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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妃带着赵灵秀来时候,鹿筝正趴在床上看志怪小说。

不知是因为赵贵妃撑还是怎地,赵灵秀将卧房的门一脚踹开,带着几分呵斥味,“那个小妾呢?还不速速滚出来!”

鹿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手中的奶茶都打翻了,染了宗政煞的大床。

“哦…不好了,宝宝回来要爆炸了。”撇撇嘴巴,眉头微微一皱。

宋姝急忙上前去,将鹿筝从床上搀下来。

“姑娘别担心,只要别烫了您,这些奴婢一会儿就换好。赵贵妃和赵小姐来了,您先出去会会吧…这里不比宫外,有些规矩…”

宋姝压低了声音提醒。

“……放心,我知道轻重。”

抬手抓了外衣裹在身上,便出去了。

赵贵妃已坐在上位,她身姿端正,仪态雍容。

珠帘叮咚声响起,赵贵妃扭头看去。

便看到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浅粉色衣衫,慵懒随意。长发披散在肩头,不缀丝毫首饰,一张脸…

赵贵妃放在软塌上的手,突然猛地收紧。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鹿筝屈膝行礼。

“起…起来吧。”赵贵妃声音有几分哽咽。

“贵妃娘娘和赵小姐突然到访,奴婢还没来得及梳洗打扮…真是失礼了。”鹿筝颔首,道歉的话,不卑不亢。

赵贵妃脸上露出笑容,“无妨。”

赵灵秀一听姑母这般说,脸上表情诧异。

今日难道不是给她点颜色看看,就是因为她嚣张不已,自她住进九皇子殿内,京内关于九皇子的闲言碎语不断。

昨夜更是匪夷所思,闹得沸沸扬扬。说是九皇子为了寻一个小妾竟动了京都御卫军。

皇上知道更是勃然大怒,此刻宗政煞正在乾光殿被皇上训斥。

姑母来时就说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可现在是为何?

别说赵灵秀了,就是鹿筝也好奇。

原本以为这个赵贵妃来是找茬的,正想玩玩宫斗的梗,结果一开场就对自己这么包容,态度还这么好…有点不习惯。

“坐吧。”赵贵妃面色温和极了,语气也十分柔软。

鹿筝有点不解,坐在了下首。

“你自入宫我还未与你见过,今日你也不必拘谨,就婆媳闲聊。”赵贵妃的态度转变之大让赵灵秀差点惊死。

姑母之前明确说过自己会嫁给九皇子,两人以后就是婆媳,现在竟对一个小妾都这般。

赵灵秀脸上的风暴已经在聚集了,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中抓着手帕使劲绞缠。

“您客气了。”鹿筝摸不准这个贵妃的套路,就顺着她的话应付着。

“不知,筝儿你是哪里人士?家中父母呢?”赵贵妃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脸。

让鹿筝浑身不自在。

“我是孤儿,自小流浪在外。父母并不知晓是谁。”鹿筝笑着,这样说也无处可查,无人可查。

“哦…”赵贵妃脸上的失望十分明显。

就连赵灵秀也看出来异样了。

这赵贵妃实在奇怪,鹿筝竟摸不透她的宫斗套路。

“那你还知自己家乡再何处吗?”赵贵妃不死心,继续追问。

不自觉地,她的抚摸着手腕上的那条钻石手链。

鹿筝摇摇头。

赵贵妃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看你有几分憔悴,只怕是昨夜乏了,今日就好好休息吧。”

言罢,赵贵妃站起来,示意了赵灵秀。两人走了。

且不说是鹿筝,就连一旁的宋姝都觉得奇怪。

若说起来,鹿筝只怕是早就忘了当年随手救下的女子,但对那女子来说,鹿筝便是她在这宫廷深处,挣扎活着的全部动力。

赵贵妃心神恍惚地回了自己的殿阁,赵灵秀说了许多话,她一句也未听进去。

这些年自己从未忘记他,可是之后找人去千昌城去寻他,都说从未见过此人。他好似神邸一般降临,救了自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姑母!”突然,赵灵秀将赵贵妃推搡了一下。

赵贵妃身旁的明华见状,厉声呵斥道:“大胆!”

