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不可置信。
“先把爷送到实验室。我抱着唐清,快走!”
阿三立马执行,当下在阿九的帮助下背着万俟往楼下跑。
“唐清,看着我,看着我,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想……看着我。”阿九一手托起她的脑袋,一手在身上胡乱摸着,什么也没有。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脖子上,当下立马解了她脖颈的红绳子,幸好,上面有个挂坠。
“看着它,唐清,看着它,不要想,好困,困……”阿三在她面前晃着吊坠。声音也慢慢低沉,带着蛊惑。
唐清疑惑地抬眼,视线中那个闪着银光的戒指在眼前慢慢放大缩小,放大缩小……她的视线里只有这个东西,眼里却是不知为何盈满了泪水。
“肖魏……”伴随着她话音落,泪水从眼角滚落,双眼半眯微眯,不过一会儿就暂时睡了过去。
阿九深呼吸,把红绳子再次给她挂在脖颈上,抱着她就往楼下走。
阿九的实验室里,两张床铺上都躺着人,一个万俟,一个唐清。
万俟的情况好很多,自嘲着恢复了正常,但还是要接受阿九的检查。
而唐清情况就严重很多,躺在床上一直不见动静。
“九,唐小姐怎么样?”
“她的情况非常严重!她能活到现在还精神正常,不知道唐家付出了多大努力!医学界的奇迹!”阿九给万俟检查了个遍,没有任何问题。
“爷,你以后……”
“我知道。唐清到底怎么回事?”不光是阿三,万俟也非常好奇。
“上次她来我这儿检查,我查阅文件资料,询问同僚,整整将近一周时间终于知道了她这情况大概属于哪一类!她不能受刺激,一个不慎,整个脑子都能毁掉!”
阿九又把几个触点给唐清贴上。
看着屏幕上的直线,饶是阿九这么个医术精湛的人,也不禁颤抖了手指。
“这是脑电波,呈直线……说明她脑子此刻是没有运行的,包括简单的动作和器官运行在这个时候都是靠惯性,如果时间长一点,会导致身体机能停滞,然后真正做到,悄无声息的……死亡!”阿九解释着。
“嘶……”
“怎么会这样?”万俟皱眉。
终于三十秒后,直线渐渐变成了曲线。
“现在的这个状态,属于脑电波传输到了神经,进入正常状态。所以,这么一周来,我只能大概知道这一段区域属于大脑记忆分区,她的记忆,有问题。果然如我所想。”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她这个是怎么造成的?”阿三追问。也一连问出了万俟的心声。
“不知道,我纳闷的点就在这儿,怎么造成的!”阿九摇着头,点了存储。
电脑软件中有自带一个一键存储,方便医师们行业交流。
万俟皱眉,连阿九都不明白,那么这个世界上明白的人就没有几个了。
“阿一在哪儿?”
“回来了。他说有点累,想偷个懒。估计在睡觉呢。”
“上次叫你派几个人去那两个地儿,你都派了谁?进展怎么样?”
“七八。他们有个伴,派太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现如今还在美洲。”
“嗯,有什么收获?”万俟看了看唐清。
“购进了几个阿九说的设备,具体收获还在确定。”
“效率低了。吩咐他们再顺带查一查唐清这种现象是怎么造成的,具体问阿九,你跟他们说说。”万俟揉了揉额角,有些疲惫,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正在看屏幕的阿九说的。
“我会交代的,爷,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激动!”
“我算不上,是阿三太紧张导致的。”万俟瞥了眼阿三,意在责怪。
“……我已经不是紧张,是条件反射了!”阿三木着脸。
“唐清现在怎么样?”万俟叹气,唐清是他唯一的不能放弃的人,因为,她有可能知道全部的真相。
“让她睡!”阿九摇头。
唐清的确是在睡梦中,只是这次梦境非常的混乱,时而是小女孩儿,时而是自己,还有车撞着自己的那一幕,还有自己看着自己被拖走的一幕。
有天,天是蓝色的。有地,地是红色的,有人,人是惊骇却又木然的,有自己对着自己不断磕头的。
很乱很乱,还有坐在长椅上吊着脚被迫靠在一人肩上的,那个人在她身上摸着,她很想反抗,没有对方力道大。
她看着小女孩儿被压着到了陌生的房间,看见了躺在那里的自己,还有一些人不堪入目的行为,那个趴在自己身上一脸痴迷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被带进来,他转过头来,表情是狰狞而带着愉悦的。
那不堪入目的让人恶心的一幕……
唐清倏而之间醒来,她的表情是愤然的,然而慢慢回过神才发现,她在愤然什么?为自己愤然吗?为死去的自己愤然吗?
可是自己没有死啊。
“畜牲!”唐清猛然间骂了一句。
“怎么了?”其它三人被惊着了,纷纷转头看她。
唐清揉了揉脸颊,深呼吸一口才说,“我梦见一个男人连小孩子都下得去手!畜牲!”
“恋童癖么?很正常。”阿九不为所动。
“正常个鬼!特么的正常!”唐清挣扎着起身,到了一半又发现脑袋被什么东西粘住了,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仪器,这才又颓然地倒在床上。
“你是没关注这方面而已,我看的多了去了。甚至还有大人指挥着两个几岁的小孩子行性事的。”阿九依旧不为所动,或许是对于这一方面都已经麻木了。
“神经病吧,脑子有问题。恶心。”唐清盯着天花板只觉得心口有股恶气难以咽下。脑海里那一幕久久挥散不去。每想起一遍都恶心一遍。
“所以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能怎么办?性变态的多了去了。”
“小孩子都下得去手?有病?恶趣味?目的是什么?”
“追求刺激呗。”
两人这么说话不过脑子,等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的对话是被万俟猛然的一脚被迫打住的。
那一脚狠狠踹在床腿上,床架磨着地板被踹出老远,发出刺耳的声音。
两人回头看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