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顾平月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和慌乱,着急想把彦擎推开。
男人的身躯亦如磐石,顾平月越是挣扎反抗,他就靠得越紧,似是故意较着一股劲一般。
顾平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不动了,任由他就那么压着自己。
但耳边灼热的气息的确是磨人,她开口道,“我现在跟你客气说话,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一下。”
半晌后,顾平月感觉压在身上的力量终于卸了下来,她心底的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来,彦擎的手臂又缠住了她的腰身。
顾平月不知不觉被他抱在怀中,她咳嗽了几声,抬脚就要往他身上踹。
彦擎一声不吭,默默受着,但缠着她身体的手一刻也没有离开。
顾平月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死缠烂打的一幕,她忍了又忍,保持着良好的语气,“我请你现在立刻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就赶紧走啊。”
她赶人的话说得这么明显了,彦擎也不可能感受不到。
他气息低沉,撑着头盯着顾平月。
黑眸在夜里放光,却看不见她面上的表情。
这样隐隐约约的感觉就像是给人蒙了一层神秘的纱布,但手上温热的触感,却带着深刻的真实感。
一半梦境一半现实,她身边才人间。
彦擎的嗓音比平常低了几度,在这夜里像是染上了几分情欲一般,“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顾平月声音冷下来,反问道,“你哪里有不对?输赢这种事,跟对错有何关系?”
话是这样说,但顾平月的话里分明带着几分不高兴的意味。
彦擎顿了顿,缓缓解释道,“我不应该不顾及你的身体,固执己见地赢了游戏。”
顾平月心里虽还是不服气,但听了这话也觉得好受了不少。
“这话是彦思雨教你的?”
“没有。”
“总不能还是你良心发现吧。”顾平月说着气话。
彦擎低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边,嗯了声,“那我良心发现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顾平月哼了一声,“你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她现在特别想打开灯,仔仔细细看看面前的男人。
如若放在以前,她绝不会相信面前这个死缠烂打的人会是彦擎。
可是现在,他切切实实躺在自己的身边,并且语气认真,态度真诚,让人看不出他有任何作假的嫌疑。
顾平月冷笑一声,抓住男人的手往旁边挪开,语气带着几分气愤,“那你给的这糖,未免不够甜!”
话毕,顾平月一声惊呼,紧接着男人再次欺压而上,并反客为主,双手抓着她的手臂,有些霸道粗鲁地控制住。
在夜里,感情肆意发展,蔓延而上。
顾平月胸口被一团热气压住,大口呼吸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的侧脸就触碰到了她的皮肤,唇上忽的一热。
彦擎没有询问,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吻着她,缠绵悱恻,气息纠缠。
顾平月微微睁大眼睛,毫无反抗之力,接受着这充满侵略性的一吻。
体内的热气躁动不止,她红着脸,在被强迫的感受下居然回味出了一丝喜悦的感觉。
彦擎见她没有反抗,身体像是被刺激了一般,大脑所有的理智被席卷。
在此刻,他只想将她占有。
唇上的温热触感迫使他疯狂,令他沉醉其中,可身下的人或许并不情愿。
良久,彦擎偏过头,温热的唇在她的下巴和脖颈处流连,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深深的欲念。
他嗓音低沉,凑在顾平月耳边轻声道,“现在甜了吗?”
顾平月狠狠瞪着他,却拿他毫无办法,没好气道,“不要脸。”
“我还能做更不要脸的事。”彦擎好心情地笑了声,顺势就要再度靠近她。
顾平月急了,赶紧道,“你不要太过分!”
“嗯?”彦擎不紧不慢道,“以后我都会来跟你一起睡。”
顾平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彦擎再次堵住她的唇,将隐藏了许久的情欲释放出来。
意乱情迷之际,顾平月浑身绵软无力,彦擎对着她的耳边呼出一口热气,笑着道,“我说,我要跟你同床共枕。”
彦擎已经等了这一天,等了很久。
他们本就是夫妻,本就该这样。但是害怕顾平月不适应,又怕她不高兴,他便一直等到了现在。
——
浴室的热水顺着身体不断滑下,蒸腾的热气中,顾平月浑身都散发着滚烫的热意,仿佛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在眼前,让她难以忘怀。
顾平月洗了几遍澡,还是洗不掉体内那股没来由的燥热气息。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关掉水。将身体擦干后,随意套上了宽松的睡衣。
只是照镜子的时候,她吓得眼睛都睁圆了。
她的脖子往下,居然留下了一串串显眼的印记,深红色似是烙印在皮肤内一般。
顾平月不敢相信地掀开衣服往里看了眼,眼睛瞬间闭上了。
浴室的水声滴答滴答砸在地面,她呼吸停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气冲冲出了浴室。
彦擎已经去上班了,但是他睡过的地方,还带着属于他的气息。
顾平月抄起一边的枕头狠狠砸在床上,低骂了句,“真是禽兽不如。”
若脖子上的记号只有一处那也还好说,但偏偏脖子上长满了那种痕迹,就算是用遮瑕也盖不住。
顾平月越想越气,捂着脖子站在楼梯口喊了句,“保姆,上来。”
她的房间不喜欢下人打扫,保姆不是经常来。
难得被吩咐一回,保姆很热情地来到顾平月跟前,殷切道,“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顾平月一手挡住脖子,一手指着床上的方向,狠狠道,“给我把床上用品都换下来。”
“好的,我这就去。”
“对了,给我的屋再换一把锁。”
保姆有些犹豫道,“这……如果就这么换了锁,少爷可能会不高兴。”
“我管他高不高兴,这是我的房间,凭什么他想进就进。”顾平月还是捂着脖子,用一种很怪异的姿势和保姆说话。
家里的保姆毕竟是老人了,也看出了顾平月的不对劲,试探地问道,“您的脖子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平月赶紧转头背对着保姆,“没怎么,你快些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