赵灵秀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急忙跪在地上,“贵妃娘娘饶命!”

这时,赵贵妃才恍然惊觉,看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赵灵秀,疲惫地摆摆手,示意她走。

赵灵秀哆哆嗦嗦地出去了。

明华为她倒了一杯茶,“娘娘您今日失态了。”

“我知道,只是她真的太像了,怎么能那么像,就连眼神都一模一样。”赵贵妃碎碎念道。

“您说的可是当初在千昌城里寻的那人?”明华忧心忡忡地问道。

赵贵妃闭着眼,轻轻地点点头。

明华一愣,紧接着说。九皇子侍妾只怕是他女儿也未可知,娘娘,您以后万万不能再想起他了。

宫廷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若是心中惦念其他的男人,这不是对皇上大不敬吗?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株连九族也不为过。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赵贵妃自然深知。

“我知道了。”赵贵妃收敛了脸上的情绪,又恢复了以往雍容华贵的姿态。

——

乾光殿内。

皇帝双手背在身后,来回渡步。

宗政煞站在下首,一副淡然姿态。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下首的御卫军首领王瑞跪在地上,身子匍匐。

“你作何解释!”

皇帝看着宗政煞,眼底是浑浊一片。一副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宗政煞避开他的眸光,“大错已经铸成,父皇想如何惩罚儿臣都心甘情愿。”

“你…!”皇帝抬起的手,又无力地垂下去了。

缓缓坐到椅子上,皇帝扶额,“王瑞,你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王瑞一愣,但还是高喊了一声:“谢皇上不杀之恩!”磕了头下去了。

“父皇打算如何罚我?”宗政煞问道,只求速战速决,他要回去看看鹿筝。才分开一会儿,就想见到她。

“你今日就在书房写一份万字表,将你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写下来。写不完,就不要睡觉,吃饭了。”

说完便甩袖走了,临走眸子冷冷看了一眼路弘毅。

“你…看着你主子。”

“是,皇上!”

路弘毅跪地应道。

等皇帝走了,宗政煞脸上露出不悦,“写什么写,回去。”

言罢就要离开乾光殿。

却被路弘毅一把擒住了手臂,“殿下,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姑娘好。您还是写吧。”

“此话何意?”宗政煞一愣,自己写与鹿筝有什么关系。

“您这般宠爱姑娘,如今京都人人都知道了。您若是现在与皇上关系紧张,日后,皇上势必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对姑娘不利。”

路弘毅一席话让宗政煞觉得十分有道理。

“恩。”

宗政煞坐上了书桌,就开始写。路弘毅在一遍研磨,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傍晚。

手不停地写了整整一天,宗政煞才写完。

写完后,让人呈送给皇上才离开。

等宗政煞回去,已经是月上枝头。前脚刚踏进院子,明华后脚就来了。

“殿下,请您移步到贵妃宫中。”

此时宗政煞已十分不耐烦,“明日再去不行吗?”

“贵妃有要事要说。”明华语气不卑不亢。

宗政煞看了一眼屋内亮着的烛火,窗前还有她的剪影。

“走吧。”宗政煞跟在明华身后去了赵贵妃处。

一进门就见赵贵妃一手执书,一手托着头,眸子半阖。

屋内熏香袅袅,绿植茂盛,淡雅幽静。

闻声,赵贵妃起身,将书丢在一边。朝宗政煞走去。

“你父皇今日说什么了?”赵贵妃问道。

“您会不知道吗?”宗政煞语气带了几分冷淡。他素来都不和她亲近,也更不喜她过分自己的生活。

“不知为何,你一直不喜与我一处。”赵贵妃的语气有几分落寞,沉吟了一会儿,脸上又挂上笑容说道,“我并不在意,只是日后你若还想有所为,便要改改你这性子了。”

“贵妃娘娘这番话是何意?儿臣不明白。”宗政煞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赵贵妃,问道。

被他看的有几分不自然,赵贵妃只得苦笑,“早料到会是这般光景,算了,你回去吧。好好对你哪位侍妾,若是真心喜爱,便在无人的时候宠爱,否则你的宠爱会让她死得越快。”

这话显然是触及到了宗政煞的敏感神经。

“我的事情就布劳您费心了,日后您若是没事还是少去见她为妙!”

