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微秒了。
“阿三,叫阿九过来。”
阿三在耳边耳麦处摁了一下,喊了阿九过来。
没过一会儿,阿九急匆匆地进来了。
看到这副场景,下意识皱了眉。
“爷有没有事?”阿九转头问阿三。
“刚刚掐了手心,我看了看没什么大碍。”阿三点头回着。
“爷先天性痛觉丧失,就算是被利器什么的割到也不会觉得痛,他要是哪儿受了伤,他自己也不知道,你平时一定要多注意。”
阿九向来是个话少的,平时不是万俟的事儿他话都懒得说一句,进来之后的第一眼是万俟,看都没看唐清一眼。
在确认了万俟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伤之后,阿九的视线才落到唐清身上。
“打了阿片?”
“嗯,没多久,一天可能也就行了。”
阿九皱眉,“她也是?”
“对!”
“奇怪,这么巧么?”阿九打开医药箱,命令阿三把唐清按住。
万俟此刻不知为何抬头看了看唐清。
阿九拿出纱布和药水以及镇痛剂:“不巧么?先天性痛觉丧失在世界上顶多也就四十例左右,几乎都是遗传性基因变异。全世界爷和她能碰到一起,这不是几十亿分之一吗?”
“好像说的也是。”阿三点头赞同。
“阿片只能暂时性恢复痛觉神经,至于是否对此有治愈效果我们还在研究。”
阿九给她注射镇痛剂,戳破她手背的泡泡时,唐清疼得直哆嗦。
“看来烫得没有那么严重,痛不痛?”阿九针尖一挑唐清被烫的皮肤。
唐清点头。
“挺幸运的,没有皮肤坏死,是个奇迹。”
阿九把药水抹到她手背上,拿纱布缠了。他又仔细打量着唐清,在她唇上发现了被烫的痕迹。
“张嘴。”
唐清乖乖张嘴。
“手术吧。”
阿九把药箱留下之后带走了唐清。
“像我们这种病,能治吗?”
“阿片可以暂时恢复,彻底治愈世界还没有先例,我们也在研究。你是遗传吗?”
“啊?没,不是遗传。”唐清摸了摸手背。
口腔里还是很痛,她每次说话都要阿九很努力地辨认才能知道她说的什么。
“不是遗传?先天性痛觉丧失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遗传,你父辈爷辈没有人得这个吗?”
唐清低头仔细想了想,摇头。
就是她妈徐雯,也是个正常人,完全没有这类病症,更何况她爸和爷爷。整个家族几乎没有人有她这个怪病。
阿九皱眉,这就奇怪了。
唐清在深更半夜跟着他去做了个口腔粘膜修复手术。
大白天的时候才被送回到酒店,阿九给了她一盒阿片。
“每周注射一次,仔细感受身体哪儿有问题,不用阿片就每周去我那儿全身检查一次。以前医院有你的病历吗?”
唐清摇头。
阿九又交代了一些,诸如不要自残,不要试着去感受疼痛这些行为。因为他们无法感受到疼痛,所以很难知道自己的行为对自己伤害有多大。
自从阿九知道万俟有这病症之后,就嘱咐了阿三要时刻跟在身边,不要让他有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表面伤是很容易看出来的,然而身体内部的伤害只能通过注射阿片或者去阿九那儿进行检查。
有些患者就是因为无法感受疼痛,也不去医院检查,患上了阑尾炎等病症无法知晓,最后发展成重症,抢救无效死亡,他们是真正在没有疼通中死亡的。
阿九深刻的知道这种病对自身的危害有多大,所以他格外注意万俟的身体状况。
唐清回房之后倒头就睡,这一次倒是没有再接着做梦。
――
“怎么样?”万俟玩着扳指,似是漫不经心地问着阿九。
“唐小姐的情况很特殊,她患有遗传性先天性痛觉丧失,但是她说,她家没有人有这个病症。所以她这个如果不是遗传的话,那就是罕见的那百分之一――后天造成。”
“后天?”4
“嗯,不过这种情况几乎没有,一般后天造成的都是心理上的,所以我更偏向于她还是遗传性。我提取了她的DNA,回去做个基因检测。”
“你这样是不礼貌的行为。”万俟皱眉。
“爷,这个世界上,只有四十个人左右患有这种疾病,想要研究出治愈的方法和药物,必须要有实验品!”
“小白鼠呢?”
“……小白鼠不够准确,甚至于注射药物也达不到想要的效果。”阿九双手搁在膝盖上,瞧着万俟。
“这样么?”
“是……?”
“所以唐清就成为了你的实验品?”万俟挑眉。
阿九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阿九才接着说:“所以,我提取了她的DNA,希望能从她的基因序列里找到能证明那百分之一。”
万俟转着扳指,片刻后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
唐清一觉睡到中午,她是被肖魏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唐清伸手从床头柜上拽下手机后,挂断电话后去开门,入眼的是肖魏。
他手里提着餐盒。
唐清看了看他,转身往屋里走,她现在觉得肖魏有点烦。
她现在很不想要有人打扰,她还想要睡觉。
而且这人一打就好几次。
她突然有点怀念一个人的日子,什么也不用去管,什么人也不用去应承。她突然很讨厌被人喜欢。
“昨晚去哪儿了?”肖魏把饭盒打开,给她搁在桌面上,筷子摆上。
唐清抓抓头发,有点烦,语气也有点冲,“这需要问吗?我脖子上不是吊着你的东西吗?你不是能随意查看我在哪儿吗?你问有意思吗?”
“问你去哪儿,这么反感?”
“你管的太多了,你已经干涉到我的生活了ok?”
“是这样吗?”肖魏正经了神色,非常认真几乎是严肃地看着她。
唐清突然就气馁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没有,我就是,现在有点烦。”
“你舌头怎么了?”
“做了个手术。”
“手术?”
“嗯。”
“那疼……感觉怎么样?”他本来下意识想说疼不疼,但又想起她痛觉丧失,于是立马转了话音。
“还行吧,就是说话有点糊,咬字不清楚,但其实恢复得还是很快。的确是点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