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现在有多么惨，那都是他自找的。
沈璃只一个人抱着膝盖，对此毫不做声。
沈彻被打成什么样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想起来了也只是抬起眼睛看着而已。
陈光打完了，这才把依旧毫不服软的沈彻丢出去。
他一个人就能提起沈彻，一把甩出门外。
蒋哲看得心里……嗯，有种怪怪的感觉。
陈光这才坐到沈璃身边，语气非常强硬，“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懂。
沈璃愣了一会儿才缓缓摇摇头。她嗓音嘶哑，喝完酒再加上跟沈彻过程中的竭斯底里，导致现在平静下来，一说话嗓子就扯着疼。
蒋哲下意识拧眉，作为一个音乐爱好者，这让他对声音十分敏感，这样的声音他听到了会下意识地觉得刺耳难听。
沈璃只是稍稍抬眼就看见了他这个动作不由心里觉得十分悲凉，“你们走吧，我待会儿回去。谢谢。”
“走什么走，跟我回去，车子在下面。”
沈璃点点头，看了看手里的外套，再看了看陈光只着一件单衣，叹气。
“蒋哲，衣服不用我还吧？”
“不用不用。”蒋哲下意识拒绝。结果等他意识到了什么时，沈璃已经跟着陈光到了门外。
这个时候说不还，哪怕你本意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听在沈璃耳朵里就不是这个单纯的不用还了，到了她耳中听来，这就是嫌弃她的意思了。
“诶我没那意思，你别生气啊。”蒋哲追上前去，在她身后解释着。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沈璃就木着脸加快了脚步。
可能醉酒后的酒劲还在，她走路都有些晃。
陈光把她推到车里，沈璃愣了一会儿，问正上主驾的蒋哲道，：“这车需要我还吗？”
“呃……”蒋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对的。
沈璃拢了拢衣服，转头看着车外，片刻后她突然说着，“我不想跟他们在一起块了，沈彻不神经病了，所以我也不需要再被沈军挂着了。”
这话也就只有陈光听得懂。
“你随意，你自己有自己的判断。”
“以前总是有沈彻，要治疗，要上学，要开销，现在他也正常了，我当初给的钱他还留着，以后他自己活。”沈璃依旧偏头看着窗外。
“不管了？”
“他都快要成年了，我还怎么管？是生命的前二十年给了所谓的家庭，给了他们，我生命的后几十年，我想留给自己。”沈璃吸吸鼻子，如是说着。
陈光给她竖起大拇指，“这个想法非常好。”
蒋哲听得不是特别明白，毕竟他对于沈璃的了解也不是非常多。
但从平时的只言片语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她家还是挺复杂的。
他一直以为只有豪门世家才会特别复杂，每天不是争这个，就是争那个。
现在他是明白了，这是各有歌各的复杂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要搬出去么？”
“嗯，我现在光明正大的活在那个家里，沈彻已经正常了，所以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拦着我的了，沈军找不到借口和理由了。”
蒋哲打着方向盘在路口停下。
“谢谢了，衣服不用还吧？”
“……这个，随你。”蒋哲不知道该回答她那个好，所以干脆选了个棱模两可的回答。
沈璃似乎笑了笑，
陈光不放心，跟着沈璃回去，蒋哲在看了他俩的背影数秒后，掏出手机给沈璃发了个消息――你的钥匙在你朋友身上。
蒋哲觉得自己挺憨的。
他看着沈璃掏出手机看了看，尔后转身朝他挥了挥手。
将近凌晨五点钟，这是蒋哲睡得最晚的一天。五点钟睡，七点半起床。
沈璃的事情让他明白了很多道理。
――
关于小唐清一事，万俟的资料已经慢慢丰富起来，并且一有新的进展和线索都极快地报告给了商君。
商君规定时间是在一个月内找到这几个人，这对于唐清等人来说，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他们没有见过商君怎么破案，也难以相信这个十几年前的人还能在一个月内找到。
几个人再次聚集在一起，这次是在万俟的博物馆内。
五楼的小唐清商君刚刚上去看过。
几个人坐在一楼的休息区，唐清面色稍稍有了些起色。已经没有开始醒来时那么的惨白了。
“进展如何？”万俟率先问道。
商君把一沓资料放在桌上，双手交叉相握搁在膝盖上，他靠着椅子，听到万俟的询问，勾起了唇角。
“我需要回国证实。”
他这句话一出，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都是不可思议的，震惊的。
“你有人选了？这么快？”唐清惊得差点站起来。
其它几个人也点点头，唐清问出了他们想问的。
“有人选。公安部犯罪系统嫌疑人名单不是摆设。只要他有犯过罪，都会被记录在案，一辈子都逃不了。”商君转着手上的戒指。
“你的意思，这五个人还不是首犯？”唐清疑惑。
“对。”商君点点头。
几个人脑子里有很多想问的话，然而好像又找不到一个问起的头绪。一时间竟然是沉默一片。
“我需要核实，所以要回国。这儿登不上公安部内网。”
几个人对视一眼，唐清点点头，“我也觉得回国比较好。”
万俟转着扳指，看了看阿三，见他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他这才点头允许，“嗯好。我正好也去见识见识。三，马上去安排，明早就走。”
“是。”阿三立马转身去了。
“其实如果所料不错，这几个人跟我们还是挺有缘的。”商君抬眼，笑得意味深长。
“缘从何来？我们认识？”
“算是认识吧，但你没见过。”商君把唐清画的几张人像一一摊开。
“唐清，这次你帮了我大忙。”
唐清只觉得懵，什么叫做认识又没见过？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几个人你其实在几个月前是接触过的，但你没有见过他们的相貌。”商君继续卖关子。
唐清看着几张画像皱眉，她可以确定，这几个人的印象的确是在小时候才有的，商君说最近几个月还接触过，那就让她十分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