说完,便转身甩袖走了。

“这九皇子太过分了,竟如此与您说话!”明华面色难看,“您这都是为了他好啊!”

“以前对他不闻不问,如今突然献殷勤,只怕他会多想,算了,别在意了。”

说完重新回到软塌,拾起床榻上的书,打开继续看了下去。

鹿筝此时正躺在浴桶里泡澡。

玫瑰花瓣洒满了,辛香扑鼻,格外沁人。

辛亏传过来遇到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过上这般舒坦的日子。

如果穿成一个小农妇,柴米油盐,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哪里会有这般享受。

“姑娘,您…真是不一般。”

宋姝拿着她换洗的衣服进来,呆愣地看着她光洁的脊背,依旧紧实,如凝脂的肌肤。

说不羡慕是假的,十五年,自己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妇人,她依旧是豆蔻妙龄。

“我平日里保养的好,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出去吧。”鹿筝说道。

宋姝点点头,把东西放在一边才出去了。

宋姝退出去,一转身就看到宗政煞站在门口。

“殿下…”宋姝急忙俯身。

“下去吧。”宗政煞双手背在身后,长身玉立,眸子深深晦暗。

宋姝悄悄地退下。

夜色静悄,月光皎洁,凉风阵阵,虫鸣阵阵。

这一日下来,宗政煞越发坚定了,此生他是绝不会让她走。

鹿筝靠在浴桶上,看着木质结构的屋顶,眼底一片空旷。

普通人知道自己生命的终点,大约在什么时候,可她不知道。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几十年之后,几百年之后,几千年之后。

鹿筝苦笑,如果真活到几千年之后,到了现代…天天WiFi、空调、西瓜、烧烤、小龙虾…还是挺滋润的。

才过了十五年,她已决定自己的内心沧桑了许多。

对于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已与多年前自己在现代做法官时大不一样。

她曾在西戎一心推行法治,想用自己当年所学法制史,对比西戎经济结构来制定更科学的法律制度,来帮助西戎走出积贫积弱,社会两极分化。

结果…结果就是,和卢修反目,失败告终。

在西戎受了伤,所以才会带着东篱来看看宗政煞。

宗政煞站在门外,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动静,心下有几分紧张。

踟蹰许久,在门外渡步,最后无奈之下敲了一下门。

“筝儿,你还好吗?”

宗政煞的声音让鹿筝猛然回神,他怎么在门外?

鹿筝心下一惊,迅速从水中出来,扯了毯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听到屋内有动静,宗政煞以为是她摔倒或是意外,顾不得许多,破门而入。

宗政煞进门的瞬间就迎来了鹿筝一记飞脚。

下意识地还手,一把擒住鹿筝的脚踝,手触到的是她柔软微凉的肌肤,宗政煞突然心底一紧,赶紧松开,也收住了攻击的招式。

鹿筝此时满心恼火,他不但脾气怪异,居然还头盔自己洗澡!

心里恼火,下手就没留情面。

鹿筝一手死死拉着毯子,一手连带双脚不停攻击宗政煞。

连踹两脚,又是胸口一掌。宗政煞的身体不有控制地后退,退出了屋,最后被掀翻在地。

趴在地上咳嗽许久,站也站不起来。

鹿筝扯着毯子,眼中风暴级集聚,嘴唇颤抖。

屋内这么大动静,路弘毅领了侍卫冲进来,就看到鹿筝裹着毯子,只遮了多一半的身子,一只手臂和双腿来露在外面。宗政煞躺在地上,唇角渗出鲜血。

路弘毅急忙上前搀扶宗政煞,然后喊了一声,“你们都退下!”

几人面面相觑,明明是那女子伤了殿下,不立刻抓起来,反而让他们退下是何意?

但还是迅速退下了。

宗政煞站起身来,“筝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不得身子不适,他超前走了几步,“你别误会…我听到屋内有动静,以为你有意外…”