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哲在陈光的指示下，顺着那条马路一直开下去，路过一个超市时，又被叫停。
“你去哪儿？”蒋哲问。
“看监控。”陈光打开车门。
“你没有权限调取！”蒋哲转头看他。
陈光叹气，“年轻人，你还缺少阅历。”
蒋哲看着他进了超市。
没过五分钟就回来了，“走吧，左转。”
“真看得到？”
“嗯，看得到啊。”
“不是只有公职人员才能调到么？”蒋哲一边看路转弯一边问着。
“你傻。”陈光说完这话，低头再次给沈璃拨打电话。
“……”我怎么就傻了？
蒋哲不得不承认，他跟这些结合部的非常接地气的非常认清社会现实的人没有多少共同的观点和见解。
“直着走吗？”蒋哲问。
“你大概估摸上一个监控的可视范围到哪儿就在哪儿停。然后再看！”
“卧槽，你这操作很牛逼啊。”蒋哲惊叹。
“你还小，阅历不够。”陈光又是这句话。
“……”蒋哲深深吸气，不跟他继续聊下去。
过了会儿，陈光抬起头略有些试探性的问他，“一般民用监控的最远可视距离知道是多少米吧？”
“！！！”蒋哲在这方面还真没注意。所以很坦诚的摇摇头。
“看，这就是阅历不够。像这种装在路边的，一般都是球形监控，看一公里之外的车牌都没问题。”陈光给他解惑。
“跟镜头大小和角度有关。”蒋哲答着。
“还算不太笨。”陈光给他竖起大拇指。
“……”蒋哲再次深深吸气，再呼气。
看过陈光之后，他发现他周围的人，包括唐清和肖魏，都特别飘，不接地气。
或许这就是不同圈子里的差异。
蒋哲大概估摸了距离，又在路边停下，这次这个是个理发店。
陈光又出去了，蒋哲看了看，决定跟着他去见识一下。
“老板在不在，看监控。”
“来了。”
“五块。”
“便宜了点，十块！”
“就看个人，收那么贵，作死呢。”陈光脸色不好看。
“行行行，五块就五块。”
“……”蒋哲看得目瞪口呆。
“走吧，未经世事的少年。”陈光推着他出去。
“就……这么简单？”
“有钱能使鬼推磨。公职人员和我们查监控的区别在于，人家可以不给钱。走吧。”
“学到了。”蒋哲继续开车往右转。
两人就这么走走停停，停一下看一下弯弯绕绕着绕到了一个酒店门口。
蒋哲抬头看去，的确是酒店，城乡结合部的那种，那次商君来办案的地方，当初唐清找沈璃的那个地方，就是那个酒店。
不过蒋哲是第一次来这儿，为此他觉得有点陌生。
“这儿能行么？”
“怎么不能行？他们就是在这儿消失的啊，不是在这里头，还能在哪儿？”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不回家跑来酒店干什么！”蒋哲翻个白眼。
“对哦，干嘛不回去？”陈光揉了揉他光秃秃的头顶，片刻之后猛然一拍脑袋，“卧槽，这小子不会玩儿真的吧。”
陈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倏而一变，拔腿就往里头冲去。
“啥？你说啥？诶你们说话很奇怪诶，主谓宾呢？卧槽。有病吧。”
蒋哲十分之不悦，觉得跟这群人讲话脑子得要两个，简直是费解。
懵懵懂懂并不知道陈光具体想要表达什么的蒋哲也一股脑地冲进去了。
陈光爬楼梯的速度很快，反正这个看起来就是个三无的酒店也只有五楼。
爬到顶楼，陈光阴着脸经过一扇扇门，终于到了最后一道门，他往后退了退，在蒋哲的喘息和不解之下，猛地往前冲去，一脚踹开了门。蒋哲看到那门打在后面的大白上，似乎打下了一层白灰。
蒋哲后知后觉地跟着陈光冲进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陈光猛地把沙发上一个男人给拽了下来，扬手就是一拳砸在他脸上。
“我去你妈的，畜牲，干得出来！”伴随着陈光一连串难听的骂声落下的是他如雨点般密集的拳头。
蒋哲偏头，就见着沈璃白着一张脸，嘴角还有血丝流下，双眼透着愤怒，发丝胡乱黏在脸上，衣服凌乱不堪，甚至有些还破了。
卧槽？
蒋哲脑袋一时间是呈空白的。
片刻后他立马转开了视线，脱了身上的外套甩给沈璃。
“你自己先披一下吧。”索性刚刚入夏，晚上的气温还是不能忍受的，他又是开车喜欢开窗户，这么一来，晚上出门就带了外套。
沈璃见着陈光进门还没那么紧张，毕竟沈彻这鬼性子陈光是知道的，但是突然见着后面跟了蒋哲，她脑袋也一时间空白了片刻。
本来喝醉的醉意随着沈彻那一闹就醒了七八分，看见蒋哲立马十分醒了。沈璃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虽然这么想着，但蒋哲及时的外套沈璃没有拒绝。
勉强把自己遮住，沈璃缩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无地自容，难堪，羞愤等等复杂的情绪纷纷翻滚上来，直让沈璃觉得双眼酸涩。
特别还有蒋哲在场。
哪怕就是一个长辈，一个小孩子，一个像陈光一样从小到大的哥们儿也好比过蒋哲这样一个什么也不是，却年龄跟她差不多的异性。
这让她觉得很丢脸。
陈光还在揍着沈彻，一下一下毫不留情，沈彻抱头的同时嘴里也丝毫不输他爹，把沈军的所有脏话都骂了遍，想必要是让沈军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他终于培养了一个接班人才。
“她是你姐啊，你个畜牲！”陈光又是一拳打在沈彻肚子上。
沈彻吃痛，身子弯成了虾米，但也是够狠，咬牙爬将起来要跟陈光打在一块儿。
他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人，怎么可能是陈光这样二十六岁男人的对手。
“我信你个屁，什么姐……”沈彻话还没说完，陈光又是一拳勾在他下巴，当即沈彻自己咬到了自己舌头。
“你特么的敢跟我玩小心思。老子混道上的时候你妈的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陈光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沈彻捂着自己肚子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