?
在羽止彦努力做法布阵等着擒拿邪祟时,莫兰竟开始认真地思索究竟要哪一种法宝才能配得上她这独一无二的气质。
珠光宝气的法器道剑不行,太过招摇。
朴素无华的破铜烂铁更不行,太过寒酸。
等到夜色渐起,吞没西边最后一丝红霞时,莫兰还是没有想出个结果。
“到底哪种法宝适合我?”莫兰嘀咕一声。
而她说话声像是闷在水中,隔着耳膜慢慢地晕开。
她回过神,发现知新院内已是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