嗥!
狗子缩了缩,惨兮兮的样子。
余夏儿收回视线,看向对面那连狗都不如的东西,打断腿真不算什么,直接砍了多好,大不了就一直养着呗。
既能防着这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再去赌,又能杀鸡儆猴,到时候这几个孙子想干坏事,想到他们亲爹的腿,都得掂量掂量。
“大丫,你对这事有何看法?”余老头说的是余大勇打断腿的事。
余夏儿将视线收了回来,说道:“不应该打断腿的。”
就在余老头以为自己出手确实是重了点时,就听余夏儿说道:“你应该砍掉他的腿,这样他就再也没能耐去赌了。”
余老头僵住,余大勇则一脸惊恐。
余夏儿就给他分析道:“这打断腿,你还得给他花钱接上。两三个月不能干活,半年干不了重活,他不仅帮不上忙,还得好吃好喝伺候他,得多亏啊。”
“但两条腿自膝盖以下没了的话,就不一样了,不用养骨头,外伤好了就能干活。就算不盯着他,凭着两条短腿,也是跑不了的,以后肯定财赌不成。”
虽有些残忍了些,但余老头听着,竟觉得挺有道理。
看向余大勇的眼神,就有那么点冷。
“爹,你可别听她的,这死丫头就是不安好心。”余大勇感觉自己的腿更疼了,冷汗都冒了出来,这腿真要被砍了,他就真没法去赌了。
到了这个时候,余大勇想到的,还是赌。
余夏儿竟然承认了,说道:“对你这种赌起来就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多少钱都能输,多少钱都敢借的赌徒,还需要安啥好心,留一条命就行了。”
余大勇往后缩了缩,看余夏儿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了魔鬼。
“我赌还不是为了家里?想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不用天天开荒那么累。”余大勇到这种时候,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余夏儿撇了撇嘴,不屑道:“就你输的那些钱,前后加起来,拿去请人来开荒的话,至少都能开出五十亩来了。”
老余家人一听,还真是这么一回事,看向余大勇的眼神,就更加的不善。
他们开了大半年的荒,到这会也才总共开出五十亩地来,这混账东西随便作了几下,就把五十亩地给作没了。
“爹,要不然就把二哥的腿砍了得了。”余大全嚷嚷道。
许氏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掐了他一把。
余大全疼得一哆嗦,扭头就瞪了过去:“你掐我干啥?心疼我二哥了不成?你这娘们咋这……”
话还没说完,就让许氏塞了块饼,本来是要喂成文吃的,结果全塞他嘴里了。
许氏都快要让他给气死了,这男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呢。
本是不想让他掺和进来,想着有大丫在就行,结果他一点默契都没有。
余大全没心没肺,一边吃着饼子一边揉腿。
这娘们不是好人,掐得他真疼!
余夏儿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这许氏是个精明的,但余大全是个愣又直的。
余大勇见着家里头没人为他说话,心里头憋屈得很,不免就生了怨恨,可也真怕自己的腿会被砍断,那样他的发财梦可真的断了。
“爹,我的腿不能砍啊!您看,我四个儿子呢,这真要把腿给砍了,我媳妇儿子可咋办?”
余大勇瞥了大房三人一眼,说道:“我就腿要是没了,你们替我养儿子不成?”
韦氏看了眼成宝,有点想的。
田氏半天一声都没吭,抱着才两个月大的成宝,缩在那里装不在。
见韦氏看过来,立马冲韦氏讨好地笑。
韦氏怔了怔,将视线收了回去,还是不想了吧,大丫肯定不同意的。
田氏顿时就心头就不满,还挺不耐烦的,以前韦氏一心想要个儿子,连带着看她生的儿子也喜欢得紧。
因此先前她虽生了三个儿子,却一点都不用操心,什么事情都有韦氏给做,她只要喂喂奶就行。
可生这胎韦氏没管,一点都没管,连尿布都没给洗一下。
田氏整天手忙脚乱的,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简直烦透了,都后悔把孩子生下来。
以前是端着,不想过继,现在她特别想大房的把孩子要过去养。
“不砍也行,分家呗,断绝关系那种!”余夏儿说道。
余大勇一脸怨恨地看着余夏儿,这死丫头一回来就搞事情,一天到晚就跟他作对。
余夏儿淡淡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人脾气不是很好,一上头连长辈都打,你大概也是知道的。”
余大勇就想到自己被抽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的时候,顿时就缩了缩脖子,眼底下闪过一抹惊惧。
死丫头,怎么不去死!
余夏儿抽了根烧火棍,戳了戳他的伤腿,又戳了戳。
“疼疼疼……死丫头,你干啥呢?”余大勇疼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整天这么躺着,啥也不干,也太浪费钱了点。”余夏儿说道。
余大勇当时害怕极了,以为余夏儿要砍他腿。
幸好余夏儿接着说道:“这会柳条子长得正好,余老大你去砍些柳条回来,让他编筐子,篓子,一天至少要编三个的。回头我五文一个收,不会白干了。”
余大勇松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可我不会编这玩意啊。”
余夏儿道:“不会就学,学不会就连手一起砍了,没了手更加安心。”
余大勇:“!!!”
┭┮﹏┭┮当场眼泪就流了下来。
余夏儿有好药,能让余大勇不到半个月就能站起来,一个月就能干重活。
只是用得余大勇身上,太过浪费。
饭后余夏儿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要回去了。
韦氏扯着余夏儿的袖子,一脸犹犹豫豫的,想让她帮个忙。
新开的二十亩地里,有块石头太大块了些,老余家人实在是搬不动,可以说集合他们全家的力气,连推都推不动一下。
余夏儿去瞅了下,觉得这石头长得还挺好看,是色泽十分均匀的黄,还油光锃亮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